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望無論如何也沒料到,大明武帝崇禎已經駕臨了寧州府,皇上不是在昆明一帶跟吳三桂交戰嗎?


    怎麽突然間到了寧州城?


    孫可望的腦子瞬間變得混亂起來,趕緊向崇禎認罪,“臣參見陛下,烏蒙兵敗,臣無能,臣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


    孫可望忍著腿部的傷痛,向上磕頭。


    烏蒙兵敗的前因後果,崇禎當然已經了如指掌。崇禎意念通神,而且他剛到離寧州城,王承恩和黃得功迎接聖駕的時候也已經奏明了詳細。


    為這事王承恩和黃得功跪在崇禎麵前請罪,崇禎當然不會遷怒於這兩個人,他這次駕臨寧州城就是要收拾這些滿清韃子和這幾個狗漢奸的。


    “哈哈哈。”崇禎冷笑,這笑聲令孫可望有些發怵,他真是擔心,這名這位大明武帝會因為他兵敗殺了他。


    “孫可望?”


    “臣在。”


    “你烏蒙兵敗罪不至死,但是你變節投敵,與賊人合謀,竟敢來賺取朕的寧州城,罪在不赦。”


    崇禎這幾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不知陛下這句話從何說起,因此都看向了崇禎,又看向孫可望。


    當然,此時更為震驚的是跪在地上的孫可望。


    被這昏君識破了?他怎麽可能知道?看來昏君已經在懷疑自己了,這是詐語,他不可能有證據的,絕不能承認!


    孫可望想到這裏,心情鎮定下來。


    “陛下冤枉……陛下一定是聽了什麽人的讒言……臣自投誠以來,對陛下忠心耿耿,為大明不惜馬革裹屍,血灑疆場,何曾變節投敵,又何曾與賊人勾結詐城?實在是冤枉,請陛下明察。”


    崇禎冷笑,“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朕會讓你心服口服的,來呀,將孫可望拿下!”


    外麵的甲衣武士闖進來幾個,過來就把孫可望給治住了。


    孫可望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是死不承認,“陛下冤枉……臣打了敗仗,陛下可以殺臣,但是臣從未變節投敵,與賊人勾結更是無稽之談,不信陛下可以問問李百戶……”


    這時李默然感到於心不忍,皇上雖然懷疑孫可望有二心。王承恩也有過交代,讓她提防孫可望。但是烏蒙之戰,自己跟他在一起並肩作戰,孫可望的確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縱然身受重傷,也未曾投降,這是她親眼所見。


    不能枉殺好人,否則會令那些忠臣良將心寒的,皇上肯定是偏心偏心了。


    想到這裏李默然出班施禮,“陛下且慢,默兒有一言。”


    崇禎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已經知道她說要說什麽了,這個善良的小丫頭,可惜生得這般漂亮,竟然也被孫可望蠻過了,多虧朕及時駕臨寧州,否則寧州城和王公公豈不危險了,還有黃愛卿。


    區區一個寧州城對朕來說不算什麽,但是朕的王大伴和朕的愛將黃將軍絕不能有事。


    “默兒有話請講當麵。”


    “陛下聖明。”李默然道,“臣和孫將軍一起在烏蒙殺賊,眼看破城之時,不料卻被寧州敗迴的賊軍突襲,這才轉勝為敗,未能拿下寧州城,所帶兵馬全軍覆沒,就剩我們二人僥幸生還。孫將軍戰至最後一兵一卒身受重傷,未曾向賊投降,這一點默兒可以作證。”


    孫可望聽到此處,心中很是受用,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名錦衣衛美女挺身而出,舍命為自己辯護,心中不禁升起了幾分感動。


    崇禎看到李默然說的振振有詞,覺得這個漂亮姑娘真是善良的可愛,但是善良的人最容易被陰險狡詐的人所利用。


    看來默兒還是太年輕了,少不更事,缺乏曆練。


    看人哪能隻看表麵?


    朕如果全都聽他們說話,不去明察秋毫,隻是坐在皇宮中當皇上,那文武百官個個皆是忠臣良將,大明江山何至於敗落至此?


    那個朱由檢前期就是太過相信他人了,甚至連李自成張獻忠這些大明的克星也相信,而且還不止一次的相信,這人投降他相信,這些人造反後又投降,他還是相信,如此反複幾次,最後朱由檢誰都不相信了,變得事必躬親,但是已經是積重難返了,最後活活的把大明朝送進了墳墓。


    朕可得從中吸取教訓,曆史就是一麵鏡子。


    對於這個默兒,迴頭朕還得好好調教調教他。善良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缺心眼兒。


    想到這裏崇禎道:“默兒朕知道了,你所講和其他錦衣衛得了的情報完全相反。朕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說到這裏,崇禎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孫可望的臉上。


    孫可望趕緊低頭,不敢和崇禎對視,他現在害怕這利劍般的目光刺穿他的內心。


    “不如這樣,先把孫可望收監,待水落石出之後再做決斷。如果孫可望真是無罪,朕就會放了他,而且還會獎賞他。來呀,帶下去好生看管!”


    崇禎來了個折中的辦法,這樣當然也是為了給李默然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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