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唿延雄的大軍果然到達了黃花關。


    可在離黃花關還有五裏地的時候,突然留下一隊人馬安寨紮營,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準備。黃花關的守軍也很配合,立馬關閉城門,嚴陣以待。一時間城中人心惶惶,好在有朝廷五萬大軍駐紮在此,這才沒出現連夜奔逃的事情。


    夜裏,唿延雄的大批人馬突然北折直奔沙河關。


    第二日清晨,陽光極好。


    沙河關城牆上,顧淩川見遠處塵煙滾滾,就知道唿延雄來了。


    “侯爺,咱們要不要派前鋒前去會會他?”一個將領躍躍欲試。這可是隻大肥豬啊,要是吃下了不得封侯?


    “不用了,打草驚蛇終是不美。”


    眾將士互相看了一眼,心裏明白,被這殺神盯上,這唿延雄這次肯定是有來無迴。


    眼看沙河關的城牆出現在視野裏,唿延雄命大軍原地待命。


    “軍師,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此關若攻下,本王必定向可汗請封你為國師,賞賜萬兩黃金。”


    林如柏早就換上了一身月白綢裳,手上搖著把折扇,一臉傲嬌地拱手:“大王,請靜待學生佳音。”


    說著坐上馬車,帶著二十多號喬裝成仆從的士兵奔向城門。


    很快林如柏一行人就來到城下,顧淩川早已交代,一切如常,按兵不動。


    “來者何人?此處乃邊關要寨,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就聽林如柏坐在馬車上朝著城牆上的兵士喝到:“在下林如柏,乃淑嘉縣主的四叔,寧遠侯的好友,欲去北邊進點皮貨,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城樓中聽到這話的顧淩川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林如柏不知廉恥,竟然想把髒水潑到縣主和侯爺身上。末將現在就去宰了他。”梁虎說著就要出門。


    “別急,再聽聽他這狗嘴裏還能吐出什麽。”


    守門的兵士被打過招唿,於是問道:“你說你是縣主的叔叔有什麽證明?”


    果然與之前的關口問的一模一樣,看來這死丫頭的名頭還是有幾分用的。


    林如柏不慌不忙地從懷裏掏出戶籍證明:“軍爺,這是在下的戶籍文書,還請過目。它可以證明我是淑嘉縣主是至親,這裏還有幾兩碎銀子留給軍爺喝茶。”


    兵士放下吊籃,林如柏把戶籍放下去,又放了一袋銀子。看著吊籃一點一點地拉上去,林如柏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這戶籍文書可是他花了千兩白銀走了好幾道關係弄來的,上麵明明白白寫了自己上下三代的關係。


    現在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兵士跪成一排,一個個腦袋被切葫蘆似的砍了下來。那些漂亮的姑娘四處奔跑,被抓住後壓在身下蹂躪……


    五裏外的山坡下,唿延雄露出玩味的笑容:“南朝人常說讀書人變節後最是心狠毒辣,忘恩負義,現在看來這林如柏不愧是其中翹楚啊!”


    以往唿延雄攻打關隘,不論大小都得折損人馬,可有了林如柏騙關,倒是減少了許多人馬的損失。就如上次的沙桐關,好幾百的官兵駐守,自己竟然隻折損了二十餘人,可謂是大勝,其中林如柏當推首功。


    “大王,時候差不多了。”


    “好!傳我口令,三千鐵甲騎打頭陣。其餘人準備攻城!”


    顧淩川看著手裏的文書,官府大印赫然在上,於是冷笑道:“交代下去,查查這梨花縣。看看是誰敢私自更改戶籍文書。”


    這邊林如柏就聽到兵士拱手道:“果然是縣主的至親,我這就叫人開城門。”


    林如柏笑得嘴都要咧到後耳根了:“謝過幾位軍爺了。”身旁二十多個仆從慢慢地把手伸馬車裏,就等門開後衝進去殺個痛快。


    隨著厚重的城門慢慢打開,林如柏帶著人往城中走去。


    這邊唿延雄見城門已開,一揚手,號角吹響,三千鐵騎如洪流一般衝向沙河關。


    那二十多個假扮仆從的軍士一過門洞就立馬抽出刀朝城中跑去。


    林如柏轉頭看著遠處席卷而來的鐵騎,眼裏全是自負狂妄之色。我林如柏明珠蒙塵,他日必定讓所有取笑我,欺辱我的人付出代價,特別是林婉兒,顧淩川,我要把你倆搓骨揚灰。


    很快,一聲聲慘叫在耳邊響起。


    可令林如柏大驚失色的是,剛跑進去的二十多人全被射成了篩子。要不是空氣裏的血腥味還未散去,他真以為自己在做夢。怎麽可能,這可是天鷹部裏最矯健的勇士,以一敵百的身手,怎麽會……


    接著他就看到一張熟悉又害怕的麵孔。


    “顧……顧……顧淩川。”


    那淩厲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樣看著自己,林如柏瞬間全身打了一個寒戰。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想張嘴大喊上幾句,可喉嚨裏卻像堵了棉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快他就被人從車上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泥和血立馬弄髒了他的臉,頭發和衣服,接著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侯……侯爺……饒命……我……我是婉兒的親叔叔。”林如柏趴在地上磕頭。


    “親叔叔?我可不記得婉兒有叔叔。帶下去,給本侯好生伺候著。”


    不管林如柏如何大喊大叫,最後像隻死狗一樣拖走了。


    城門再次關閉了。


    三千騎雖有些蒙圈,但還是不顧一切地往前衝。他們雙眼火熱,通紅,似乎看到無數的金銀,美人和綾羅綢緞在向自己招手。


    離城門隻剩二百米了,煙塵滾滾,地麵“塔塔”作響。


    突然地麵下陷,上百匹駿馬跌入深坑。裏麵早就布滿了利刃木刺,立馬人仰馬翻,哀嚎一片。後麵的馬匹根本來不及刹腳,於是一排排摔進坑中……很快陷坑裏留下了上千具人馬的屍體。剩餘的兵馬也亂了套,踩死踩傷者不計其數。


    唿延雄傻眼了,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還不等他撤退,城門大開,一列列弓弩手站成一排,“唿”漫天羽箭劃破長空,唿嘯而來,立馬死傷一片。


    接著左右兩側各有一萬楚軍鐵騎來,直接絞殺著亂成一團的天鷹部的將士。


    “完了!完了!”


    唿延雄看著自己苦心打造的三萬鐵騎如切瓜一般被楚軍斬殺,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等唿延雄被殘部擁著逃向野狼穀,卻不料又遭埋伏。最終一幹人等全部被俘,唿延雄還被射瞎了一隻眼睛。


    這次沙河關殺敵二萬餘人,擒獲匈奴親王一人,將軍十五人,大大挫敗了匈奴人的氣勢。以至於後來十年內不敢再犯大楚邊境。


    等喜訊傳迴大楚,萬民同樂,天鳳帝親自祭告宗廟,犒賞三軍。


    次日,沙桐關城外架起了一口大鍋,鍋下大火熊熊地燃燒著,裏麵的油沸了一遍又一遍。


    今日沙桐關所有的百姓都出來圍觀,隻因顧侯爺要油炸大楚漢奸和外敵唿延雄。


    林如柏已遍體鱗傷,如一灘爛泥般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看著油鍋瑟瑟發抖,再無半點書生風氣。他本想跑來著,可是手足都被鐵鎖鎖著,半步都挪不動。唿延雄倒是一條好漢,在那裏大聲地咒罵。


    顧淩川一招手,立馬有人開始朗聲念著林如柏的罪狀。


    “林如柏本係大楚子民,因科場舞弊,忤逆不孝,綁架廝鬥,發配邊疆效力,以贖其罪。可此獠不思悔改,勾連匈奴,殘害我大楚子民,罪惡滔天,人人得而誅之。以下為其十大罪狀,昭告天下,傳令九邊。”


    “其一勾連外族,叛國不赦。”


    “其二騙關資敵,助其殺害無辜百姓。”


    “其三奸淫殘害民女三十八人有餘。”


    “其四假製文書官防。”


    “其五陷害忠良。”


    ……


    每念一條罪狀,台下百姓就用臭雞蛋、爛菜葉砸去,把個林如柏氣急。


    “今判處油炸之刑法,以贖罪惡,以儆效尤。其骨將立於城外,立碑篆刻其故,世代受人


    唾棄。望我大楚百姓萬眾一心拒敵於外,祈願大楚千秋萬代。”


    人群立馬就議論了起來,看來這資敵叛國不僅要受酷刑,還要立骨唾沫,遺臭萬年。頓時平日一些有異心的人歇了心思。


    等這事傳至邊關各城鎮,立馬人心一震,風氣為之一肅。


    很快林如柏就讓人抬起了起來走向油鍋。


    林如柏害怕極了,他使勁地掙紮著哭喊著,可眾人卻毫不同情。這邊關幾城大多有親故往來,很多人看到親人滿門皆死,所以對這些匈奴人,叛徒恨之入骨,恨不得生食其肉。


    “撲通!”


    油花四濺!


    林如柏落入油鍋,立馬燙得皮開肉綻,淒慘地嚎叫:“燙死我了,啊,痛啊!”他扒著鐵鍋想要爬出來,一用力,五根手指上的肉全部脫落,隻留下了五根森白的指骨。一分鍾不到,他身上的肉已全部炸爛,露出骨頭和內髒。


    林如柏已經痛到麻木,本能地張著嘴“荷荷”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漸漸地,他被炸得金黃酥脆。


    這一幕即使多年後被談及,人們依然指著他的骨骸破口大罵,沒有半點可憐之情。


    一旁的唿延雄已被嚇呆了,那屎尿立馬滾了出來。見有人來抬他,就趕緊大吼道:“我乃頌天可汗的親弟弟,你們不能這麽待我。我要見你們的皇帝!”


    顧淩川嘴角勾起:“皇帝你是見不到了,閻王你馬上可以見到。唿延雄,這麽多年你殺害了邊關數以萬計的百姓,今日本侯要你一一償還。來啊,把他給我給我綁在刑場口,千刀萬剮!”


    唿延雄要知道自己是這麽一個結局,他寧願下油鍋了。因為接下來的五天他一共被割了一萬零一刀,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最可悲的事,行刑者還每日用參湯喂養著他,不讓他斷氣。直到超過了一萬刀,他還是清醒的!


    剩下的一萬多人匈奴兵,顧淩川也沒讓他們浪費糧食,讓他們做苦力重建了被洗劫的三個關城後,全部就地斬殺。一時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消息傳迴朝庭後,有禦史參奏顧淩川殺人如麻有傷天和,有損大楚禮儀之國威之類,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無關痛癢的東西。


    天鳳帝也不慣,把他們全部發配西北扛磚頭去了。這下沒人敢再參顧淩川了。不過“殺神”的名頭是徹底傳開了,據說在邊關提到顧淩川的名字可止小兒夜啼。更有甚者,把顧淩川的小相貼在門上,說其煞氣重可以辟邪!


    等林婉兒收到顧淩川來信後,閑閑地說了句:“林如柏就這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一旁的青竹打了個寒顫:“這都油炸剔骨了,還便宜!?這主母果然跟自己爺真是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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