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星期五天氣晴


    夢境名稱:神像


    夢境時代:現代


    主角身份:偵探


    我是個偵探,不過那隻是曾經了。


    在中國,偵探這個行業是得不到認可的,所以偵探這類角色隻能在暗地裏工作生活。


    盡管如此,還是有少部分狂熱青年,深深地熱愛著這個行業。


    他們暗地裏接收著見不得人的私活,挑戰著法律與道德觸及不到的邊線;他們躲在黑暗裏,卻又麵對著黑暗;他們守護著正義,卻又被正義所拋棄;他們是這高樓林立城市中的清道夫,又是這罪惡森林裏的滑稽小醜…


    是的,我就是這類人,不過那隻是曾經了。


    而這要從幾年前的“那個事件”說起——


    在民間,有個叫做“靈貓”的偵探組織,“靈貓”意味著黑夜的眼睛,在黎明前注視光明。


    而我,就是靈貓中的一員。


    靈貓的頭目是老吳,外號伯曼,有著過人的敏銳直覺,城府極深。(伯曼貓又稱緬甸聖貓,傳說最早由古代緬甸寺廟裏的僧侶飼養,視為護殿神貓)


    靈貓裏有位極其美麗的少女,是組織中所有男性青睞的對象。


    她叫波斯,是伯曼的女朋友。(波斯貓有“貓中王子”、“王妃”之稱。)


    三年前我們接到消息,去一座小村莊破案,行車途中發生了意外,波斯不幸遇難身亡,且隻死了她一人。


    從那之後,伯曼就變了。


    他開始懷疑是組織內部有人暗殺波斯,可他用自己的偵探理論去推理,卻找不出兇手是誰。


    人心向背,分道揚鑣,靈貓從此解散了,我也從此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最近,a村發生了連環殺人案,警方以及破案專家均是束手無策。散落在民間的靈貓成員聽聞到這個消息,便都躍躍欲試地想要一探究竟,畢竟,流淌在他們骨脈中的血液,是不磨滅的。


    “你不去嗎,無常?”我的女朋友姍姍問我。


    我笑著對她說:“我不去,有你我就足夠了。”


    姍姍臉紅道:“傻瓜。”


    我惜愛地望著姍姍,從她身上,我看到了些許波斯的影子。


    是的,姍姍長得很像波斯,我也並不否認自己曾經喜歡過波斯。


    呤——呤——呤——電話響了。


    我拾起電話:“喂,哪位?”


    “是拉邦麽?我是奧西。”(拉邦是我的代號,拉邦以及奧西同為貓名)


    “奧西啊…是你啊。”


    自從波斯死去後,我們就再無聯係過,我也不知道奧西是從哪裏弄來了我的電話,倒也難怪,他是偵探的嘛。


    “靈貓複活了,為了解決a村的那個事件,怎麽樣,你迴來嗎?”


    我想了想,望了望遠處溫婉的姍姍,我覺得,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迴答說:“不了…”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我知道波斯的事件對你打擊也很大,既然你不願意,我就不勉強你了,再見。”


    “等等!”我搶言道。


    “怎麽了?”電話那端語氣疑惑。


    “小心…注意安全…”我說。


    “謝謝,我會的…”電話那頭半笑著迴答。


    嘟——嘟——嘟


    “是誰啊?”姍姍問我。


    “一位很久沒聯係的老朋友罷了。”我迴答道。


    半個月過後,奧西死了。而我得到的這個消息,卻又是在伯曼的口中。


    我看著眼前的伯曼,隻覺得他蒼老了許多,的確,我們都不是從前的我們了。他不是,我也不是。


    伯曼開口說道:“唉,a村這個案件真是棘手,我不光沒有阻止兇手繼續犯案,還白白搭進去我們幾個兄弟的性命。”


    我從他口中得知,除了奧西,組織中還有其他人死於這場案件。


    我說:“你找我幹什麽?”


    伯曼說:“你真是明知故問。”


    這時候,姍姍從房間裏麵走出來,臉上帶著微笑。


    伯曼看到姍姍,頓時吃了一驚,長大著嘴巴說不出話,眼裏竟流露出了愛慕的神色。


    我很生氣,輕輕咳了一下,伯曼沒有反應,我再咳了一下,他才收迴貪欲的目光。


    我對朋友的無禮感到抱歉,轉頭看向姍姍,竟發現她也含情脈脈地望著伯曼,就像看向自己心愛的人一般。這讓我很不開心。


    “我和你去。”我迴答道。


    伯曼怔了一下,仿佛並沒在意我說了什麽。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伯曼語氣平緩道。


    “等等!”姍姍搶言道。


    “怎麽了?”我疑惑問道。


    “小心…注意安全…”姍姍說。


    “謝謝,我會的…”我半笑著答道。


    第二天,我和伯曼來到了a村。


    當時天空下起了雨,暮色漸沉。


    為了避雨,我和伯曼躲到了當地一大戶人家的庭院。


    院外雨流成溪,嘩嘩碎響,倒也似暮光昏黃,映得水波粼粼,清冽中竟見得些許渾濁,水流激蕩,又好似彌漫著鮮血的腥味。


    走進院內,我們大聲唿喊“有人麽?”


    幾次聲喊,卻都不聞迴答,空氣中裹著冷寂,也埋著肅殺。


    伯曼提醒我說:“前幾次我們來到這個村莊調查,有很多隊友就是在這附近離奇失蹤的,第二天便會在庭院之中看到那人的屍體,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那連環殺人犯的藏身地點,要小心行事。”


    我“嗯”了一聲迴答,作為偵探的直覺也告訴著我,這個地方不一般。


    我們二人入得廳堂,猛見得庭院之內盡是神明佛祖之像,各個莊嚴肅穆,背影高大。


    這些神明之像頗多,有東方的神仙,也有西方的尊者,是以網羅天下之眾生,非單一脈之神色。


    伯曼是個虔誠的教徒,見到自己崇拜的神明,便是俯首參拜。


    可我卻暗暗感到一絲不安,越看越不對勁——


    那佛像分明是背對人群,麵朝向裏,望向背身牆壁自己的畫像,與常規的神像構造大有偏差。


    我不禁疑惑,為何這些神像都要背對教徒,而且麵向自身畫像?


    我踱步思索,猛然間,卻見得一白麵少年,眯著雙眼,盈盈微笑,又好似已等我許久。


    他說:“公子所信何神?”


    我說:“南派”


    他說:“南派的神尊在此處。”說著邊將我帶入了屋內,遠離了伯曼。他指著一尊神像說:“是這尊麽,公子。”


    我呆呆的望著那尊神像,感覺它的樣子似東方似西方,卻怎麽也想不出絲毫神聖的味道。而更令我不惑的是,為何這尊神像的嘴角,滑著一絲詭秘的笑容?


    我不解說道:“為什麽這裏的神像都麵向朝裏,而這一尊神像為何又麵向側壁?”


    他說:“求人不如求己,就連神明都需向自身祈聖贖罪,而您麵前這尊...”說著,他的嘴角竟滑出一抹微笑,正與那神像的笑容一般。


    我猝然打了一個冷戰,猛然想起伯曼的話——“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那連環殺人犯的藏身地點”。


    我開始謹慎起來,打量著眼前這名少年,不過我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少年會是那慘無人性的連環殺人犯。


    我嚴厲起來,用著審問罪犯的語氣說道:“你是什麽人!?”


    他微笑道:“救你的人。”


    我疑惑問道:“救我?”


    他說:“不錯。”


    緊接著他又說道:“你沒覺得奇怪麽?不光是村民全都離奇死亡,就連靈貓的隊員也都莫名死亡,兇手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麽?”


    我尋思了下,覺得他說的大有道理,便也想繼續聽下去,說道:“還望您指點。”


    他說:“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理論,叫‘如何隱藏一棵樹’?”


    我說:“要把這棵樹藏身在森林裏?”


    他笑著點點頭,又笑著說:“那…如果想伐掉這棵樹呢?”


    我的腦中幡然醒悟,卻又不敢深想,試探著迴答道:“難不成要伐掉整個森林?”


    他笑著點點頭,又笑著說:“那…如果最開始的目的,隻是想要殺死這棵樹上的鳥呢?”


    我的腦中飛速旋轉,細思極恐間,竟也有了答案。


    我張開微微發幹的嘴巴:“你的意思是…村民是誘餌?殺死村民隻是個幌子?而兇手的真正的目是為了引出靈貓?”


    他笑著點點頭,又笑著說:“很對,但又不完全對。”


    我不敢繼續往下深想,但這顆偵探的大腦隻給出了我一個答案——“你是說…連靈貓都是誘餌…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那樹上的鳥——就隻有那一個人!?”


    他笑著點點頭,又笑著說:“很對,但又不完全對。”


    我的大腦好像被誰打了一悶錘,嗡嗡作響,又好似炸裂——伯曼——波斯——奧西——姍姍——伯曼愛慕地看向姍姍——姍姍也深情地望著伯曼——


    我睜大了眼睛,口中不住地喘起粗氣,試探著說道:“那個人——是我?”


    他笑著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好似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掛著盈盈的笑臉,又將我問道:“請問閣下,如何藏住一尊神像呢?”


    我長大著嘴巴,機械地迴答:“將它——藏在——一堆神像中——”


    他笑著點點頭,手掌一拍,眼前那尊半轉著身子的神像竟朝著正麵轉來,露出一個漆黑的深洞。


    那人說:“公子——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快逃吧!”


    我來不及反應,又猛然聽到背後伯曼急切的話:“拉邦——你在哪裏——雨停了——這裏不安全——我們快走——”


    沒想到,那人急了,伸手就要把我往裏推:“快走——快走——那惡魔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身後伯曼的腳步催促趕來——踏——踏——踏,伯曼大聲叫道:“拉邦——拉邦——你去哪了——快出來——這個地方不安全——”


    我心中害怕,剛要往洞裏爬去,卻無意看到了那白麵少年嘴角滑過一抹微笑,就如詭計得逞一般。


    我慌了神,不知作何選擇,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耳旁的催促聲也越來越緊——


    “拉邦——快出來——”


    “公子快進去——”


    “拉邦——快出來——”


    “公子快進去——”…


    進洞——不進——


    進洞——不進——


    進洞——不進——


    啊——啊——啊——


    一聲大叫之後,伯曼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快步便欲趕至。而我也望向眼前深不見底的黑洞,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其他分析:


    周公解夢關於神像的解釋有雲:諸佛菩薩大吉利法師登座有疾病老君真人皆主吉畫神佛者得人欽看神佛者妻有子佛共人言有福助入神廟神動大吉道施蓋者大吉利憎師教人念經吉道士女冠言語吉和尚尼姑看以悶被鬼神打大不祥堂上神佛大吉利神佛不成行大兇燒香禮拜皆大吉迎神賽社有外財仙聖到家福祿至與鬼鬥者主延壽祭祀神道大吉利身受戒行者子孝與神女通得貴子與尼姑交主失財。


    其延伸含義大抵都是“夢到神佛等於大吉大利”。可無常夢中的神像卻是“背轉向裏”,固所以“夢見神”而“神不願意見你”便意味著大兇並非大吉。


    無常分析:


    夢境最怪異的點當屬“神像背轉朝裏”,而主神設置這樣一個橋段原因為何?無常認為解釋有二。


    其一是,整個夢境都隱隱壓抑著“死亡”的味道,神明背轉朝裏,也是“主神”(無常現實世界意識)暗示著“神明已經背離這個村子而去”,意味著這個村子暗含殺機,神明便也不會插手。


    其二便是“神明”是和“靈貓”一一對應的。因為貓的名字大多都是地名,不同的地域又是信仰不同的宗教。主神(無常現實世界意識)連帶著將“地域”與“這個地域的神明”產生關聯,所以會出現眾神齊聚的景象。而無常潛意識隱藏著“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處事原則,眾神相聚,便不會一團和氣,出現“背轉朝裏”便也再所難免。


    而“白麵少年”和“地獄列車”裏的“幹枯的手”一致,故不在多做解釋。而通篇文章遵守“要隱藏一棵樹,就要將它藏入森林;要伐掉一棵樹,就要伐掉整片森林”的原則。明白了其中的邏輯關係,便知道了夢境的走向,知道了故事的結局。


    ps:我隻提供思路,但不說明對錯,答案是開放的。讀者亦可以認為“波斯”確實死於陷害而並非意外,那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無常公子與他的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露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露半並收藏無常公子與他的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