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靈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麵的天依然黑黑的。


    她慢悠悠地睜開雙眼,有一瞬間分不清自己到底身置何處,於是習慣性地叫道:“揚揚?”


    “揚揚在台灣,有駱凱風照料著。”一個優美如大提琴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嗯……台灣……啊?”她終於完全清醒,驀然睜大雙眼,才看清楚眼前那張英俊到邪惡的臉。


    她居然還躺在袁牧野的懷抱裏?


    橫坐在袁牧野的雙腿之上,頭枕著他的右肩膀,雙腿搭在柔軟的椅座上,她動了一下,覺得渾身酸酸軟軟的,骨頭都酥了。


    “咦?我們在汽車上?”突然發現窗外清晰的樹木,水清靈再次大叫。


    袁牧野再也忍俊不住,這個小迷糊蟲,大概真把她賣了都不會知道吧?把她從飛機上抱下來的時候,手下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樣,讓袁牧野現在迴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我們已經下了飛機,正在迴家的路上。”


    “還遠嗎?”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水清靈有些愕然。


    她居然睡著了?而且還睡得死死的,連下了飛機改乘汽車都不知


    抬起頭,看到袁牧野那雙深邃的眼睛,心窩不禁怦怦亂跳,戴著眼鏡的袁牧野有著德國軍官般的肅殺氣息,可是現在不戴眼鏡的他,那雙眼睛宛如溫柔的海洋,把她重重包裹起來,讓她在那裏麵甜蜜地徜徉。


    萬年冰山男居然會有這種醉死人的眼波?水清靈心慌意亂,急忙移開了目光,像隻鴕鳥埋首到袁牧野的肩窩裏,鼻尖埋在他那昂貴的西裝上,全是屬於他的味道。


    這種味道已經陪伴了她一路,感覺很新鮮,也很迷人,充滿了罌粟一樣的邪惡魅力。


    生平第一次,她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


    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沉迷,愈接近目的地,她愈強烈的感覺到袁牧野和她不是一國的人。


    她和他之間有著天壤之別,有如雲泥。


    *  *  *


    汽車攀爬上一段上坡路,水清靈驚喜地看到了遠處的亮光。


    “看到燈光真好,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她發出滿足的歎息。


    “希望?”袁牧野為她奇怪的比喻而略顯驚訝。


    “自從爸媽離開後,我就必須很努力工作賺錢,一天做三份工作都很平常,每次迴家都很晚很晚了,公寓裏大部分的燈已經熄滅子,可是我家的燈一定會亮著,不管多晚,揚揚都一定會等著我迴家。在樓下看到燈光,我就會覺得所有的疲憊都飛走了。”


    水清靈說著說著,便陷入了沉思,臉上浮現出一種朦朧而夢幻的憂傷。


    揚揚,那麽可愛聰敏的弟弟,怎麽會得病呢?她的心總是在想他的時候狠狠的疼。


    大弟其實也很聽她的話,她也知道他跟隨小地痞混混也是為了多撈點錢養家。


    袁牧野著迷地看著跟前的小女人,她遇著這麽艱辛的生活,怎麽還會有這樣純淨無垢的眼睛?


    就是這雙明亮而堅強的眼睛輕易俘虜了生活在黑暗中的他。


    *  *  *


    汽車在進入一座厚重的大門之後,又在林蔭道上行駛了兩莢哩,兩旁樹木的枝葉在頭頂上幾乎相接。


    “這都是你的家嗎?”水清靈愈來愈吃驚,從進人大門開始,這是多麽廣大的一片土地?


    她雖然感覺袁牧野應該很有錢,卻也不是這種有錢法吧?


    他的家比豪華別墅還要大,簡直是一座城堡了。


    “是的。這裏是獨立的一座城堡,周圍沒有其他人家。”袁牧野說,“我喜歡遺世獨立。”


    “遺世獨立?”水清靈有些吃驚地抬頭望他,在他那雙深邃的跟眸發現了令人震驚的蒼涼。


    那一瞬間,她的心悸動不已,


    年紀頂多三十歲的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滄桑悲涼的眼神?


    “這個城堡曾經是一位公爵的,我將它買了下來,做了些裝修。城堡是石頭砌成的,所以很堅固。”


    “哇!石頭城堡耶!”水清靈的雙眼閃閃發亮,“好像童話故事中公主的城堡喔!”


    “城堡中沒有公主,隻會有一位女主人。”袁牧野魅惑的雙眼緊盯著水清靈說。


    水清靈的心再次不受控製地猛跳起來,她慌忙移開了眼神。


    討厭,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早晚會得心髒病,他的眼睛好像帶有高壓電流,害她老是心跳加速。


    最終車子駛進一片開闊地,停在一棟長不可測但相當低的房子前麵,正如袁牧野所說,三層高的古堡是用白色大理石建造而成,巴洛克風格極盡奢華。


    堡外巨大的房門是用厚重的橡木嵌板做成的,嵌板形狀新奇,裝飾著大鐵釘、鑲著大鐵棍,這種古樸的裝飾讓水清靈以為時光倒流,自己迴到了中古歐洲。


    大鐵門通向一問巨大的廳堂,燈光昏暗,牆上掛著畫像,畫上那些奇怪的臉、厚重的鎧甲,都讓水清靈不想多看一眼,她覺得自己在這裏顯得那樣渺小。


    一個穿著整齊、瘦削的年輕男子站在替他們開門的男仆身邊。


    “先生、夫人,歡迎迴家。”年輕男子微微鞠躬,不卑不亢,“夫人,請容在於自我介紹,我是羅伯特·約翰生,城堡的管家。”


    夫人?水清靈大為驚訝,這是在稱唿她嗎?


    她是一個抵債品而已耶,估計袁牧野隻是逗她玩玩,玩夠了就會把她扔迴台灣的。


    而且她隨後又反應過來,這個羅伯特居然在說中文耶!而且還非常流利。


    他有著歐洲人明顯的外貌,棕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眸、白哲的肌膚、高瘦的身材,卻說著流利的中文,真是怪哉!


    對於羅伯特的恭敬,袁牧野隻是點了點頭。


    “旅途辛苦,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和晚餐,請問先生和夫人是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先洗澡吧,太累了。”袁牧野麵部毫無表情地吩咐。


    “是。”


    *  *  *


    水清靈跟隨著袁牧野上了一道寬樓梯,沿著走廊走了一段路,登上一小截台階,穿過一個又一個走廊,來到一扇開著的門前。


    “這裏是我們的臥室。“袁牧野擁著她走進去。


    水清靈已經完全被遣豪華的城堡吸引住,甚至沒有注意到袁牧野在說什麽,隻是傻傻地跟著他走進去,然後又跟著他走進豪華寬敞的浴室,直到袁牧野要脫她的襯衫與牛仔褲時,她才赫然驚醒。


    “喂!你在做什麽?”她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大叫。


    “洗澡啊!”袁牧野無辜地看著她。


    “我自己洗就好了!”水清靈更加驚恐地後退幾步,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敵視著眼前比她高兩顆頭還不止的男人。


    袁牧野聳聳肩,“你自己可以嗎?”


    “當然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好吧,”袁牧野沒有強求,“我去隔壁的房間洗,洗好之後會帶你去吃晚餐。”


    “嗯,”水清靈看他真的要離開,才放鬆地點了點頭。


    浴室很大,比她在台灣的臥室還要大上一倍,有錢人真是奢侈。


    邊這樣抱怨著,水清靈邊脫掉衣服,先衝淋幹淨,然後才跨進那個豪華的按摩浴缸。


    傭人已經將水放滿,水溫也調得剛剛好,泡在裏麵有說不出來的舒服,被柔軟的水一波一波地按摩著,水清靈發出滿足的申吟,“唉!如果能一輩子生活在這種地方,真是死也值得了。有錢人真該死啊,這麽會享受,唉!上帝真是不公平,哼哼,不公平。”


    或許是太舒服了,她險些昏睡過去,直到外麵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她才猛然驚醒。


    她想起身,可是發現自己已經四肢無力。


    長時間的坐飛機、乘汽車,已經讓她疲勞至極。


    正努力從浴缸中爬出來,門已被人從外麵用鑰匙打開了,袁牧野一臉焦躁地衝了進來,“水兒,你沒事吧?”


    “哇!我有什麽事?你出去啦!”自己赤裸裸地躺在浴缸中,一定都被看光光了,水清靈羞窘地大叫。


    袁牧野也迅速背轉了身,“我擔心你昏睡過去,在你的右側衣架上有為你準備好的衣服,穿上吧!”


    “你先出去!”


    “不,我擔心你。”


    “什麽嘛,色狼!”水清靈隻好快速從浴缸中爬出來,找到大毛巾胡亂擦拭一番,扯過衣架上的衣服,“咦?是裙子?”


    “是啊,管家今天剛為你買來的。”


    “我從不穿裙子的。”水清靈困擾地看著手中質地柔滑的高級連身衣裙,猶豫著要不要穿。


    “嗯?”袁牧野有些詫異地迴頭看她,


    “哇!你幹嘛?大色狼!”水清靈急忙拿裙子遮掩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趁袁牧野轉迴頭去的時候,快速把裙子套到了自己身上,此時此刻她也顧不了什麽堅持和原則了。


    “好了嗎?”袁牧野的聲音有些奇怪,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


    當水清靈把裙子的拉鏈拉好時,抬頭才發現袁牧野比她好不了多少,他隻在腰部圍了一條雪白的浴巾。


    晶瑩的水珠從他的發梢和身上滾落下來,最後都消失在那柔軟而雪白的浴巾之中,留給人無限的綺思遐想。


    水清靈一直迷惑於袁牧野的英俊,現在才發現他的身材更是絕佳,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肌理分明、柔韌的腰肢、修長的雙腿、古銅色的肌膚,水珠在裸露的肌膚上滾動、滑落,宛如太陽神阿波羅再世。


    美男出浴的性感讓水清靈看得發呆,心口有些發問,臉兒莫名其妙發燒起來。


    “水兒,你真美,就像從清澈的溪水中幻化出的水精靈。”袁牧野慢慢地走到她的麵前,磁性的男低音充滿誘惑。


    水清靈屏住了唿吸,一動也不動,靈魂已經出竅。


    袁牧野的右手勾住了她纖細的腰,兩人以一種極暖昧的姿勢對視著……


    一絲危險而性感的氣息在兩人之間靜悄悄地蔓延。


    當水清靈還在發呆時,袁牧野低頭覆上了她的唇,他的舌尖帶著一絲侵略的味道闖入水清靈的唇齒間,溫柔卻強勢地纏繞住她的舌、輕舔過齒列,在唇畔徘徊著。


    水清靈覺得自己的意識在飄飛,渾身無力得連眨眼都沒了力氣。隻好緩緩閉上眼,喉間溢出細不可聞的申吟。


    她模糊地想著要拒絕,可是遲鈍的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她試圖從袁牧野的口中逃逸,卻被緊緊吮住,無法動彈,偶爾被釋放一下,很快又被吮住。


    袁牧野用舌尖挑逗著她,大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來迴摩挲,柔軟而嬌嫩的水清靈讓他興奮異常,身體的某一處開始隱隱作痛。


    “水兒,水兒,水兒……”袁牧野抱著水清靈微顫的身子,含著她的耳垂,聲音沙啞地呢喃著,手隔著衣服在她光潔滑膩的肌膚上摩挲著。


    “唔……”她的聲音似甜蜜更似撩撥的申吟。


    “我要你!”袁牧野的聲音中帶著濃烈的壓抑與痛楚,說完,大手便撩起子水清靈的裙擺探了進去,同時如雨點般的激吻落在她的肩頸、前胸,隔著衣料在那嬌挺的蓓蕾上輾轉吮咬。


    感覺到深入自己私密處的手指,水清靈終於驚醒,猝然猛力推開袁牧野,開始拳打腳踢地掙紮,聲音破碎地唿喊:“不,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不要……”


    可是袁牧野已經壓抑到了極點,這次看到剛剛出浴的她早已渾身熾熱如焚,他收緊了手臂,同時用大腿分開了水清靈的雙腿……


    “啊……住手!”水清靈尖叫,曲起右膝,膝蓋有力地撞上了袁牧野的兩腿之間。


    袁牧野吃痛地悶哼一聲,差點跌坐在地板上。


    “你……”臭丫頭,居然踢他的命根子!


    那可是她下半生的“性福”源泉啊!


    水清靈一開始還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本來轉身想逃跑,可是看到袁牧野真的疼痛難忍,她又有些擔憂,結結巴巴地問:“喂,你還好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等那陣突如其來的疼痛過去,袁牧野才像個老頭一般慢慢地弓著腰站起來,狠狠瞪著水清靈。


    水清靈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一副無辜的可憐樣。


    袁牧野又無奈又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又低頭狠狠蹂躪了一下她那嫣紅的嘴唇,才咬牙切齒地說:“下次絕不放過你。”


    水清靈的心一顫,身子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感到燥熱,她哼了一聲,竟然沒有像以往那樣地反駁。


    “現在去吃飯。”袁牧野說。


    “嗯。”水清靈更加心虛地應了一聲,突然發現自己雙腿發軟。


    怎麽辦?逃過一次,逃過兩次,她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僥幸吧?可是,她不想和袁牧野發生關係。


    因為她好怕、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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