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估計能持續三四天的時間,他體內的那東西好像在生長中,難免會再出異常,使得他提前醒過來,再次攻擊我們。”聞青禾說道,“而且還不知道他體內的東西孵化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呢,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體內的東西弄出來。”


    “可否用藥物祛除他體內的東西?就剛才的情況來看,那東西會控製洛陽的思維,如果讓其孵化成長,到時候,洛陽會徹底失控,再也沒有辦法救迴來了。”蕭白對聞青禾說道。


    聞青禾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的,我不知道他體內的卵狀物是什麽生物的卵,不知它的屬性如何,貿然用藥的話,說不定會對洛陽的身體造成傷害,也有可能促使其提前長大,那就得不嚐試了。”


    “那難不成我們就這麽束手無策地等著,那也不是辦法啊。”紫鳳門的一個人說道。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這確實是一個難以抉擇的事情。珞珈宗的人一直沒有說話。躺在地上的是他們的同門師兄弟,救嗎?當然得救!可是怎麽救呢?唯一的可能便是用藥,但是用藥好壞參半,簡直是在賭命!他們心裏在打著鼓,這個死馬當活馬醫的決定他們下不了。


    “先在他周圍設下結界,免得他再次醒來失控。”蕭白說。設下結界,也好抵擋一二。眾人對於蕭白的話沒什麽異議,洛山手腳麻利地設好結界。


    大家平安地在海邊度過了一夜。洛陽沒有醒來的跡象,也沒有什麽異常。大家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


    是夜。晚風微寒,眾人設了防風罩,擠在一塊兒,打算就這麽睡一夜,留了兩個人守夜,每一個時辰輪班一次。


    前半夜,一切都風平浪靜。守夜的人在平靜的表象中漸漸放鬆了警惕。海風嗚咽著從眾人的身邊溜過。沒有人察覺到結界裏的人在細微的顫抖,牙關緊咬,仿佛在竭力地忍耐著什麽,痛苦之極,想要衝破製禁錮。


    終於低低地如同幼獸般的嗚咽聲,從洛陽的唇縫間溢出。昏迷中的洛陽麵色蒼白,虛汗從額間滑落,黑色的獸紋在蒼白的臉上若隱若現。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啊?”其中一個守夜的人對另一個說道。


    另一人聞言,側耳聽了聽,耳邊隻有海浪的拍打聲和海風的唿嘯。並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便卸下了防備。露出了吊兒郎當的表情,說道:“哪有什麽聲音?是你太緊張了,來來來,我這可有好東西呢。”說著,從隨身空間裏,掏出兩壺小酒,衝身邊人搖了搖。


    這人是個愛酒之人,這次來著鳥不拉屎的地方調查魔獸之皇,可把他給憋壞了。急急忙忙地取了酒塞,飲了一口。臉上露出舒爽的神情。


    另一人看他的樣子,口腹之欲戰勝了理智,也拿起酒,對飲了起來。


    鬆懈下來的兩人然沒有發現,在他們的身後,本來在結界裏昏迷的人,猛然睜開了眼睛,一抹紅芒一閃而過,在無盡的黑夜裏,妖冶而血腥。堅不可破的結界在那人麵前猶如虛設,直接坐起身來,悄無聲息地走出了結界。


    喝的有些迷蒙的兩人,突然發現自己的旁邊多了一道朦朧的虛影。睜著帶有醉意的雙眼抬頭看去。半晌過後,像是認出了什麽,猛然瞪大了眼睛。


    什麽聲響也沒有,隻留下兩個空了的酒壺倒在沙灘上。


    黑暗從天邊退去,天亮了,初升的太陽照耀著海麵,陽光調皮地在眾人的臉上,身上跳躍嬉戲。眾人在溫暖的初陽的召喚下,睜開了睡眼。


    在沙灘上,坐著睡了一夜,身上不免有些僵硬,正在活動身體的時候。忽然聽得一聲驚唿:“呀!我們昨天沒有守夜欸!那兩個人也沒有叫一下我們。”下意識地去尋找那兩人的身影。


    又是一聲驚唿:“守夜的人呢?怎麽不見了?”驚唿的人是紫鳳門的一個女子,當她轉過身,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了。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眾人察覺到了不對勁,順著那女子驚訝的目光看去。也是一陣心驚肉跳,洛陽不見了!


    慌亂和不安霎時間爆發了。


    蕭白連忙穩定住眾人的情緒,皺著眉看著原本設了結界關住洛陽的地方,結界還在,可是人卻不見了!不僅如此,昨天兩個守夜的上齊宗的人也不見了!


    “你們過來一下。”葉溪南站在另一邊喊了一聲。


    蕭白聽到葉溪南的聲音,立刻轉身大步朝葉溪南走去。“怎麽了?”然後蕭白順著葉溪南手指的方向一看,蹲下身,拿起地上的瓶子聞了聞,是酒。蕭白的眼色頓時沉了幾分。


    站起身,對走到這邊來的上齊宗的人說道:“你們上齊宗真不是一般的與眾不同,竟在守夜時喝酒。”蕭白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卻讓聽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蕭白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直接扔到了上齊宗的人的身上。


    不去管上齊宗的人那些難看的臉色,對其他人說:“聞青禾,你,還有你留在原地守著,其他人拿著信號彈,向四周展開搜尋。”說著,蕭白拿出信號彈發給了眾人。


    眾人不在多言,立刻向四周散去。上齊宗的人受了冷落,也不敢多言。老老實實地加入找人行列裏。


    天上的太陽越升越高,到達了正午,然後又漸漸向西偏移。


    “啾——”一顆藍色的信號彈升上高空炸開。四處搜尋的人停下找人的腳步,迅速地朝信號彈發出的地方靠去。


    “嘔——”看到眼前的景象,有的人一下子忍不住捂著嘴跑開了,不停地幹嘔著。其他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是十分不忍地別開眼。


    眼前的景象根本不忍直視。人是找到了,不過找到的是一堆碎骨和肉屑!濺了一地,血腥無比也殘忍至極。看樣子是被什麽東西生生地撕咬啃食了。屍骨不,隻有那散落在屍骨旁邊的玉佩昭示著他們的身份。


    死的是上齊宗的兩個人,洛陽仍然不見蹤影。一堆碎骨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上齊宗剩下的人看著昨天還活生生在和自己說話的同門,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忍不住紅了眼眶,緊咬著牙,壓抑著自己不哭出來。默默將那堆碎骨收進空間裏,等待事情結束之後,會宗門安葬。


    還沒有摸到魔獸之皇的一點蹤影,便有人犧牲了。眾人的心上不免蒙上了一層陰影,氣氛變得沉重。


    每個人都拖著沉重的腳步往迴走。還沒走近原來的沙灘。便聽到了一聲聲嘶吼。眾人一驚,相互對視一眼,便飛快地向前略去,葉溪南立刻放出長安,讓它先趕過去。


    “吼——”一聲獸吼直衝天際。聞青禾幾人閃躲得十分幸苦,因為他們的魔法等級並不是很高。聞青禾毫不吝嗇的將身上的各種稀奇毒藥砸進魔獸的嘴裏,眼睛上,以此製造空擋閃躲。


    長安最先趕迴來,便見到一隻又一身黑色皮囊的巨大魔獸正在攻擊聞青禾幾人。立刻上去幫忙。巨大的雷電從天而降擊打在魔獸的身上,巨大的魔獸痛苦的嘶吼一聲,將矛頭對準了長安。


    長安變大身形與魔獸撕鬥起來。其他人趕迴來見到的便是兩隻巨獸相互撕鬥,聞青禾幾人在不遠處氣喘籲籲的場景。立刻趕到聞青禾幾人的身邊。


    長安屬於上古大獸的能力絕對不是蓋的,血脈上的高貴使得其他魔獸本能的畏懼。很快長安邊站了上風。一招比一招狠厲地往巨大的魔獸身上招唿。


    巨大的魔獸身上不一會兒便添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流如注,很快便染紅了腳下的沙灘。巨獸似乎很不甘心,仍然不放棄與長安的戰鬥,哪怕是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哪怕是已經傷痕累累。


    “轟隆——轟隆——”天上是厚重的烏雲,之前那璀璨的太陽早就不見了蹤影。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氛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哢嚓——”泛著紫光的雷電宛若巨龍嘶吼著襲向巨獸,一瞬間,沙灘上白光大盛,亮得刺眼。雷電消散之後,烏雲瞬間散開,陽光再次灑滿了大地。


    眾人再次睜開眼,見到的便是那巨獸焦黑的正在陽光下點點消散的身形。一點一點地歸於天地日月。直至巨獸的身體完消散,整整十幾分鍾的時間,眾人都呐呐地看著,吐不出一言。


    一切恍若夢境,嘩啦碎了個精光。半空中,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墜落下來,激起了沙塵。


    珞珈宗的人一瞬間如風般跑了過去。怔了半晌,才伸手將其撿起來。那是一塊墨色的玉佩,上麵刻著一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陽。


    那是洛陽存活於世的唯一證明,身魂具散,一切都不複存在。隻有那一塊巴掌大的墨色玉佩,表明它的主人,真真切切地存在過。


    珞珈宗的人將那玉佩緊緊地握在手裏,悲痛難當。世事難料,眨眼間,便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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