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佳今天起了個大早,她雖然不知道宮裏突然請她進宮是做什麽?但是估計沒什麽大事,不然洛寧是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的。


    打了哈欠,她難得起這麽早,洛寧在起來上朝的時候,怕她不靠譜睡過頭,直接把她也喊了起來,她從天色漸亮的時候起來,用早膳梳妝更衣就到這個時候了。


    薛子樂進來的時候見她正在打哈欠,忍不住問:“你是什麽時候起床的?怎麽看著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很早。”張佳佳伸手擦掉了眼角流出來的生理淚水,她伸了個懶腰:“我爹怕我睡過頭,他要上朝的時候就把我也叫起來了。”


    “那你確實起的早。”


    張佳佳長歎一聲:“我爹就是怕我太不靠譜了。”


    說完後又笑了起來,想到洛寧今天都坐著轎子走了,怕她說錯話,又半路折迴來給她交代了一連串需要注意的事情。


    重中之重是萬萬不可和太子走的近,不然宮裏要是一道聖旨下來,他們府上就要哭鼻子了。


    洛寧大概是前後五百年,第一個這麽怕女兒嫁進皇宮的父親了,讓她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暖暖的。


    “你能把嘴管好就沒事。”


    薛子樂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今天穿了一件綠煙紗款花裙,頭上隻別了一支珍珠碧玉步搖,她這身打扮在色彩上既不出眾,也不會太過黯淡無光,就是臉太美了。


    彎著嘴角輕笑的時候,讓她隻想到了學過的詩:“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沒錯,洛微雨的長相偏豔麗,以前隻覺得俗不可耐,跟她相熟後覺得她性子有趣,在外人麵前不怎麽愛笑,給人的感覺又偏冷豔了很多,不過全毀在一張嘴上。


    “走吧,我母後還等著呢。”薛子樂把還在打哈欠的人拉了起來:“你今天可別亂說話啊!我母後向來喜歡端莊守禮的人。”


    張佳佳被她拉著往外走,懶洋洋的說:“哎呀,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到娘娘跟前肯定不瞎說話,要是什麽話說錯了,你就把我打暈了拖走。”


    薛子樂:“……”


    你還是趕緊閉嘴吧,不然我現在就想把你打暈拖走。


    他們進宮的時候剛好遇上散朝,百官魚貫而出,他們在宮門前從馬車上下來換了軟轎,張佳佳靠在裏麵打盹,宮道兩邊三三兩兩的官員們看著過去的軟轎,隻有三麵輕紗,根本擋不住裏麵的人。


    路過的人認出裏麵是六公主和洛微雨,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看著遠去的軟轎,眼裏情緒不明,洛家出了一個手腕強硬的洛寧,他的兒子也不遑多讓,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如今就連他那個不成器的女兒都在民間頗有賢名。


    “這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什麽好的都往他洛府送。”


    “是啊,如今這洛小姐性情大變,怕是要成貴人了。”


    右相王有良正好路過,恰巧聽到了這話,他冷聲說:“就是再成器也不過是個女子,終歸是要嫁為人婦的,難不成左相還指望他女兒也能勝任一州之地當父母官,能幹又有何用?”


    官道上不少人都聽到了這話,要是以前肯定會有不少人附和他,不過現在王家還起來,德妃和二皇子也沒放出來,他們自然不敢冒著得罪洛寧的風險附和他。


    都裝作沒聽見,一本正經的從他身邊經過,王有良被他們氣的咬牙,往日他說句什麽,這些人恨不得舔著臉附和他,和他一起聲討對方,如今都跟啞巴了似的。


    秦城和洛寧剛好出來,就聽見幾個禦史在低聲說這事,兩人跟貓似的沒發出一點聲音,等聽完全程後,洛寧黑著臉大步往前走去。


    被秦城一把拉住:“你不要急,他想說就讓他去說,反正就說幾句而已,咱們也不疼不癢的,我警告你,你可別激動啊!”


    現在陛下的心思誰都猜不到,要是他哪天突然放二皇子和德妃出來,那他們這些已經站隊到太子那邊的人,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對付,現在犯不上為幾句話跟他起衝突。


    洛寧臉色還是很難看,他冷冷道:“誰跟你說我要去和他起衝突了,都是同朝為官的僚屬,我還能吃了他不成,過去寒暄幾句也不行?”


    秦城知道他行事向來有數,就鬆開了手,不過還是交代他:“你自己悠著點啊!”


    “放心。”


    洛寧背著手走的奇快,秦城見他一轉眼人就已經走出了大半截,畢竟也是親家,便跟了上去,他們直到宮門口才看到王有良。


    他臉色不大好,正往他家的馬車那邊走去。


    洛寧突然停下了腳步,從兜裏掏出了兩錠銀子丟在地上,朗聲問道:“誰的銀子掉了?”


    不少人迴頭看向這邊,還有幾個不少人幹脆跑過來看,見地上真有兩錠銀子,他們笑著說:“洛丞相果然大義,路上見了銀子都不撿。”


    秦城偷偷看了眼已經要上馬車的王有良,見他皺著眉頭也湊過來,差點笑出聲。


    花文博搖著手裏的扇子,語調隨性:“洛丞相怎麽見了銀子都不撿,那是哪位大人掉的,有沒有人來認領?”


    王有良向來和洛寧不和,冷聲說:“不就五兩銀子麽,洛丞相有什麽好大唿小叫的,難不成沒見過銀子?”


    洛寧唇角一彎:“五兩銀子難道就不是銀子了?本官一個月銀也才二十兩銀子,聽右相的意思,五兩銀子都看不上眼,難不成安寧公主下嫁王府的時候帶了太多嫁妝,不然王相怎麽這麽有底氣呢。”


    “……”王有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現在安寧公主和王林夫妻離心,自從外室那事在京城傳開後,安寧公主就迴了皇宮,已經很久沒有迴過王府了。洛寧現在的意思是說他們王家用兒媳的嫁妝嗎?


    如今洛寧在人前提起此事,就是故意踩他們的臉麵。


    洛寧:“這不是覺得王相夠視金錢如糞土如麽?誇你品行高潔呢。”


    王有良氣的臉色發青:“你……”


    “噗嗤”


    旁邊有人沒忍住笑,捂著嘴趕緊退到後麵去了,生怕被王有良看見嫉恨。


    花文博笑的最是誇張,他捂著肚子說:“洛相,不然你還是把銀子拿著吧,看來是沒失主來找了。”


    “哎,這銀子還是我撿了。”洛寧歎氣:“不如請諸位大人去茶樓喝茶吧,不然這銀子的我拿的心有不安。”


    “好好好,現在就走。”


    花文博湊熱鬧:“哎,我知道福滿樓有好茶,不如去那裏吧。”


    洛寧笑嗬嗬的招唿大家跟他一起走:“那走吧。”


    大家說說笑笑的上馬車走了,留下王有良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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