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還活著你多半是看不到。」這是項昂一開始打定主意的,隻要他還活著,就沒打算給自家媳婦兒看。


    隻是沒料到藏的那麽嚴實了,還給翻出來了。


    信裏寫了很多項昂的心裏話,如今他好活著,這麽好端端的站在蕭葉子跟前,一想到信裏的那些內容,項昂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你都看完了?」項昂試探的問了句。


    「一個字沒少的都看完了。」蕭葉子從項昂的手裏把信搶了迴去,「我看都看了,你還要拿迴去?」


    項昂扭開頭沒看蕭葉子,但也沒有動手和她搶。


    「我都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的那些事情了。」蕭葉子收好信以後伸手去抱項昂,有點悶悶不樂,「你都還記得那麽清楚,可我都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很正常,因為那對你來說不算是什麽特別有意義的事情。」項昂也不氣,也不怪,「我會記得,那是因為我人生的轉折是從那天見到你以後開始的,因為遇到你,我活著,所以,我一直都記得那天。」


    「真不公平。」蕭葉子低聲的嘟囔著。


    「我記著就行了,你隻要知道,我們初見的時候,你漂亮的像一顆紅豆一樣就好了。」項昂低頭在蕭葉子的臉上親了下。


    在項昂的心裏,紅豆雖然不是花,但是,紅豆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朵花都更加艷麗和絢爛。


    「我在火車站給你的那件羽絨服你穿不下?」蕭葉子還挺好奇的,「後來那件羽絨服呢?你送人了?」


    以項昂的節儉程度,不能穿也不太可能扔了,所以蕭葉子猜測他是送人了。


    「哪裏捨得。」項昂勾著唇在那笑,「雖然是穿不下,但是,給它轉一麵過來,還是能當被子蓋的,雖然不夠短,但是,我睡覺縮著腳睡,靠它,我還是度過了那個冬天的每個晚上。」


    女孩子的羽絨服很長,看著也很寬,但是項昂畢竟高,骨架大,蕭葉子的羽絨服,她穿了可能長到腳腕了,但是他肩膀都穿不進去。


    項昂看得出衣服是個大牌子的,不便宜,他一開始是準備把衣服拿去賣了換成錢,但是,他都抱著衣服出去了,又沒捨得的,又給抱了迴去。


    「後來我用你給我的那些錢買了一件最後的大棉襖,白天穿在身上,晚上和你那件羽絨服一起蓋在身上當被子,你那件羽絨服買來不便宜吧?拿著又輕又薄,蓋著卻是真的很暖和。」項昂不畏懼將自己最落魄的那些過往告訴蕭葉子。


    因為他篤定,她不會嫌棄,也不會看不起他。


    「那個冬天真的挺難過的,不過,每次累極了,摸一摸蓋在身上的兩件衣服,我就沒有再動過放棄自己的生命的念頭,很累很累的時候,就會想想你對我說好好照顧自己時候的神情,扛著,熬著,那個冬天就過去了。」


    可以說,蕭葉子隨手給他的幫助,是他那個冬天咬著牙奮鬥的精神支柱。


    項昂那個時候也沒有想過後來還會遇到蕭葉子,更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紅豆一樣的女孩會成為自己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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