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後院,顧淩川正在院裏舞劍,看青竹站在一邊頻頻看向自己,劍花一甩,手腕一轉,長劍“鏗鏘”一聲入鞘。


    “說吧。”


    “爺,婉兒姑娘找。”


    她來幹嘛?


    顧淩川眼睛一睜:“把她帶過來吧。”


    等林婉兒來到後院時,顧淩川已換了衣裳,正自顧自地喝著茶。


    “找我幹嘛?”


    林婉兒揚起一個笑臉:“我說我來感謝你,信嗎?”


    顧淩川挑眉,滿臉不信。


    林婉兒立馬舉手認輸:“好吧,我來是求你幫個忙。”


    “說說看,本公子若是心情好了或許會幫。”林婉兒看他那拽拽酷酷的樣子,真想上去捏捏他的臉。


    於是林婉兒把那事說了一遍。


    “我就想看看是誰把這方子配出來的?”


    顧淩川不置可否,他突然想到前幾日的事,就玩味地朝林婉兒看去:“丫頭,我們做個交易吧。”


    林婉兒瞬間頭皮發麻,雙手抱胸:“喂,你想幹什麽?”


    顧淩川擰起眉頭,嫌棄地上下打量了林婉兒:“丫頭,你是不是想多了。就你那幹巴巴的身子啥都沒有,誰會對你有想法?”


    這話算是戳中林婉兒軟肋,她立馬炸毛了:“哼,誰知道你們這些有錢有權的人有沒有特殊癖好。說吧什麽事?”


    “這樣你把第三聯的下聯告訴我,我就幫你這個忙。怎樣?”


    林婉兒一聽是這事,頓時鬆了口氣,她朝顧淩川勾了勾手。


    顧淩川隻能湊了過去。


    林婉兒就在他耳邊說了起來。


    顧淩川就發現那丫頭聲音很輕,鼻息噴在耳朵上,就像羽毛劃過,癢癢的,很是舒服。


    “聽清楚了嗎?”


    顧淩川點點頭,心裏默念一遍,頓覺醍醐灌頂。


    “不錯,這下聯對得極為工整。丫頭,想不到你還有這番才情。”


    “哼,本姑娘貌美如花,滿腹才情,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了!”


    顧淩川就看眼前的小人嘟著紅豔豔的嘴巴,白皙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眨巴著,心不由得一動。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撫摸那花瓣似的臉頰。


    “喂,你發什麽呆?”


    顧淩川立馬迴過神來,順手端過茶杯。


    他不敢再看林婉兒的臉,連忙喚來青竹:“有什麽事,你找他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頭也不迴地走了。


    “剛才不是聊的好好的嗎?一下子就變臉,真是個怪人。”林婉兒自言自語。


    青竹強憋著笑,心想:爺這明顯是落荒而逃呀!


    再說林婉兒帶著青竹去了瓦市口,給他指了那幾個人。


    “婉兒姑娘,你先迴吧。明日我會來找你的。”


    “那謝謝青竹大哥了,下次我請你吃飯。”林婉兒在路上已經問了對方的名字。


    “不敢,不敢。”


    他心道:這要是被自家爺知道,說不定又得趕人了!


    林婉兒走了後,青竹又在街口等了一會兒。等其中一個攤子老板收拾了東西,就跟了上去。


    鄭老八推著架子車走在巷子裏,就見前麵站了個人。


    “讓讓!”


    青竹一腳踩在架子車上,車子立馬就動彈不了了。


    鄭老八有些生氣:“你是誰呀?攔我幹嘛?”


    青竹“嗖”的一下拔出刀架在了鄭老八的脖子上。鄭老八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大俠饒命,小的今天剛賣了幾百文銀錢,你拿去吃酒別客氣。”鄭老八顫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


    青竹連看都沒看一眼:“我問你個事,你若老實答了我便饒你一命,你若騙我,這就是你的下場。”


    隻見刀光一閃,那架子車的扶手斷成兩截。


    鄭老八嚇得跪在了地上:“大俠,你盡管問,小的保證說實話。”


    “這鹵下水的方子是誰給你的?”


    鄭老八眼神微閃,還想著怎麽答話,就見青竹又一刀,另一個扶手也斷成兩截。


    這下鄭老八不敢猶豫了,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這方子是我花了五兩銀子從白氏飯鋪的掌櫃林如樟手裏買的……”


    等青竹一個縱身從牆頭躍去,鄭老八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渾身是汗,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第二日林婉兒剛賣完鹵下水,青竹就找來了。


    林婉兒跟李氏交代了一聲,便跟青竹往邊上走去。


    “婉兒姑娘事情已經清楚了,是白氏飯鋪的林如樟賣的方子。哦,對了,那方子賣五兩銀子一份。”


    “竟然是他!”林婉兒還是有些吃驚的。但轉念一想,也隻有他們幾個天天惦記著自己的方子,肩部的自己好。


    “婉兒姑娘,接下來是否需要在下幫忙?”青竹心裏已經決定好好討好這小丫頭,說不得以後就是自己的主母。


    “青竹大哥,我正有事跟你說。我這個好大伯做盡了壞事,總得有些報應。”林婉兒歪嘴笑著。


    青竹看著這似曾相識的笑聲,心裏一凜,默默為林如樟默哀。


    果然就聽林婉兒陰森森地說道:“既然他費盡心思賺銀子,那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青竹大哥,你這樣做……”


    說著湊過去,跟青竹小聲嘀咕了幾句。


    就見青竹一臉古怪。


    是夜,白氏飯鋪林如樟夫妻倆正吃著飯。


    “娘子,嬌嬌不吃嗎?”


    白氏放下一碟炙羊肉,一臉笑意:“這不下晌給她買了條百花裙,現在得意得很,在屋子試著呢!怎麽叫也不出來。”


    林如樟搖頭晃腦:“我姑娘長得那麽漂亮,就該穿點好看的。得,把這個白斬雞給她留著,待會餓了熱給她吃。”


    白氏嗔道:“就你慣著她。”


    林如樟喝了杯小酒,又往嘴裏塞了一筷子羊肉,食指敲著桌子哼起了調子。


    白氏也倒了杯酒:“相公,今日開心,奴家陪你喝杯。”


    林如樟更興奮了,兩人對碰了一下杯子,白氏就身子一軟倒進了林如樟懷裏。


    登時林如樟身下一片燥熱,立馬橫腰抱起白氏就往榻上走去。


    夫妻倆今天是真開心呀!


    那鹵肉方子一共賣了四十二份,每份五兩銀子,一共是二百一十兩銀子,除去給老宅的五十兩,自家還留下了一百七十兩。而且和買的人簽了協議,不允許轉賣方子,否則得賠一百兩銀子。那就是說自家還可以繼續賣方子,縣裏賣夠了就去州府裏賣,再去京城……


    一想到那數也數不清的白花花銀子,林如樟更加賣力。於是房裏傳來一陣嬌喘……


    等月上中空,整條街道都黑了下來。


    青竹來到白氏飯鋪,幾個蹬步攀上了院牆,然後像一隻夜鷹輕輕地落在了院裏。白日裏他已經摸清了這後院的布局,所以很快就進了林如樟兩夫婦的房間。


    白氏睡得淺,朦朧中感覺有人進了房間,可還未來得及喊叫一聲,就被青竹一個手刀打暈了,他順便又給了唿唿大睡的林如樟一手。


    接著他借著月光在屋子裏翻找了起來。


    青竹不愧是暗衛出身,幾分鍾後,就在衣櫃的暗閣裏摸到了一個重重的包袱,解開一角,露出一抹銀色。


    正要拿著包袱走,眼神不由落在床頭的畫上。


    那方便的地方,怎會好生生地掛上一幅畫?


    果然掀開畫卷,牆後一塊磚頭明顯有移動的痕跡。抽出磚塊,裏麵竟然還有一個暗紅色的盒子。青竹也沒多想,直接一起塞進了包袱裏。


    關了門,他來到牆角,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裏。


    待日頭曬進窗子,林如樟和白氏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當家的,我怎麽感覺脖子酸酸的。”白氏搖晃著發酸的脖子。


    林如樟也感覺脖子上一陣發麻:“許是昨日數銀子老是低著頭吧。”


    昨夜兩人歡愛後,又把那銀子拿出來數了一遍又一遍。


    一說到銀子,白氏立馬兩眼放光,衣服都來不及套上一件就興匆匆地衝向櫃子。


    林如樟眯著眼睛:“哎,瞧你那出息,才兩百兩銀子就……”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氏的一聲尖叫打斷了。


    隻見白氏發了瘋似的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拋了出來。


    “銀子,我的銀子呢?”


    林如樟聽見這話,也嚇得從床上爬了下來,跌跌撞撞地衝到衣櫃前。


    夫妻倆把櫃子都折騰空了,半個銀點子也沒看到。


    “那個天殺的偷了我的銀子啊!你不得好死……我的銀子,還我的銀子!”白氏癱在地上哭天喊地。


    林如樟也麵如土色地跪坐在地上:“不可能,銀子怎麽會被偷了。昨晚我們睡前還在的……”


    突然他想到一個更可怕的事,急忙衝到了便桶處,掀開了那幅畫。


    “磚頭還在!唿,還好還好,隻要方子還在就能賺錢。”林如樟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抽出磚塊,不料裏麵空空如也。


    “啊!沒了!”


    林如樟仿佛被錘子砸了一下,兩眼一黑,整個人筆直地往後倒了下去。


    白氏趕緊爬了過去,搖著喊著林如樟。


    等林嬌嬌聽到動靜進屋,看到這場景也大哭了起來。


    於是這一天白家飯鋪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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