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星期四天氣晴


    夢境名稱:樓上的舞步


    夢境時代:現代


    主角身份:女生


    開學之初,我加入了c大的舞蹈部。


    能加入c大舞蹈部,是眾多女生夢寐以求的夢想。在這裏不僅能練就一身過人的舞蹈本領,還能獲得旁人無法企及的撩漢高招。而時至今日,我終於如願與償了。


    付出與收獲往往是成正比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在我最初加入舞蹈部的日子裏,受盡了不少磨難。壓腿,劈叉,高跳,空翻…該受的罪一個不少,該學的本領也一樣不差。數月過後,我終於小有成就,望著自己日漸窈窕的身姿,我不禁心下寬慰。


    “無常,這麽晚了還不迴宿舍休息麽?”問話的是舞蹈部的副部長,她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


    “不了,我想再多鍛煉會兒。”我重複著白天練習的舞蹈動作,額頭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副部長搖搖頭:“你呀你,總這麽固執,可別累壞了身體啊…”


    副部長語氣停頓了下,眼中閃過哀傷。


    “怎麽了,副部長?”我走過去問。


    “哦…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某個人。”


    “哦?想起誰了?”


    副部長微微一笑:“以前舞蹈部也有一名像你這麽用功的姑娘。”


    “以前?她退出舞蹈部了麽?”


    副部長微微搖頭,歎了一口氣:“不是,是她死了…”


    “死了?”我驚異地睜大雙眼。


    “沒錯,她死於一年前的那場大火。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她正牢牢地握著門把手。可能是她跳舞時太過專心,沒有注意到火勢的蔓延,等迴過神來想要逃跑時,終究是差了那一步。”說道這裏,副部長又輕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流露難過的神色。


    我拍拍她的肩膀:“副部長你也別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


    副部長抬起頭,望著天花板,良久之後,開口說話:“以前…以前那名姑娘就每天在二樓練習跳舞…她喜歡把自己反鎖在房屋裏,以免外人的打擾。”


    我抬頭而視:“就是現在二樓那間已經被封死,不讓舞蹈部成員進入的練舞房麽?”


    副部長說:“沒錯,就是那間。”


    我歎聲道:“真是可惜啊…好好的一個姑娘。”


    我凝望著天花板,想起了其他某些事情:“哦,對了,在二樓練舞的隻有那一名姑娘麽?我記得二樓有兩個練舞室。”


    副部長說:“不止那名姑娘,我們的部長也…”


    就在這時,凜風悄然拂過,一名白衣女子踏著清風徐徐而至。對我與副部長視若無物,腳步輕盈地攀上二樓。


    “哎…部長還是這個脾氣,神出鬼沒的。”副部長惋歎道。


    我卻嘖嘖稱奇:“真是個迷一般的冰山美人。”


    嗒——嗒——嗒——


    不一會兒,二樓傳來一連串嗒嗒聲響,像是舞者彈跳的舞步。


    “部長她又開始練舞了。”副部長吐吐舌頭。


    “是啊,她真是刻苦啊。”我心裏暗下決心,一定要用努力超越部長。


    之後的數日,我每一天都會留在舞蹈部練舞。起初副部長還會陪我。可到了後來,她也沒有這個耐心,索性提前離去了。隻不過她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充滿憐惜與惋歎,我知道她看到了我,就想起了二樓那位因專心練舞而葬身火海的姑娘。


    與副部長不同的是,部長倒是風雨無阻的每一天都來舞蹈部練舞。隻不過她始終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與世隔絕的她絕不會和我說一句話,甚至不看我一眼。我真納悶當初她是憑什麽當上舞蹈部部長的,光靠跳舞的本領麽?我認為不僅如此。


    部長每天步入二樓後,那嗒嗒之聲就會此起彼伏的響起。


    起初我離開的時候要比部長早,可我倔強的脾氣不允許我這樣做。我就生和部長死耗,我不知疲倦地徹夜練舞,終於比部長晚一步離場。我永遠忘不了部長下樓時,揮汗過後慘白的臉龐,她應該是擔心我遲早有一天會超越她。


    可這樣還不夠,我的努力還沒有做到極致。


    我偷摸盜取了社團練舞房的鑰匙(鑰匙包括所有房間的鑰匙),在周末休息的時候也一個人偷偷來練舞。這種一人獨舞的感覺讓我心生暗爽。


    時間飛快,一晃就到了夜晚,就當我要撤離練舞房的時候,二樓傳來的熟悉的聲響——嗒——嗒——嗒——


    我一激靈,突然聯想到部長今天並沒有來練舞,那麽二樓的嗒嗒聲會是什麽?


    我吞咽一口口水,緩步走上二樓。


    走上二樓後,我看見二樓隻有兩間房間,一間是部長的練舞房,另一間卻緊鎖著大門。


    通過之前副部長的指引,我知道那間上鎖的房間是大火中喪生女孩的練舞房,奇怪的是,嗒嗒的聲響並不是從部長的房間傳出,而是從那間上鎖的屋子裏傳來。


    我遠望著那扇上鎖的門,它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般,默默吞吐著它未知的魔力。


    我攥緊了手中練舞室的鑰匙,沒敢走過去開門。


    第二天練舞結束後,我把副部長拉到角落。


    “副部長,有件事情我想要問你。”


    “問就問唄,幹嘛神神秘秘的。”副部長睜大了好奇的雙眼。


    “我想問那場火災…”


    副部長臉部肌肉抽搐了下:“這件事都已經被學校壓下去了,畢竟有人死在舞蹈部這件事,對誰影響都不好。我那天隻是隨口一提,你又何必刨根問底呢。”


    我懇切問道:“副部長,我非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越詳細越好…”


    “這…這又是何必呢?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況且你又是局外人。”


    我雙眼掃了掃,確認四下無人。我壓低嗓音說:“若這場大火不是意外呢。”


    副部長到退一步,臉頰攀上惶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我又問:“那我換個問題。死去那名女孩每天練舞都練到什麽時候,你知道麽?”


    副部長思索了下迴答:“這個啊…總之她練習的很晚,似乎比部長還要晚。”


    我心頭一驚,睜大了雙眼:“部長晚上練舞的時間有沒有過變化?”


    “沒有,她練舞的時間一直都沒變。”


    這就怪了…也就是說,嗒嗒嗒的響聲和社長練舞的時間重疊,那就證明我之前的猜想“嗒嗒嗒聲不是部長的練舞聲,而是死去女孩練舞的聲音”推理不正確。因為若是死去女孩的練舞聲,嗒嗒的聲音應該更持久才對…可這又怎麽解釋我在周末聽到了那間上鎖房屋傳出嗒嗒聲的事實?


    “副部長,我再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你今天問題怎麽這麽多?”


    我吐吐舌頭:“人家好奇的嘛,像部長這樣的冰山美人,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


    副部長舉起雙手,表示繳械投降:“好了好了,我怕了你還不成,說吧,你想問什麽問題。”


    “部長是不是和死去的女孩不合?”


    副部長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我隱約猜想到了答案。


    副部長將一根手指貼近嘴巴:“噓…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沒誰告訴我的,是我猜的。”


    副部長嘴角下沉,表示肯定:“這件事隻有少數人知道,表麵上部長和那女孩是好姐妹,實則兩個人為了部長的位子在暗地裏鬥得厲害。那名女孩死後,沒人和部長競爭,她才當上部長的。說實話,死去那位姑娘其實當上部長的幾率要更大些…”


    我微笑著點點頭,心想,這下動機也有了。


    凜風襲來,冰一樣的女子悄然飄過,不染一物地踏步登上二樓。不一會兒,樓上傳來嗒嗒的聲響。


    我望著部長的背景,自顧自地說話:“是時候揭開一切了。”


    副部長不解的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跟我來!”我牽起副部長的手,“副部長,麻煩你拿好二樓的鑰匙。”


    “你想去二樓?”副部長甩開我的手,“我可不去,部長她最討厭別人打擾她。我可不想被她埋怨。”


    “不,我要去的不是她的房間,是另一間。”


    副部長擰緊了眉毛:“另一間?你想幹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也不顧副部長的抵抗,強行把她拽到二樓。迎麵襲來的,是從上鎖的那扇門陣陣襲來的嗒嗒聲響。


    副部長臉色慘白,說不出一句話,一隻手捏著鑰匙隻顧發抖。良久才擠出一句:“怎麽會這樣…聲音是從那間房間裏傳出來的…莫非那會是‘她’的舞步聲?”


    我接過副部長手中的鑰匙,她的雙手早就失去了溫度


    “恐怕這聲音不是‘她’的舞步,而是其他別的聲響…要知道真相,隻有親自打開這扇大門…”


    我緩步走向那暗黑空洞的大門,臨近之際,我仿佛聽見了細微的啜泣。


    “你們在幹什麽?”背後的門被打開,部長從她的練舞室走出。


    我的鑰匙已經深入了帶鎖的大門,手掌感到一絲熾熱。


    “部長!這聲音是什麽?”副部長抓向部長的身體,驚恐過度的她有些六神無主。


    “哦~那間屋子裏養著我的貓,你要親眼看看麽?我的無常?”部長冰冷地說。


    在我印象中,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手中緊握著鑰匙,感受金屬末端傳來的熾熱——


    開門——不開——


    開門——不開——


    開門——不開——


    啊——啊——啊——


    無常解析:


    離真相越近,反而會更猶豫。越是靠近真實,就要愈發地控製理性。我們往往難以接受所謂的答案。究其原因大多是真實的現象被某種東西代替了,我們看到了代替品的時候便以為走到了終點,實則未走的路還有很長,未知的謎底還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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