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柳娘次次來和她套近乎什麽都沒得到,想來沒了耐心打算拉攏秦家人,至於找什麽,自然是找她布包裏的東西,她全都倒恭桶了,這輩子都別想從她這兒拿到方子。


    林母由著兒媳扶自己起來,嘆口氣:「這幾天我瞧那媳婦日子過得真是苦,但凡有個氣性的早砸桌子摔椅子了,何至於受這等氣?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那就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鳥,即便開了門也不會飛。她還帶著甜妞,離了這家確實沒地去。」


    所以秦大娘說出「休了你」時連哭聲都聽不到了。


    秦嫂子就是一株依附於樹木而生的藤蔓,為了保住現狀,她任由婆母打罵姐姐的孩子,心甘情願做她壓根接受不了的事情,除非良心發現,不然這個人隻會是敵人的幫手。


    「娘,往後那邊的事我們不摻和了,管多了免得招人嫌。」


    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她若有通天之能自然想將甜妞這個可憐的孩子帶離苦海,可她不是甜妞的姨母,一個無力的外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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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妙一刻都不能等,賣完今日份的湯和餅便往鎮上茶肆食鋪去。


    做買賣的個個都是精明人,任憑甄妙說的口幹舌燥,哪怕甄妙在街上賣的多好,他們都拿自己的顧慮說事——不敢要,萬一賣不出去豈不是砸手裏賠錢?


    十有九敗,與醉春酒樓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掌櫃的待她十分和氣,即便買賣不成也不至於敗了好感。


    說白了都不過是相互觀望罷了,好了蜂擁而上,壞了趕緊躲開,可也不得不說人之常情罷了。


    就在甄妙敗興而歸時,一個身形魁梧麵目稍顯兇惡的男人攔住她,抓了抓後頸:「我家老闆要見你,和你說湯的事兒。」


    之後又想起說了句:「我家是後街的徵古賭坊。」


    甄妙本就因此人不善而心懷忐忑,又聽是賭坊這奪命害人之地,兩輩子沒少聽為幾個骰子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事兒,誰能想到偏偏就它伸手願意拉自己的買賣一把呢?


    稍稍猶豫一陣,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官府尚且縱容不禁賭,她這等平頭老百姓恨厭又有何用?


    那男人見她怔楞在那處,眉峰聚攏:「小娘子,我家主子正等你。」


    甄妙隻得跟著。


    與男人的健步如飛不同,甄妙走的極慢,巴掌大的小臉時而緊皺時而舒展,倒是將前麵的男人給逗笑了:「小娘子莫怕,我們是正經買賣人,利字當頭,無緣無故的不傷人。」


    甄妙微微鬆了口氣,隨此人去了一處茶樓,她的心瞬間放到肚子裏,賭坊那種烏糟糟的地兒她可怕的很。


    賭坊的老闆是個清秀斯文的公子,手執一把山水圖紙扇,眉宇間一片淡然。


    「聽人說東巷口工地上的那幫人自打天天喝你的湯從未中暑,你多備著些,明兒我讓人去取。」


    甄妙站在那裏還沒迴過神,買賣就是這麽談的?她沒說一句話這就成了?


    隻是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外麵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林娘子,林娘子快出來看看,有人喝了你的湯上吐下瀉,連命都快沒了。」


    第51章 (中修) 莫要白白被人欺負了……


    話音才落,隻聽摺扇刷地一聲合攏,看似溫雅的年輕公子眼尾上揚,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讓人心驚地涼,慵懶隨性音調宛如一座大山壓下,連喘息都變得緊張。


    「哦?林娘子作何解釋?那些人可是我生財的財神爺,真要吃出個好歹,我可不能輕饒。」


    甄妙最恨人往她身上潑髒水,她一早就有防備之心,藥材存放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每日都在用也不至於積攢過多而發潮發黴,熬製時鍋灶跟前有她和婆母在,沒有任何動手腳的可能。


    她有的是底氣自然不心虛,一如她所預料不過是有人狗急跳牆想壞她的好事,畢竟這座鎮子說大不大,近一大半的人認得她,她去了哪兒要做什麽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方子淩餘光掃了眼前婦人一眼,驚訝地發現她竟不慌不忙,柳眉輕攢蕩漾出濃鬱怒氣,這人倒是有趣。


    「方老闆擔心在理,妾身鬥膽請您做個見證。」


    方子淩興味更濃,當即起身摺扇甩出一道弧光,幾許碎發隨風拂動。


    「那便請吧。」


    等在外麵的是時常照顧甄妙生意的一位大哥,炎陽下寬厚老實的臉上滿是急切,看到她與賭坊的那位冷麵狠辣的老闆一同出來,磕磕絆絆地說:「林娘子,你快去看看罷。」


    本就熱鬧的大街此時圍滿了人,不知是誰拔高嗓門喊了一聲:「林娘子來了。」


    人群自發散開了一邊這才看清被圍在當中的是一對年輕夫妻,男人麵色蒼白,眼角耷拉著,痛苦地發出微弱地呻。一旁的女人悽厲嘶嚎如哭喪,甄妙還未看清她的樣貌,她便張牙舞爪撲上來要動手。


    「你這個壞了心的毒婦,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我相公?我和你拚命。」


    方子淩站在不遠處彎了彎嘴角,黑亮的眼珠裏生出好奇,想看這個姿色不差的嬌小婦人要如何應對。


    甄妙打小和姐姐扛了家中一半的重活,再加上這幾個月早晚都不閑,應付一個人撒潑婦人的力氣倒是有的。


    甄妙虛虛一抬手握住夫人將要落下來的『虎爪』,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皺眉道:「不問青紅皂白就朝我動手,看來是真擔心昏了頭。人病成這樣怎麽不先去找大夫,反而由他躺在地上難受,不知是是在裝病還是你誠心盼他不好好來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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