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大雍一百五十七年


    新帝夙恆帝登基已滿一年。這年春天,大雍京都滿城都彌漫的喜悅。


    不為其他,隻是因為他們的大雍皇後已經身有龍嗣了。


    一朝天子有了接班人,是整個大雍的喜事。


    這一年年近十一月的時候,大雍皇後成功生下龍子。這一天,舉國同慶,整個京都都掛著喜彩。


    大雍皇宮,


    夙無極整天整天的一下了早朝,就立刻趕往皇後所在的鳳儀宮。


    皇後生子的當天,他幹脆罷朝不上,惹得許多言官為此上奏以勸誡之名,行辱罵天子之事。


    鳳儀宮內、


    夙無極滿眼通紅的看著床上躺著沈相思,對於一旁產婆手裏的龍子,根本一眼也懶得看。


    沈相思剛生下皇子,現下沒什麽力氣。隻能無力的靠在靠枕上,用一雙因為疼痛而通紅的雙眼看著夙無極。


    看著夙無極麵無表情的臉,和一雙鷹眸裏無處隱藏的心疼。


    沈相思不由得輕笑一聲:“你不是要三年抱兩,現在才一個你就心疼成這樣,下一個你怎麽辦?”


    夙無極聽了這話,抬起手毫不猶豫的給了自己一巴掌,不等沈相思開口斥責,夙無極率先靠近沈相思一步。伸手輕輕的將渾身不是汗就是血的沈相思抱在懷裏。


    夙無極的臉上此刻也顯現出了濃濃的自責,就連聲音裏也帶上了哭腔:“不要了,不要下一個,都怪我混賬,說什麽三年抱兩的混賬話,竟然絲毫沒有想過你的遭遇。對不起。”


    沈相思被夙無極抱在懷裏,聽著麵前那人胸口處傳來的咚咚心跳聲,一時間沈相思覺得這番苦她受的值。


    沈相思嗓子已經嘶嚎的幹啞,此刻她也隻能輕輕安慰:“沒事了,都挺過去了,沒事。”


    夙無極聞言,將沈相思抱的更緊:“相思。”


    沈相思任由夙無極抱著,臉上除了疲累還有難以言喻的幸福。


    門外,沈翊峮父子急得團團轉:“到底怎麽樣了啊,皇上進去了半天也不出來。”


    “相思到底怎麽樣了,哎呀,急死我了。”


    沈翊峮邊轉邊絮叨。


    “嘎吱”一聲,門開了。


    夙無極臉上帶著一個巴掌印出現在沈家父子麵前,嚇得沈家父子當場就要去世,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沈家的女兒居然敢扇天子耳光?


    夙無極看了沈家父子一眼,淡淡說了句:“相思安好,沈大人放心。”


    說完夙無極就抬步朝永安殿的方向離去了。


    沈家父子看著夙無極的背影消失後,連忙衝進房門。


    沈翊峮將沈相思上下都打量一遍後才開口到:“相思你還好嗎?”


    沈相思聞言有些不解:“?爹,你什麽意思?”


    沈紅豆有些著急:“皇上沒動手打你吧。”


    沈相思聞言,整個人有些發懵:“他打我?為什麽?”


    沈翊峮開口道:“我看到皇上臉上有個明顯的巴掌印,不?是你打的嗎”


    沈相思聞言,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不是,他自己打的。”


    聞言,沈翊峮和沈紅豆都有些驚訝,皇上對待相思,那簡直能稱的上予取予求,登基一年多,後宮也隻有相思一人,就算言官上表請納後宮的奏折堆成山,皇上也沒有納妃的意思。


    真真做到了,後宮三千,隻取一瓢。


    現在居然還為了沈相思生娃心疼的自己扇自己?


    古往今來,沈翊峮聽過見過的帝王沒有哪一位向他們皇上這樣癡情與一人的。


    大雍五十七年,皇後產子的第二天,這個剛出生的龍子就被當今皇上冊封成了太子。


    一時間,大雍皇帝獨寵皇後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


    大雍長平燕城。


    處於街市最繁華地區的一處彌虹小院內。


    蘇亡左手拿著一杯奶茶,右手拿著夙白祭給他紙條,


    等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蘇亡才微微正坐起身,他微微側身靠近夙白祭的懷裏,吸溜一口奶茶:“沈相思生娃了,那娃剛生下就被封為太子了?”


    夙白祭隨著蘇亡的動作,抬手用力一攬,就將蘇亡整個人從躺椅上帶到自己懷裏坐著。


    夙白祭伸頭用臉頰蹭了蹭蘇亡的臉,輕聲道:“是啊,看來皇叔也想早點退休。”


    蘇亡任由夙白祭蹭著自己的臉,抬起右手摸摸夙白祭的另一邊臉,聲音帶著笑意說道:“要不是你,他早就已經退休了。”


    夙白祭低頭,在蘇亡脖頸處親親蹭蹭:“沒辦法,皇叔還能造一個皇子出來,我可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亡聞言,微微側臉,看著夙白祭的臉:“那你不是可以隨便跟誰生一個在退休嗎。”


    聞言,夙白祭抬頭,看了蘇亡一眼,隨後低下頭,懲罰性的在蘇亡唇上咬了一口。隻咬的蘇亡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好小白,你放過我吧,疼死了。”


    夙白祭這才鬆開蘇亡,輕聲道:“阿亡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蘇亡點頭:“知道,我不應該把你想成那等不負責任的人。”


    聞言,夙白祭用額頭輕輕撞了一下蘇亡的額頭:“錯,你不應該把你和其他人比。”


    “有你在,我誰都碰不了,看誰都不如你。要是能夠將就,隻能說我配不上你。那還不如白津。”


    聽到白津,蘇亡微微皺眉:“白津當初到底為什麽退營。”


    夙白祭聞言,抱著蘇亡躺在躺椅上,搖搖頭:“不知道,他當時來找我的時候,隻說他想遊曆。不想困在宮裏。”


    蘇亡聞言,轉頭看了夙白祭一眼:“這樣,你就答應了?”


    夙白祭聞言,抬眸對上蘇亡的雙眼:“那不然呢?留著他繼續在你麵前晃悠?”


    “他可是我的情敵,要不是你和他關係很好,我早就殺了他八百個來迴了。”


    “再說,他跟你關係那麽好,他又願意放棄,我自然也願意幫他一把。”


    蘇亡將喝完的奶茶往地上一扔,雙手環住夙白祭的脖頸:“好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小白最好了。就算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小白也不會傷害白津。”


    夙白祭皺眉:“什麽小白?”說完,夙白祭伸手在蘇亡身後某處輕輕一探,惹的蘇亡頓時驚叫一聲。


    夙白祭這下才滿意的笑了。手指依然沒有收迴,夙白祭輕輕在蘇亡耳邊說道:“阿亡,我們已經成親了,乖,叫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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