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之野心中一動,也跟著過去,可電梯沒趕上,茅山的人十分急切。


    餘之野想了想決定下樓,到了一樓,就看到前台已經接到通知,把大門全都打開。沒一會救護車過來,井封等人七手八腳的將清玄宗師抬下來。井封和井雲等人跟上車,其他的人去找沒在的師兄弟一同去醫院。


    人從龐蔓身邊經過時,看到清玄宗師臉部發紅,聽說人已經休克。


    “這究竟怎麽迴事?”


    餐廳裏剛才也有別的玄門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剛好茅山一個小弟子被留下來和官方報備,被這些老掌門扣住詢問怎麽迴事。


    那小弟子也是一臉懵,嚇的眼淚都出來了,直說剛才似乎是井雲法師,買了晚飯上去,可敲了半天清玄宗師的門都沒開。井雲就有些擔心了,畢竟從迴房間,清玄宗師就說自己不舒服。


    小輩們本來應該留一個陪著,但清玄宗師脾氣硬,直說休息一下就好。外加,井封掌門忙活著刑警隊那邊,茅山看著團結,實際上各幹各的,就疏忽了。


    等井雲發現不對勁時,找了服務員刷卡進門,才發現清玄宗師人跌在地上,趕緊打電話給井研等人。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不過,有個老掌門盯著小弟子,神秘的問,“聽說你們上麵留人看守了,什麽意思?”


    那弟子支支吾吾,但哪是老掌門的對手,三言兩語就給勾出了真相。


    井封掌門一方麵聽說清玄宗師出事跑上去,但同時也很冷靜,據他進去就發現房間被人翻過,好像是丟了什麽東西。


    “丟了什麽?”


    那弟子搖頭緊張的擺手,“這我真不知道,我隻是個過來幫忙料理日常的弟子,上麵師叔祖的事,我沒權過問的。”


    看在小弟子這問不出什麽了,其他掌門聚在一起細細碎碎的猜測著。


    “茅山這次來做足了準備,怕是帶了什麽要緊的法器或者秘籍吧。”


    “誰知道呢,看來是真有啥問題,清玄宗師就算年紀大了,但年前剛做完體檢,他上午還說自己這身體能打一套梅花拳,下午怎麽就休克了。”


    “他在大會後期就開始咳嗽,大會散了時說不舒服要迴去休息,別是急火攻心了。”


    “就看醫院怎麽說了。”


    還有人當場卜卦,說茅山似乎有劫,可算不出清玄宗師的情況。大家都是同行,知道卜卦這玩意,一般算命數都做不得準。


    七嘴八舌的議論。


    讓一邊的龐蔓警惕起來,想到什麽,“丟東西?你說茅山能丟什麽東西?意思是,清玄宗師不是老年犯病,而是被人?”


    “現在還說不清,去醫院吧。估計陳立已經得到消息過去了。現在玄門中任何一個人有事,刑警隊那邊都會很警惕。”


    這倒是實話。


    隻是到了醫院,茅山的人都在那,陳立已經了解到了情況,似乎還有警員挨個作筆錄,這氣氛就讓人意味深長了。


    這頭餘之野出現,就有弟子過來請他先出去。


    然後發現來問消息的不隻他們,還有別的門派。


    何常在掃了一圈看到慶山的掌門也在其中,拉著龐蔓過去,詢問他夫人。


    得知他夫人和井雲的夫人都在賓館,也隻好作罷。


    等了一會,天都晚了,茅山的井研過來招唿大家迴去,一大幫掌門圍過來問宗師的情況,井研臉色不好,隻說是還沒進一步確定。讓大家今晚先迴去,畢竟大部分掌門都年紀大了。陸續派人派車把人都先送迴賓館了。


    餘之野他們自然也被請出來了,但打了個障眼法,讓何常在跟著車子迴去,而餘之野和龐蔓則看著車離開,躲到醫院對麵的食雜店裏。


    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餘之野把手機裏陳立給他傳的東西發給龐蔓,“清玄宗師確實不是意外,也不是發病什麽的,而是被人下毒了。


    不過好在宗師本身還吃一種治療皮膚幹燥的藥,有延緩作用。否則,這麽久了,估計人早沒了。”


    “中毒?”


    “據醫生抽血化驗,清玄宗師的毒怕是已經有幾個小時之久,好在毒性不強,外加他吃的藥延緩了。”


    “中的什麽毒?”


    “目前還不清楚,醫生覺得很奇怪,還在進一步化驗。


    但按照茅山自己的話來說,當時井雲發現人趴在地上,和服務員都嚇了一跳,服務員趕緊叫了救護車。他打電話給樓下的茅山其他人。上來時,是井封掌門發現的不對勁,讓人在賓館房間守著。


    當時據說他掃了一眼發現房間雖然整齊,但,宗師的藥品和生活用品擺放順序不對。”


    “這都能發現,順序?”


    “井封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自小被人扔在茅山腳下的,被清玄宗師撿去,是從小到大養在身邊的。


    清玄宗師所有習慣,井封比其他師兄弟都清楚。所以一下就看出問題,當時發現的時候,就留了茅山的人封鎖了房間,通知了陳立派人去采樣。”


    “那茅山究竟丟了什麽?”


    “陳立說,井封當時就知道丟了啥。他在急救車就搜過宗師身上了,發現東西已經沒了。是道家的一樣秘寶,擎天哨。”


    “擎天哨?是什麽?”


    “白日裏你看到清玄宗師袍子外掛著一個墜了嗎?”


    龐蔓迴憶了一下當時沒太注意,主要是清玄宗師的外袍花紋太多,她以為這是宗師才配穿的衣服,所以胸前掛沒掛東西,她也沒在意。


    “這是故意的,混淆胸口掛著的吊墜,吊墜是以前一位道友給的九眼天珠,被道家的高人製成了擎天哨。據說,哨子隻要用茅山特有的真氣吹響,對妖邪是致命的。


    逆族在沒施逆咒之前都是平凡人,和咱們一樣。可有一種說法,一旦用過逆族逆天改命的咒法,受到了反噬,便出離了天地的規律,成為違背自然的妖邪。


    擎天哨乃九眼天珠所製,集天地精華,蘊含天眼天網的意思,對抗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具有極強的殺傷力。


    茅山這次是下了血本,把至尊秘寶九眼擎天哨從道家最高宗割離出來,就是下定決心擒獲李鳳英。


    這件寶貝被請出,雖茅山一直低調,但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茅山將其進行了偽裝,並且由宗師親自保管,卻沒想到還是丟了。清玄宗師也受了傷。


    你要知道,哪怕清玄宗師年紀這麽大了,但他的法術功力敏銳度都是超一流的。師叔祖曾說,清玄宗師入睡時,哪怕窗外一隻蟬,他都能在睡夢中判斷其形態,所以若是想給他下毒。”


    餘之野停頓了一下。


    “所以你覺得給他下毒的人,是他熟悉的人,內部人?是玄門大會的人?”


    “不止,按照咱們之前猜測的,也許就是茅山自己的人。


    是那個咱們要找的人,茅山的大法師之一,咱們推理出他和我母親我師父有關,一直在想不暴露秘密的同時除掉李鳳英,他們周旋李鳳英多年,在玄門和逆族之間步步為營。


    若是讓玄門大會真的抓到李鳳英,李鳳英勢必會把他們的秘密公之於眾,所以有這麽好的法器,不如偷出來,拿去對付李鳳英,在玄門大會之前解決李鳳英,以絕後患。


    甚至也許當初把這樣寶貝從道家總支請出來,也是那個人煽風點火的。畢竟這樣東西是道家保存上百年的,要集幾大宗師之力才能取出。”


    龐蔓心裏一沉,“但是下毒之人未免也太歹毒了吧,那到底是他門中的宗師,是看著他長大的人,不管是茅山裏的誰,怎麽會對自己宗師下如此狠手。”


    餘之野搖頭,正說著話,手機信息又響了,是陳立他們從醫生那得到的最新化驗結果。


    陳立知道他要在這幾個茅山法師中對出心理畫像之人,那個人是最大的嫌犯,是抓到李鳳英蹤跡的關鍵,所以把信息給餘之野,讓他繼續跟進。


    畢竟鬧出這事,陳立也知道其中必是他們做心理分析要找的那個茅山的人,弄出來的事。


    但聽到手機裏語音最新的化驗結果,餘之野卻迷惑了,龐蔓拿過來看,也驚訝了,“兩種毒?”


    “沒錯。”


    由於清玄宗師是中毒,醫生在化驗出來前,就先用抗生素搶救,暫時維持。


    但,玄門中很多毒是普通醫院所不了解的,沒法解,隻能先化驗,讓茅山等玄門的人自己判斷,以找出解藥。


    不然,人一直不醒,怕是夠嗆。


    但化驗結果卻出人意料,醫生甚至會審,才得出結論,清玄宗師體內是被兩種毒交纏才導致的昏迷,而且這兩種毒還不是同一時間下的。


    這個結果非常令人震驚,按照血液濃度上的推算,以及茅山自己的裁斷。


    判斷出了這兩種毒都是什麽,第一種,是水仙素,屬於雲南那邊的一種毒蘑菇中提取的毒素,會令人產生迷幻意識,大概是上午中的毒,毒素含量非常小,毒發的延長時間能達到兩個小時,並從胃裏檢測出來,是通過食物中毒的。


    另外一種毒叫尾樹根粉,作用是使人遲鈍,或者短暫的意識不清,中午或者下午被下的,胃中未檢測到,隻有血液中有,說明是空氣中吸入的。


    但有趣的是,經過實驗,這兩種毒素如果單獨和清玄宗師所吃的日常藥物,都會產生衝突,衝突的結果是不會顯現原有的毒性,也就是即不會出現幻覺,也不會讓人遲鈍意識不清,都隻會使人陷入短暫的深度睡眠。


    但巧的是這兩種毒素,外加清玄宗師日常吃的藥,三種產生了化學反應,導致清玄宗師肌肉痙攣,休克,現在昏迷不醒。


    龐蔓聽了餘之野的敘述,馬上明白過來,心中驚訝,“你的意思,給清玄宗師下毒的是兩個人。這兩人互相不知道,而且他倆也都不是要清玄宗師死,隻是想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讓他短暫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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