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崇禎何在?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因何殺了我們的杜公公?”李年罵道。


    “讓崇禎城頭答話,不然我們就攻城了……”李牟跳起來罵。


    這時崇禎帶著太子朱慈烺,太監王承恩等君臣出現在午朝門的城樓上。


    李岩看到崇禎出現,當麵質問,向他討要說法。


    崇禎冷笑,“兩國交兵?朕從來就不承認你們大順,幾個流賊瞎折騰而已,這裏隻有我大明朝,何談兩國之說?再者這個狗奴才與你李公子不可相提並論,李公子來談朕歡迎,可是這個奴才第一次進京瞞天過海,死去活來,屈伸事賊,賣主求榮,把朕當猴耍,他死有餘辜。朕這次是借公子之口誘他進城,跟他清算,有何不可!”


    李岩這才知道,他上了個大當。


    所謂的禪讓看來是不可能了,隻不過是崇禎殺人出氣設下的全套,他和杜公公就鑽進去了。


    如何向闖王陛下交代?


    “來呀攻城,殺!”李岩也不是沒脾氣的人,被崇禎戲耍,他惱羞成怒。


    但是指望他這200人攻城是不可能的,他還得調度劉芳亮的大軍。


    劉芳亮過來了,“軍師息怒,昏君早有準備,茲事體大,還是請令讓闖王陛下定奪。”


    倒不是劉芳亮沒有了血性。


    而是這幾天的皇宮爭奪戰,劉芳亮長了記性。


    3萬大軍困城,1萬多精兵兩天內連攻了6次,最後損兵折將,還陪去了600萬兩銀子。


    皇宮安然無恙,崇禎的人馬越打越多,越戰越勇。


    眼下他的左營隻剩下2萬人馬,就憑他和李岩這幾個能打的,策應李岩進宮和談判可以,但要攻城對付崇禎仍然沒有勝算。


    崇禎成了武帝,劉芳亮可是領教過厲害,而且他手下高手也不少,韓印楊萬裏王承恩等,聽李岩說最近太子朱慈烺的神勇能跟李岩一爭高下。


    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百勝。


    劉芳亮有勇有謀,此時一看李岩昏了頭,他還保持著清醒,趕緊解勸。


    李岩腦袋也涼快下來,有賬不怕算,先和劉芳亮收兵,帶著兩個兄弟連夜來見李自成。


    李自成的宮殿燈火通亮。


    他和牛金星正在會見一位重要的客人。


    此人來自河北滄州路家莊,名叫路向東,是路家莊的二當家的。


    前幾天他接到牛金星的書信和2萬兩銀子,和大哥路向西商量。


    路向西是路家莊的莊主,路家早已退出江湖武林,也不參與朝廷的爭鬥,因此他們哥倆看了信之後,本打算不收這份禮品,婉言謝絕牛金星的好意。


    但正在這時,他們得到報告兒子路凡死在了京城。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幾年前路凡不甘心待在路家莊一輩子,不聽父母之言,非要出去闖蕩江湖。


    路家莊的兩個莊主不放心,害怕兒子年輕氣盛,在外麵闖禍,派出心腹家人打探消息,後來知道路凡進了城國公府當了刀客。


    兩個莊主的心才落地,兒子在京城謀了個差事,傍上了國公爺這棵大樹,這些年相安無事,這也算不錯。


    沒想到突然就出事了,兇手就是崇禎皇上手下的大太監王承恩,原因是因為國公府背叛大明,投降了大順。


    崇禎皇上震怒,親自帶人查抄了國公府,誅殺滿門,禍及了路凡。


    這真是禍從天降。


    路向東老年喪子,哭成了淚人。


    路向西也哭,然後路向東跟瘋了一樣,非要血洗皇宮,找崇禎和王承恩算賬。


    被大哥路向西勸住,然後路家哥倆冷靜下來,商議對策,仇肯定得報,那這就意味著與大明朝決裂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因此路家必須得給牛金星麵子,這封信收下了,2萬兩銀子的厚禮也留下了。


    因莊上的事情繁多,留下莊主路向西在莊上料理事情,路向東帶著兩個莊客先行一步,馬不停蹄往京城而來。


    牛金星聽說路家莊的二當家的來了,喜出望外,連夜給李自成引薦。


    李自成也不敢怠慢,知道這些江湖中人實力不可小覷,李岩剛走,李自成本打算摟著竇美人睡覺,還沒打發走牛金星,這事兒就來了,李自成隻好詔見。


    牛金星親自出門把路向東接近李自成的大殿。


    路向東一聽說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順王李自成,不禁肅然起敬,但是沒有磕頭,隻是朝他拱了拱手。


    江湖中人畢竟是江湖中人,他們不求升官發財,也沒必要敬這個朝廷那個大王的。


    他們是為了快意恩仇,有時候為了所謂的仁俠道義。


    李自成當然也不挑理,這是請來的高手,得有禮賢下士的姿態,趕緊給他看座。


    路向東也沒客氣,貼著牛金星的旁邊就坐下了。


    寒暄了幾句之後切入正題。


    牛金星道:“大順代明是順天應人之舉,大明的京城已經被大順軍拿下了,隻剩下彈丸之地的皇宮朝不保夕。但是我主李自成有好生之德,願意跟崇禎和談,隻要他乖乖的脫袍讓位,肯定會留他性命,保證他衣食無憂。現在和談正在進行中,希望路大俠能夠助大順一臂之力,大順朝是不會虧待你們路家莊的。”


    路向東道:“承蒙丞相和闖王陛下抬愛,但有用路某之處,定然萬死不辭。隻是抓住昏君崇禎和王承恩之後,請允許路某為犬子路凡報仇雪恨……吾兒死的太慘了……路謀不求功名富貴……”


    說到這裏路向東眼含痛淚。


    牛金星一聽頓時兩隻眼睛放光,原來路家跟昏君有殺子之仇,那這就更好辦了,禪讓也好,不禪讓也罷,大明皇宮之事隻要解決了,闖王陛下隻要登基坐殿了。留著昏君和死太監還有何用?冤有頭債有主,到時候把崇禎和王承恩交給路向東,你們愛咋地就咋地吧,那就與我們無關了,這叫各取所需。


    因此牛金星滿口應承,李自成自然也無異議,就這樣雙方算是達成了口頭合作協議。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來說報李岩迴來了。


    “快請軍師進見。”李自成和牛金星就等李岩的消息了,沒想到這麽快就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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