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雄的妻子披頭散發,張開了手指,直直往蘇玥檸的方向衝過來,想要撕扯她的衣服。


    蘇家的保鏢都聚集在門口,第一時間把她包圍住。


    那女人左踢右拽,帶著長指甲的手,一爪子下來,在保安的臉上劃了一道血痕。


    被三個保安架住往後退,她還在不斷掙紮。


    嘴上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都是你們,都是為了你們蘇家我老公才會死!他才三十歲!我們原本說好下個月要去海島度假!阿雄,老公!你把我帶走吧……”


    撕心裂肺喊了半天,最後捂住胸口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架著她的保安生怕出事,同時一鬆手,那女人重重摔到了瓷磚地板上。


    在一旁的急救醫生趕忙跑過來,推去進行救治。


    檢查了一係列,除了營養過剩,身體好得很,根本沒有異樣。


    給她吊了安定下來的藥,醫生跑去和蘇玥檸匯報。


    “這位夫人身體倒是沒問題,應該就是悲傷過度。丈夫因為意外離世一下子受到的打擊,才會忽然暈厥。”


    躺在病床上裝暈的女人,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扯動嘴角。


    在急救室躺了兩個多小時,那女人一覺睡醒,擦了擦口水坐在起來。


    剛準備再裝模作樣嚎幾句,往四周一看,除了查房的護士,已經沒有蘇家的人了。


    她收起悲傷的神情,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針,拿起包中的化妝品還有空補個妝。


    戴上口罩一扭一扭從醫院裏走出來,給情夫打了一通電話。


    “親愛的,那蠢男人終於死了。我給他下的藥,足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讓他開車時失去意識。”


    對麵說了幾句,女人又捂住嘴大笑不止。


    “你放心,他前段時間感冒,我把他的感冒藥給換了。到時候就算是調查,也隻能調查出他自己疲勞駕駛不注意,根本就不會查到我身上。這個死男人,活著的時候是窮鬼,死了倒是能給我賺點賠償款。我明天再帶去鬧一鬧,等蘇家的賠償金一到,我就拿著錢和你去海島度假。”


    跟情夫美滋滋打完電話,女人已經到了家樓下。


    觀察確認周圍四下無人,她又撥出了第二通電話。


    對麵是一通加了秘的電話號碼,接電話的聲音,是一個聽不出男女的機械音。


    萬雄的妻子還惦記著剩下的錢,討好說道:“前幾天你聯係我,讓我在換感冒藥後,在醫院裏裝哭。我照做了,蘇家的人以為我和萬雄感情深厚,還要給我賠償金。那說好剩下的50萬,你什麽時候再打給我?”


    聽到這麽貪婪的話,柳如英勾起嘴角,流出冰冷的笑意。


    她繼續用變聲器安撫住:“今晚就打給你,不過你要保證,決定不會說出去。”


    “那當然那當然!”女人舉起手發誓。


    一想到即將要受到的兩筆巨款,她忍不住搓手笑得張狂。


    要不是蘇家人會盯著,她連骨灰盒都不想給萬雄買,簡直是在浪費她的錢。


    女人咧開貪婪的笑意往迴走,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道身影正在靠近。


    就在女人即將踏進房門的前一刻,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道驚雷。


    電光雷聲中,她身後的黑衣人忽然伸出手,用帶著迷藥和水的手帕緊捂住她的口鼻。


    四肢胡亂掙紮了沒幾秒,女人就癱軟下去。


    黑衣人把萬雄的妻子背上一輛無牌麵包車,開到了僻靜的河流之中,從橋麵往下扔。


    暴雨在那女人掉進河中的瞬間傾盆而下,柳如英站在主臥的陽台邊笑意盎然。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隻能成為死人。”


    她打開了黑膠音響,隨著音樂一個人在偌大的地板上赤腳跳舞。


    直到跳得精疲力盡,才縱深一躍躺在大床上。


    這場平時裏睡兩個人的主臥大床,已經很久沒有另一個人的身影。


    柳如英正得意而張狂得笑著,眼底一閃,忽然看到了主臥的床頭櫃上還是一張她和霍邱的結婚照。


    看到這張照片,她臉色驟變,直接穿上拖鞋走過去,把這張結婚照狠狠踩在腳下。


    直到相框玻璃盡碎,有碎片劃過她的腳踝,泛起一陣淺淺痛意,才冷靜下來。


    她重新恢複了平時裏冷靜的神情,將相框撿起來,毫不留情扔進了垃圾桶。


    盯著殘缺結婚照看了幾分鍾,轉身拿起車鑰匙走出臥室。


    路過霍嘉曼的房間時,柳如英停頓住,問門口看守的兩個傭人。


    “小姐今天好好吃飯了嗎?”


    霍家的傭人全都被柳如英換了個遍,就連呆了幾十年的張媽都隨便找了理由打發走。


    稍胖的那個女傭人恭敬迴道:“小姐絕食了兩天,今天終於熬不住,吃了一點海鮮粥。”


    “嗯。”柳如英淡淡看向鎖上的門板,“嘉曼從小我都寵著她,吃不了多少苦。她想要絕食威脅,那就讓她餓著。不過幾日,她自己就會投降。希望她過了這一陣可以想明白,我都是為了她好,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


    聽到外麵的動靜,房間門把從裏麵用力轉動。


    霍嘉曼拍門的聲音傳過來:“媽!你快放我出去!我不要什麽公司繼承人的位置。我們一家人和以前那樣和和美美過日子不行嗎!”


    柳如英皺眉,罵了她一句“不爭氣”。


    霍嘉曼已經帶上了哭腔,聽起來楚楚可憐。


    “媽!爸爸和奶奶都對你很好,這公司給哥哥才是最合適的,你為什麽一定要搶過來!我不要公司,我隻想要家人!”


    聽到“家人”這個詞,柳如英冷笑出聲。


    恨霍嘉曼的身體中還流著一半霍家人的血。


    但是她和霍霆言不同,霍嘉曼好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柳如英下不去手,也需要霍嘉曼的身份來對外當公司繼承人。


    柳如英眯起眼睛,吩咐門口的傭人。


    “既然她不肯聽話,那就繼續關著她,對外宣稱她生病斷了腿。她是我的女兒,衣食住行不能苛刻了。”


    “是!”傭人們很聽柳如英的話。


    交代完這裏,她才走到車庫。


    啟動車輛,在行車記錄儀上,點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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