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和雪蓮麽?”


    傅零月重複著蘭笙的話。


    若是現在23號還是係統說不定能兌換個什麽係統道具之類的。


    但眼下循州城內已無藥鋪,最近的楚州城也要三百多裏路,這一來一去,車馬還不得花個七八天。


    現在別說是七八天,也許每分每秒都有災民在病痛中不斷死去。


    想到這些,傅零月好看的劍眉擰到了一起,臉上憂思難掩。


    “公主殿下不必憂慮,臣下總歸是有些辦法的。”


    君卿決本就靠傅零月極近,寬大的衣袖之下,沒人看見芝蘭玉樹的丞相大人悄咪咪的伸出小指勾住傅零月的大拇指。


    “卿,咳咳,不知丞相大人有何高見?”


    傅零月本想叫他卿卿,可眼下畢竟有外人在場,她到底還是端著一副做派的。


    她不想他在與她成婚之前被人非議。


    傅零月反手在寬大的衣袖之下狠狠的捏住了少年的小拇指揉搓著。


    一旁的蔡氏夫婦也著急的看向君卿決。


    君卿決低頭看了一眼他與傅零月糾纏的衣角,低聲開口:


    “今夜,自會有援軍。屆時自有分曉。”


    之後,蔡氏夫婦以丞相和公主金軀不能有閃失為由,並未將傅零月一行人帶迴城內,而是將他們帶到了山上的一處臨時的落腳點。


    “此處簡陋,還望公主殿下和丞相大人海涵。”


    住所門口,蔡旭不好意思的向傅零月低頭行了一禮,暗中觀察著傅零月和君卿決的神色。


    此刻,蔡旭心裏想著,這宮裏來的金枝玉葉和朝中的少年丞相定然是錦衣玉食慣了,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嫌棄這個地方。


    可他不知道的是,前世的傅零月在打仗之時,所處的環境比現在還要惡劣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她絲毫不在意這潮濕發黴的山間竹屋。


    傅零月大手一揮,坐在了已經有些發黴的竹椅上,和顏悅色的抬起右手,對著蔡旭說著:


    “如今是非常時期,蔡城主能為我們找到這種地方已是不易。本宮既然來了,便不是來遊玩享樂的,本來按理當住城中,與災民一起的。丞相大人,你說呢?”


    “六公主所言極是。”君卿決附和著。


    “多謝公主殿下體諒,那微臣先行告退了,今夜便在城中等待公主殿下和丞相大人的好消息了。”


    蔡旭心下了然,拱手緩緩退出了這潮濕發黴的山間竹屋。


    等蔡旭一走,遮陽和23號立刻圍了過來。


    蘭笙因強烈要求查看災民症狀,要求先開始配藥減緩災民症狀,所以留在了城內。


    “表姐,姐夫,你說的援軍是誰啊?”


    遮陽坐在君卿決和傅零月中間,表情探究的看向兩人。


    遮陽有些不解。


    當時,傅頤年也並未料到循州城如今是這般情況,隨行來的護衛除了一些常規藥材,並未帶多少人參和雪蓮。


    如今山高皇帝遠的,哪裏來的援軍?


    23號也好奇的蹲在傅零月腳邊,疑惑的看向君卿決,


    “我也十分好奇呢!”


    要是它現在還是係統體,區區幾根人參、幾朵雪蓮罷了,它能造一車!


    哦不,造十車都沒問題!


    還有那些討厭的山鼠,還不就是一個道具就能擺平的事?


    這該死的係統故障!


    “卿卿,本宮也很好奇。”


    傅零月單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少年。


    “妻主這麽想知道的話,不如咱們去接他們?”


    君卿決說著,笑著拉起傅零月的手,走向門外,並迴頭對著追過來的遮陽和23號笑著做了個閉嘴和抹脖子的手勢。


    隨後,拉著傅零月縱馬下山而去。


    隻留下遮陽和23號站在竹屋門口,大眼瞪小眼瞪到臉紅。


    “卿卿,想不到你還有這一麵?”


    夕陽下,一匹白色的烈馬疾速奔跑在山林之間。


    傅零月一手摟著少年的腰,一手拽著手中的韁繩,身體不自覺的往少年背脊之下蹭了蹭。


    兩人的發絲在風中不自覺的高揚纏繞。


    傅零月不安的手甚至狠狠的掐著少年的腰。


    不過隻是掐腰讓傅零月覺得還不夠。


    這般撩人月色,勾人的白。


    傅零月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眼神緊緊的盯著少年某處。


    那不得捏一捏別處勾人的白?


    捏完之後,傅零月無奈的暗自搖了搖頭。


    真是該死,如今這般時候,她怎能被眼前美色所惑?


    少年紅著臉轉過身對著傅零月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妻主,是鎮北王,按照時間來推算,現下應該快到循州城外百裏處了。”


    “哦?”


    傅零月長歎一聲,微眯著鳳眸,靠近君卿決的肩頭輕聲問道:


    “原是我那便宜親生父親?!卿卿幾時通知的?”


    鎮北王目前所守的塞北邊境離循州城少說也是二千裏路,快馬加鞭過來也得十天半個月。


    如今她前腳才到循州,援兵就快到城中了?


    他的卿卿是何時開始謀劃的?


    這些日子,他們幾乎晝夜不離,又是何時開始實施的?


    還是說,循州城的情況,君卿決本來一開始就知曉?


    想到這兒,傅零月的眼神驟然暗色,立刻將韁繩拉緊。


    “籲。”


    白色的烈馬停下之後,傅零月利落翻身下馬,將馬係在一旁的大樹下。


    隨後,她直接將馬背上的少年拽下來,公主抱在懷裏。


    又毫不留情的扔在一旁的柔軟的草地上,俯下身掐著少年白皙的脖頸冷聲開口:


    “我傅零月平生最忌諱的就是身邊人的算計,卿卿今日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那......”


    躺在草地上的少年有些錯愕,眼神無辜的看向頭頂上方的愛人。


    傅零月忽然瞥見草地旁的一汪寒潭和一條小河,邪笑道:


    “那卿卿待會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循州城外地形複雜,白日裏才下了雨,現在又是日薄西山之際,車馬不會走的太快。


    他那便宜親生父親沒個二個時辰是進不了的城的。


    嗬,她現在有的是時間,收拾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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