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汪正陽和雲舒說,“邊界怕是要不穩了,兵部得到消息,蒙國國內現在小動作不斷,就怕入冬後會騷擾邊界。”


    雲舒一下子警醒起來,她想到以前汪正陽曾說,要想再進一步,就得上戰場。她情不自禁的拉住汪正陽,說道:“你是不是想去。”


    汪正陽見雲舒一臉擔心,伸手把她拉進懷中,輕輕擁著,說道:“太子也有這意思,我和爹也商量過,這是個機會,隻要不是大的戰爭,不會有危險的。”


    雲舒悶聲悶氣的說道:“隻要是上戰場,這事哪兒說的準。”


    在這冷兵器年代,是真刀真槍的幹,一不留神,小命就沒了。雖然汪正陽功夫不錯,但每年戰場上隕落的將領,哪個功夫差了。


    汪正陽安慰雲舒說道:“我和爹商量過了,兵部有太子的人,後勤不用擔心。再說爹也在兵部,不會讓我吃虧。”


    雲舒問道:“什麽時候定下來,要去多久,你都不提前和我說。”


    汪正陽捏了捏雲舒鼓著的小臉,說道:“現在還沒最後定下來,就算走也沒那麽快。前麵換防需要安排事情不少,要走也得等天琳過完生日,還有些日子才會定下來。”


    說起來簡單,可這裏麵的事兒就多了。換誰上去,在什麽職位,這都要經過商定的,所以汪成業和汪正陽也在努力運作。


    雲舒心裏明白,太子有意培養汪正陽的勢力,而汪正陽一身本事也想做番成績。所以他早晚是要離京的,自己在嫁他時就有這個心理準備。


    這幾天,汪正陽隻要在家,就會帶著小天琳一起玩耍。孩子太小,他知道自己走後,閨女會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今天晚上小天琳有些發蔫,雲舒摸摸頭,好像有些燒。小天琳身體養的一直很好,很少吃藥,雲舒忙叫來方媽媽。


    方媽媽也埋怨地說道:“肯定是今天二爺帶著姑娘,去前院玩的時候著了涼,前院人來人往的,還非要把姑娘帶在身邊,唉,我先去熬藥。”


    雲舒哄著給小天琳喂了退燒的藥,板著小臉朝汪正陽說道:“瞅你幹的事兒,這麽沒譜,要不是你,天琳哪兒會受這罪。”


    今天帶閨女迴來時,確實出了汗,汪正陽看著平日活潑鬧騰的閨女,這會兒蔫蔫的,他也很心疼。忙哄道:“就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這麽不小心了。”


    這段時間,汪正陽哄天琳的時間最久,雲舒知道汪正陽舍不得,也不忍心再責怪他。


    晚上,雲舒依偎在汪正陽懷裏,說道道:“若真要走那麽久,估計再見到你,天琳都不認得了。”


    汪正陽微微沉默了一下,說道:“天琳太小,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們倆。”若孩子大點,還能帶妻女一起去。


    雲舒又說道:“你在外麵,別把我們忘了,男人在外時間一長,心就野了。你若變了,我就不要你了。”


    汪正陽輕笑出聲,“怎麽說這話,難道我做的還不好嗎。”


    雲舒哼了一下,沒迴話。


    汪正陽把雲舒用力的摟入懷中,說道:“有些事不用說,時間自會證明。”


    汪正陽身為一個男人,怎麽會不明白雲舒話裏的意思。武官女眷在京城,男人在外身邊肯定會收幾個女人,一般將領都是這麽做。


    他不敢說往後不碰別的女人,若真常年在外,那不敢保證。但他不會給雲舒添堵,弄出小妾庶子什麽的,否則以雲舒的脾氣真會不要他。


    雲舒也知道誓言什麽的最靠不住,尤其是男人情濃時說的。但汪正陽不是愛說甜言蜜語,心思細膩的人,希望不要像別家那樣,最後弄的夫妻失和。


    雲舒又問道:“你和爹商量的怎麽樣了?”


    汪正陽有事從不瞞著雲舒,說道:“太子希望我去西北那兒,年後有個空缺,太子覺得那個位置很適合我。”


    武將一離京,短時間肯定迴不來。雲舒說道:“西北環境比較惡劣,人也蠻橫,你們都商量妥當了嗎。”


    汪正陽還以為雲舒會反對,都想好怎麽安慰她了,沒想到雲舒知道後,先是關心他的處境。


    “不用擔心,在軍營中強者為尊,我有這自信,能壓製住下麵的人。放心吧,我能勝任,否則太子也不會力挺我的。”


    雲舒聽著汪正陽自信的話,也就不再多問。軍營裏的事,她就是門外漢。


    “你說是年後走,那你在家豈不是還有很長時間。”


    這麽一想,心裏舒服了一點,語氣中就帶出了高興。


    汪正陽說道:“說是明年三月左右出發,但在這之前我還要到京郊大營去。我得帶一班自己的親信過去,到那兒之後再接管就會少很多麻煩。等和當地軍士磨合一段時間,再有敵軍來犯,我也不至於亂了手腳。”


    雲舒一聽,太子和公公汪成業想的很周到,將領最怕的就是沒有親信的人。若作戰時一團散沙,不聽號令,那才是最危險的。


    汪正陽又接著說道:“所以過兩天我就要到京郊大營裏去操練,隻能是抽空迴家看看,不能常陪你和孩子了。”


    雲舒抱著汪正陽輕輕笑了笑,說道:“這就已經很好了,每月還能見到你迴來。過幾天我給你做幾身換洗衣裳,還有金瘡藥,常用的藥材也給你準備好。多注意,別總受傷。”


    汪正陽低笑出聲,胸膛都在震動,“我是武將,上了戰場,身上不帶傷,這個我可不敢保證。但你放心,為了你和孩子,我也會注意,我現在也很惜命的。”


    雲舒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說道:“等天琳再大一點兒,我就帶她去找你。”


    汪正陽想著小天琳,說道:“西北那邊環境不好,跟京城不能比,我怕你跟孩子去了,跟我受罪。”


    雲舒也不跟汪正陽爭論這個問題,現在孩子還小,說什麽也沒用。這事到時再說,若汪正陽幾年都迴不來,那自己肯定要去找他的。


    雲舒聲音低低的說道:“表哥,蒙國這些年休養生息,他們本就體質強壯還很善戰,若真發生戰亂,你可別掉以輕心。”


    見雲舒有些消沉,汪正陽說道:“好,我會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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