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爺爺……”


    大概是情緒波動太大,老爺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浮出病態般的潮紅。


    “你走……你走啊!!”


    見狀,舒嫿哪敢再刺激他,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順便把醫生叫了過來。


    幸好,一切無礙。


    舒嫿呆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眼眸空洞無神,仿若一具行屍走肉。


    “舒嫿!”


    裴修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醫院找人,見到她這副模樣,焦急的問道,“出什麽事了?”


    舒嫿搖搖頭。


    裴修知道她不想說,強行按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借你靠一靠,不收錢。”


    舒嫿推開他,“別和我走的太近,會給你帶來危險。”


    裴修看著她臉上斑駁的淚痕,心疼的用指腹擦拭,動作溫柔。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舒嫿下意識轉頭,隻見霍雲寂出現在走廊的那一頭,光是一道簡單的身影,就帶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怎麽來了。


    舒嫿迴過神來,條件反射的把裴修拽在自己身後,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裴修不由莞爾,望著她的目光更溫柔了些。


    見到這一幕,霍雲寂的心情墜入穀底。


    “這下糟了,居然被霍先生捉奸成功了。”


    舒嫿扯了扯嘴角,可是根本笑不出來,“說吧,你想怎麽懲罰我,我全都接著。”


    這句話如同一根刺,紮在霍雲寂的心上。


    “……抱歉,我才知道老爺子住院的事。”


    舒嫿不在意的哦了一聲,“爺爺已經醒了,你想看他就進去吧。”


    霍雲寂對上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神,心髒縈繞的那股壓抑,連唿吸一下都覺困難。


    他想說點什麽,不知如何開口。


    “好。”


    他低低應了一聲,推門走進病房。


    舒嫿繼續發呆,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裴修知道她想靜一靜,默默離開了。


    霍雲寂進去沒幾分鍾就出來了,“老爺子已經睡了。”


    舒嫿又哦了一聲。


    霍雲寂凝視著她冷淡的麵龐,喉結滾動了兩下,低沉的聲線帶著嘶啞,“為什麽不告訴我?”


    舒嫿表情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情緒翻滾。


    他居然還有臉來責怪她?


    這一眼,看的霍雲寂罕見的泛起涼意,不由想起她暈過去的那個晚上。


    她說,有事求他……


    “為什麽要告訴你呢,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舒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人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舒嫿,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霍雲寂抓住她的手,語氣因為隱忍又沙啞了幾分。


    他也沒資格怪她。


    舒嫿甩開他的手,“霍先生,我現在隻想安靜一會兒,麻煩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好嗎?”


    霍雲寂被她眼底的嫌惡刺傷,怒火升騰起來,很快又被澆滅。


    “晚上見。”


    舒嫿見他這個時候都不忘威脅,寒聲道,“放心,我不敢違背霍爺的命令。”


    霍雲寂心底又漫上那股濃濃的無力感。


    上車後,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指骨傳來鑽心的疼,他已是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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