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奔錢棟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錢棟把找餘之野幫他找遺囑的消息散出去後,公司上下可謂是相當震動。一是,他說要找遺囑,和白鳳正式宣戰。二是餘之野最近在安城協同警方破的大案,不少人知道,白鳳自然也知道。


    這像是一種態度,一些還搖擺不定的股東,果斷站隊了錢棟,他可謂最近如魚得水。在公司連續兩個項目壓了白鳳一頭。


    而且他投資了文顯澤的項目,也給他造了不少勢。正如餘之野之前所說,錢棟這人,是否真心找遺囑還兩說,重要的是造勢。


    錢棟最近多成功,看白東風之前給龐蔓打電話口氣多酸就知道了。白鳳這邊似乎很不順,被錢棟攪的,好幾個生意都沒了下文。


    錢棟最近提出公司內部經濟自查,這明顯是針對白鳳分公司的。


    他找了餘之野,屬於在局勢上加一把火。


    龐蔓進咖啡廳前,甚至看到街對麵有人拿著攝像機鬼鬼祟祟的拍什麽。


    錢棟看到他倆進來,揮手示意。


    龐蔓皺眉,“外麵有人在偷拍。”


    “沒事,我繼母的人,她想抓點我的過錯,我就故意讓她看看,我和你們合作,找遺囑的決心有多大,她最近心虛了呢。”


    “你就不怕她心狠對你動手?”


    “最好動手,我還愁抓不住可以一下扳倒她的把柄呢。”錢棟得意的。


    餘之野笑道,“白鳳不會傻到把柄送到你手裏的,但她現在確實有些坐不住了,不然也不會派私人偵探調查你的行蹤。”


    “調查吧,她想看我下一步要怎麽做,我把架勢拉開了,但實際上下一步我自己都沒想好,不過是想擾亂她的步驟而已。讓她成為驚弓之鳥。”


    “錢先生果然是商業奇才,每一步棋都走得勝券在握,所以你今天找我來,並不是真想和我商量遺囑的事?”


    “那倒不是,我是真心想找遺囑的,因為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始終覺得我父親真的留下遺囑了,是白鳳做的手腳。”


    這一點餘之野點著頭,上次錢棟給他資料後,他就讓道上人去核實了,甚至去問了陳立,但他父親和妹妹的死並沒有什麽問題,最起碼沒有查到白鳳下手的痕跡。


    但查到了很多關於白鳳和錢棟父親的事。


    錢棟的父親以前隻能算作是暴發戶,並不是財閥,後來是白鳳接手公司後,才漸漸做大的。可以說細查下來,錢家的集團現在這樣,白鳳是有很大貢獻的。


    如果沒有白鳳,錢家的集團,上不了市。


    這些錢棟知道嗎,當然知道,但和白鳳一樣,每個人都更偏向於對自己有利的觀點。當然既接了活就會好好找,今天若不是錢棟找他,餘之野也會找錢棟的,因為餘之野認為找遺囑現在最關鍵的一個人就是那個律師。


    可不等餘之野開口,錢棟就先一步說了自己這次約他出來的目的,“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個發現,希望餘先生,你能用你的人脈幫我跟進一下。我知道這可能聽上去很荒唐,但我懷疑,我爸沒死。而是被白鳳藏起來了。”


    “什麽?”


    餘之野和龐蔓同時驚唿,怎麽可能?錢棟的父親之死當年挺轟動的,再說了,當時因為錢棟迴來爭家產,還報警調查過白鳳。按理來說,錢老爺子的死不該有問題啊。而且,人死沒死,這種事能造假嗎,已經銷戶了啊。


    不過有一點,按照錢棟的說法,他父親的葬禮他沒有參加,是他父親死後幾天才接到通知,迴來的時候,人已經隻剩下骨灰了。


    但,這也太荒唐了。


    “你從哪判斷出,你父親沒死的?還覺得是白鳳藏起來了?”


    錢棟敘述,自從前幾年父親的死白鳳沒告知他,又因為遺囑存不存在的問題和白鳳針鋒相對,錢棟一直忙於公司,之前他報警,並沒查到父親和妹妹的死和白鳳有什麽關係。


    他雖對白鳳有懷疑,但從沒懷疑過父親死了這件事。


    但最近,找餘之野調查失蹤遺囑,他就開始派人調查白鳳,結果意外發現,去年白鳳的人秘密購買了一種降壓藥。


    而這種降壓藥是當初父親吃的,因要平衡父親的血壓和腎髒問題,要買一種進口的十分難配的藥劑,當時在國外購買時他幫忙弄過,所以很清楚。


    父親病情比較特殊,服用這種藥的人極少。


    但顯然白鳳不需要,白鳳身邊也沒有這種病的人。


    並且白鳳購買這藥是通過非常隱蔽的手法找人在國外代購的,特意繞過了他之前購買的醫院。可他父親已經死了有幾年了,所以去年買的藥是給誰呢?


    這神神秘秘的行為,引起了錢棟的注意,但還不足以讓他對父親的死有所懷疑。


    他將手機裏一張照片遞給龐蔓,照片十分模糊,是安城中心廣場,有很多遊客,可龐蔓並未看出有什麽不一樣。


    錢棟指著照片角落裏的一個輪椅,上麵是個老頭的背影,“這是我父親,雖然隻是背影,但我太了解他,一眼就看出來。我父親脖子後麵有一顆痣,頭上有一塊疤。這張照片是我派去跟蹤調查白鳳的人無意中拍到的。


    當時白鳳就在這,我的人拍了很多照片,白鳳一個人跑到這來幹嘛?呆了一會就走了,這是拍白鳳,無意中拍到的。”


    錢棟指著左下角白鳳的側影。


    “單憑一個背影和輪椅,不能證明這就是你父親吧,而且,按你所說的,在這個廣場上,白鳳和坐輪椅的人有交流嗎?”


    “沒有。我的人說白鳳在廣場上看了一會就走了。我的人沒看到輪椅的人正麵,是照片拿給我後,我發現的,無意中拍下來的。當時跟蹤白鳳的人說她行為很古怪,就在廣場站了一會就走了。


    可我看到這張照片後,覺得她是去見了我父親,你們看這個輪椅旁邊有個人,看起來像護工,像是他推出來的。”


    “單憑背影你就能判斷?”


    “絕對是他,痣和傷疤同時出現的相似度,而且這個輪椅的牌子也是父親生前用的,其他輪椅他都不喜歡,最後選的這個。還有,輪椅這邊掛一個紅布條也是他封建迷信的習慣。所有都對上了了,並且白鳳在看著這邊。


    我這樣懷疑後,迴想當初,我出國參賽,據調查是有個評委收了白鳳的錢引我去的,但我沒有證據,僅憑那人口供無法指控白鳳。也就是說當年是白鳳故意引我走的,可她怎麽知道我父親的具體去世的時間,但我當初隻以為她害死了我父親,苦於沒有證據。警方也沒搜查出問題,這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


    可,當看到這照片和降壓藥的時候,我突然有一個想法。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我父親就沒死,而是被白鳳藏了起來。


    我後來去問,我父親病逝,當時有醫生診斷,但那家醫院也是我父親的,後來那幾個醫生都出國了。


    當時隻有人參加了遺體告別,可追悼會離那麽遠,裏麵躺著的真是我父親嗎。


    之後就是火化。


    這就更容易做手腳了。如果我在葬禮現場作為長子,一定會在父親屍體身邊。可我不在,就好動手了。


    所以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白鳳沒殺死我父親,隱藏了遺囑,才能得到錢家集團大部分生意。不然遺囑曝光,股份都給我,她在集團裏就說不上話了,會失去大部分權力。


    而她要是害死我父親,保不齊會被警方查出蛛絲馬跡。


    所以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父親藏起來,反正我父親已經糊塗了。這樣她沒有害人的痕跡,也沒人懷疑,火化了的人根本沒死。”


    餘之野皺眉,“你說的有點道理,但,你要知道,藏起一個活人,遠比害死他要難的多。這中間一個步驟出錯就會滿盤皆輸。


    而且,你父親距他死已經幾年了,你確定他真的還活著嗎?如果按你說的,白鳳為了奪走更多的股份,害怕遺囑曝光,也害怕要是殺死你父親會給留下證據,所以藏起活人,這一點本身就是矛盾的。


    就算當初藏起來了,這麽多年了,你父親儼然已經是個死人,她為何還不嫌麻煩去買降壓藥,還讓人照顧他出來散步?完全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弄死他。此時弄死他不會有人發現,相反讓他活著才更容易暴露,不是嗎?”


    錢棟冷靜下來也覺得有道理。


    “可這照片和降壓藥怎麽解釋?”


    餘之野皺眉,“我會叫江湖上的人去跟進,這一點確實有些奇怪。但我覺得你最近不應該跟白鳳跟的太近。”


    “為什麽?”


    “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你想她這麽嚴謹大膽,怎麽會發現不了你的人,到時候隻會藏得更深。江湖上的人不好打聽,相反你應該做點讓她放鬆警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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