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星期四天氣陰


    夢境名稱:弟弟


    夢境時代:現代


    主角身份:無常


    五歲那年由於某場意外的發生,我失憶了。


    之後的時光很難熬,父母親既要在外打拚,又要照顧失憶的我,日子過得十分艱苦。


    還好在我失憶的那一年,父母意外得到了一筆小財。他們告訴我是買彩票中的,可我清晰的記得他們在說這句話時,語氣是哽咽的,眼眶是微紅的,仿佛稍一用力,淚眼就要決堤。


    父母親傷心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了我幼小的心靈裏,我知道他們是在騙我,我也臆測出那是筆不義之財。


    之後的日子過得很平靜,父母的事業蒸蒸日上,我們家也終於脫貧,走上了相對富裕的道路。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病情也有所好轉,隱約迴憶起某些兒時的片段。


    我迷糊地記起,我有一個弟弟,年齡和我相仿,直到我失憶時,弟弟才不見的。


    我向父母詢問關於弟弟的消息,父母都閃爍其詞說沒有那迴事,但我從他們微紅的眼眶便能判斷出,他們在說謊。


    為了得到真相,我開始調查有關弟弟的信息,但不論我向誰請問,他們都說我根本就沒有弟弟,那隻是我的胡思亂想罷了。


    我感到懷疑,不過醫生也曾告訴過我,失憶的人容易患上妄想症,對過去的歲月產生不真實的猜想。


    我將信將疑地又過了幾年,在我12歲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轉機。


    由於父母的辛勞,家中的經濟條件有了一定的改觀。父母決定搬離郊區的老房子,到市區裏買套新房。


    搬家那天,我整理自己的臥室,卻在櫃子之後的角落裏發現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兩個兒童的合影,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人是我。而另一人樣貌和我極其相似,我不由地懷疑他便是我的弟弟。


    這件事我沒與和父母講,因為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告訴我真相。我開始暗中調查照片中的兒童。


    我拿著照片去郊區老房子處的鄰居家詢問。鄰居姓王,是住在這一代十年以上的老住戶,他對這裏的居民情況了如指掌。


    王叔叔拿著照片,端詳了很久,嘴角發出嘖嘖的聲響:“你從哪裏得到這張照片的。”


    “在我的臥室。”


    “哦。”


    “王叔叔,照片中的男孩你認識麽?”


    王叔眼睛向上翻了翻,似乎是在搜索記憶中有關照片裏兒童的信息,亦或是思考如何迴答我這個問題。


    “沒見過。”這句話便是他思索半晌之後給出的答案。


    我不死心,指著照片問:“您真的沒見過?”


    “嗯,沒見過。”


    “那這個孩子長得和我這麽像…他不會是我弟弟吧。”


    王叔叔身體一震,不自然地笑:“小孩子家別瞎想,幾年前你父母連你一個孩子都養不活,還怎麽養兩個呢?”


    說到最後,他的舌頭一僵,好似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一般,立刻閉上了嘴巴。


    通過他的表情變化,我立馬發覺不對勁,可能問題的關鍵,便在我的父母。


    從那一刻起,我決定調查我的父母。


    後來幾年,我失去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開始隱約記起了弟弟的模樣,我也更確信了“我有弟弟”這個事實。而父母依然是對弟弟的事情絕口不提,這從一個側麵證明了他們心裏有鬼。


    我開始著手調查我五歲那年發生了什麽,尤其是調查那筆不義之財的來源,這筆錢使我們生活的轉機,弟弟的事情很可能和這筆財富有關。


    追查到最後,發現了我五歲那年,父母與一名叫做艾米的醫生來往密切,而從那之後,艾米這個人便再也沒出現在我們的生活,我覺得這一切和艾米有關。


    我將視線轉移到艾米身上,而通過調查艾米,我發現他表麵上是救死扶傷的醫生,背地裏卻是倒賣人體器官的黑市商人,喪盡天良的事沒少幹,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我開始整理手上的資料,到最後所有的點匯成一條線的那一刻,一霎間,一股巨大的恐懼將我籠罩,我開始意識到我越是逼近事實,就越是無法接受這恐怖的真相。


    我逐漸地整理出事情的脈絡——我確實有個弟弟,隻不過我年少時由於家裏貧窮,父母供養不起兩個孩子,就殺死了其中一個,也便是我的弟弟,將他的身體器官販賣,換來一小筆財富維持生計。


    一想到我的父母居然會這麽冷血,竟會狠心殺害自己的骨肉,我就不由地嚇得渾身發涼。


    更恐怖的則是念想到他們當年很可能殺害的人會是我,也就是一念之間,死的是弟弟,活下來的是我,我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暗忖倒黴。


    我也逐漸意識到了自己失憶的原因,一定是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承受不起打擊,才會失去意識。


    可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就是為什麽他們一定要殺死弟弟再將他的器官拿來賣錢。萬不得已時,將弟弟販賣個人販子也不是未嚐不可了,這樣做的話尚可保住弟弟的性命。


    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讓父母狠下心來,我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情我是清楚的,那便是與這樣的父母一起生活實在太過兇險,說不定哪一天,他們便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將我殺害或者販賣。每每想到這裏,我就不由地渾身冒汗。


    反複思索之後,我終於痛下決心,決定離家出走,永遠地逃離他們的魔爪。


    出走那天,我盜走了家中所有的財富,心想他們這些財富多半是不義之財,既然命運沒有將他們懲罰,那就由我來做裁決的使者。


    那次一我沒有猶豫,甚至不認為偷盜會是錯的,我隻是沉浸在懲戒罪惡的快感之中,絲毫沒意識到這件事情將要帶來的惡果。


    在我背井離鄉的第三年,我接到了以前鄰居王叔叔的來電,他說我的父母由於饑寒交迫,加之對孩子日思夜想,死在了破舊的家裏。


    我心想天道輪迴,害死弟弟的父母終於遭到了報應,可出於作為子女的情麵,我還是出席了他們的葬禮,隻不過再次相見時卻是生死兩隔。


    我目送著逐漸消散在火葬場焚爐裏父母幹癟的屍體,心中沒有絲毫愧疚的情緒,這像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冷血”或許是我繼承他們基因的最好證明。


    我迴到老宅整理父母的遺物,鄰居卻對我冷眼相看。


    “就是你害死了他們!就是你!”


    有的鄰居這樣說我,我也隻是一笑了之,畢竟對於不知道真相的他們,我隻是個拋棄父母的小鬼罷了。


    之後的歲月過的很平靜,也很孤獨。我的記憶幾近全部恢複,可就差那麽一點點,卻是怎麽也記不起來了。


    當然,我也久久不能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解脫釋懷,直到有一日,我聽聞到了一位大師。


    大師是能預見過去與未來的先知,很多人都來慕名拜訪,但大師的脾氣很古怪,他迴答別人問題隻說“對或錯”,並且每個人隻能提問三次。


    我懷著試試看的心理向大師請教。


    “請問大師,我真的有個弟弟嗎?”


    大師帶著仙氣,用手捋了捋純白色的胡須,微笑點點頭,迴答說:“是。”


    “果然這樣…我就知道父母是騙我…”我沉吟說,又望向大師,“大師,我的父母是不是將我弟弟的器官販賣了出去,賺取了一小筆財富呢?”


    大師歎了一口氣,苦澀說:“是。”


    我雙手攥緊了褲子,弄疼了自己,我咬咬牙,繼續問道:“大師,我的父母是不是殺害我弟弟的兇手?”


    大師眼睛猛地睜圓,站起身來,有些猶豫不決。


    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時候,大師終於想定了答案,嘴唇微微地撇動,說出了答案。


    無常解析:


    我很喜歡宮崎駿的一句話——“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忘記,隻不過是想不起而已。”


    我始終認為經曆以及記憶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我們往往總是看過的很多,記住的很少,被歲月的利刀砍去容易遺忘的枯葉,最終剩下的主幹,便是我們所得到了自己。


    人無法否定已經發生的事實,所以隻能選擇遺忘。而真相便是刻在曆史上的烙印,不論再怎麽掩蓋曲解,都不會影響它本身存在的真實性。


    人是需要成長的動物,我們在否定過去自己的同時,也在憧憬未來自己的模樣。人總是喜歡把過去的記憶過分主觀化,完善化,臆測化。其實真正留在我們印象中的客觀事實很少,大部分是我們腦補出來的理想畫麵。我們容易沉浸在過去喜悅的迴憶裏而看不清現實,實則我們所懷念的,隻不過是“我們再怎麽努力都無法改變的遺憾罷了。”


    ps:(提示信息)


    我為什麽會失憶,還有為什麽父母要對我隱瞞真相,最主要的是父母對我的態度如何。


    前篇答案:(三十七)


    魔術師是自殺的,是他自己替換了有問題的道具。


    他的目的就是陷害我,既能讓我從他妹妹身邊離開,又能讓我背負殺人的罪名。


    他既然這麽恨我,之所以選擇自殺而不是親手殺死我,是因為他要親手殺死我會遭到他妹妹的討厭,而他的妹妹一定會為我傷心。他不想遭到妹妹的厭倦,所以要設計我來做兇手,這樣他的妹妹就會很死我。他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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