等她醒來時,霍雲寂已經不見了。


    身邊的位置一片冰冷,表示他已經離開很久了。


    舒嫿輕歎,穿衣洗漱後去了一趟霍宅。


    霍天燁沒有阻止她見媽媽,媽媽也沒有像過去那樣躲著不見人。


    “我決定嫁給霍天燁。”


    沈知清眸光如一潭死水,平靜的說了一句話。


    舒嫿心裏一沉,她的猜測成真了。


    “可是你根本不喜歡他!”


    沈知清搖了搖頭,“不重要,我當年也不愛舒天明,不照樣跟他過了那麽多年。”


    她自問盡到了妻子的職責,努力維護婚姻,若非舒天明的白月光出現,他們也是能過一輩子的。


    成年人哪有那麽多的愛與不愛,無非是權衡利弊之後,從無數選擇中選出一個最優解。


    “我累了,不想再抗爭了。”


    沈知清歎了口氣,“作為交換,霍天燁答應放君寰自由,永遠不會再掌控他。”


    舒嫿還能說什麽。


    媽媽已經決定,為了霍君寰犧牲自己。


    “我這麽做對不起很多人,尤其是你。”


    沈知清垂下頭,“我反正不出門,再多冷眼和嘲笑都落不到我頭上,你卻躲不開……還有霍夫人那邊的壓力……”


    舒嫿看著她自責的樣子,揚起笑臉。


    “我以前做了那麽多蠢事,就當是在贖罪吧,我欠你的,這點事情哪夠還?”


    沉寂許久的係統憤然出聲:“那些事根本不是宿主做的,你作為最大的受害者已經夠慘了,你媽媽現在又在你和霍君寰之間選擇了後者,宿主……還是安慰下自己吧。”


    自家宿主,簡直實慘。


    “親人之間,不用計較這麽多。”舒嫿豁達一笑,“何況,我根本不會讓媽媽嫁給霍天燁。”


    係統一愣:“宿主有辦法?”


    “山人自有妙計。”


    舒嫿賣了個關子,轉而問沈知清,“媽,你上次說你這輩子隻在乎過一個男人,是不是那位蕭院士?”


    沈知清死寂的眼底浮出一抹光亮,脫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


    “寧院士說你們有過一段戀情,甚至差一點就結婚了。”


    沈知清輕輕嗯了一聲,眼神前所未有的複雜。


    舒嫿以為她會傾訴,結果她沉默了一陣子後,堅決道,“很久遠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


    舒嫿也不追問,見她心情糟糕,盡力逗她開心的同時,各種勸說叮囑。


    沈知清看著她關心的笑臉,有些失神。


    她的嫿嫿從小就體貼聰慧,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難過,然後拐著彎兒的哄她,是世界上最貼心的小棉襖。


    直到四年前,嫿嫿從京都迴來後,她發現女兒變了,一開始是閉門不出,似乎很怕見人。


    後來又變得大手大腳,私生活混亂。


    她委婉的問過,嫿嫿解釋說,她落水差點被淹死,感受到死亡的壓力,需要釋放情緒。


    她信了。


    可是後來,她眼睜睜看著女兒越變越陌生,和過往的樣子截然相反。


    “媽?”


    沈知清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察覺到舒嫿眼裏的擔憂,忽然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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