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主動說道:“姑娘,我是良民,不能簽賣身契,你若同意,我就留下,若不然我就還迴去找楊叔。”


    楊叔就是大哥的師傅。


    雲舒笑著聽她說完,“我和大哥說過,不一定非要簽賣身契。我偶爾會出門,身邊隻有丫頭跟著不太安全,所以想找一個會點功夫的。而且平時也能教我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你若滿意就留下來。”


    小青在季修揚迴去後,也聽說了逛花燈時遇到的事兒。


    “隻要不簽賣身契,我就答應留下。”小青痛快的說道。


    “你是從外麵進來的,府裏規矩嚴,你先跟翠雲學一個月的規矩,免得以後衝撞了別人,該懂的還是要懂。”


    這個小青心裏清楚,大戶人家規矩多,“我聽姑娘的。”


    雲舒把翠雲叫過來,叫小青以後跟著翠雲先學規矩。


    自己院裏新添一人,雲舒又跟汪氏說了一遍。


    “你院裏人手本就不夠,你若滿意就留下吧!”這畢竟是兒子給送來的人。


    劉先生又把課程做了一些調整,上午兩堂課,一節講孟子,一節講詩詞。


    下午先教雲舒畫藝,再教雲潔琴藝,下棋。


    到這時候,雲舒才驚覺,以前劉先生講課,還是很照顧她們的,現在的速度比以前還快。


    當天講的課不僅要背下來,要不然第二天跟不上進度。


    課文的解析也要明白。


    雲舒看著雲潔依然輕鬆應付,不由得感歎一句,豈止老夫人偏心,老天爺也偏心,這天賦誰能比得上?


    過了幾天,劉先生留下雲舒說道:“你的字練了這麽久,但力度還是欠缺。”


    雲舒也知道看字如看人,也希望能寫出一手好字,連忙說道:“先生,我天天練習,沒有一日落下的。”


    先生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天天有練,但以後你改變一下,將紙貼在牆上,懸臂練字,隻要你能堅持住,字就有了力度。”


    懸臂練字,這是要鍛煉腕力,雲舒想想,“好的先生,我照你說的方法做。”


    雲舒走後,劉先生身邊的媽媽問道:“先生,你不是最看好大姑娘嗎?怎麽教二姑娘反而不教大姑娘?”


    劉先生說道:“大姑娘的字寫的還是很好的,隻要堅持下去,就不會錯。二姑娘畢竟還是年紀小,力度不夠。”


    她教出來的學生,若沒有一筆好字,那簡直墮了她的名頭。


    迴到海棠苑,就讓紫玉和翠香把書房的一麵牆空下來,準備以後用來練字用。


    雲舒想起在現代時,作畫都有畫板,斜放著,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作畫都方便。那用來練字肯定也沒問題,但現在來不及做,先在牆上練。


    等哪天找二嬸說說,讓她幫自己做一個大的畫板過來,又能練字,又能作畫,也不用局限在屋裏,多方便。


    晚上抽空雲舒就畫了一個圖,要做什麽樣的,這樣一目了然,然後就讓紫玉送到汪氏那裏。


    汪氏聽完不在意的說道:“這個簡單,用不了兩天就能做好,讓你家姑娘別著急。”


    紫玉謝過汪氏才走,木媽媽說道:“現在二姑娘倒真不拿夫人當外人,有什麽事都是先找夫人。”


    汪氏說道:“這孩子是個有心的,再說那麽個小人,能有什麽大事,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有時候天分真的很傷人,詩詞雲潔幾天便能領悟,還能和先生對言幾句,雲舒則是一頭霧水。


    這幾天詩詞課上,全仗著自己以前的積累,好歹唐詩三百首也不能白讀,但要自己做,有點難。


    第三天,雲舒定做的畫板就送過來了,紫玉畢竟是跟過老夫人的,眼界有點高,也很識貨,看著是普通木料做的,為姑娘不平。


    小聲的跟雲舒說道:“姑娘這畫板用的木料是差了點,大姑娘那用的所有家具都是黃花梨木的,小的擺件有的還是紫檀木的,可給姑娘您的就這個。”


    雲舒心裏也明白,悄悄止住紫玉,“別什麽都和大姐姐比,要不然日子沒法過。再說這些都是二嬸給我置辦的,我若在挑三揀四,會讓人說不知好歹的。”


    紫玉悄悄的說道:“姑娘,我都明白,就是覺得姑娘你太委屈了。”


    雲舒沒說話,誰和雲潔比都得委屈。話說迴來,誰讓你樣樣比不上人家呢?


    接下來的日子十分有規律,下午晚上時間充足,有時練字累了,雲舒靠在軟踏上,就在想,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占據主動。


    這日晚上,紫玉悄悄和雲舒說道:“玲姨娘墮胎了,好像還是個男胎,這會兒,麗馨苑正亂著呢。”


    自從紫玉一心投靠雲舒那天,便把府裏所有的動向都告訴她。否則像這樣的事,沒人會告訴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算讓嚴媽媽知道,嚴媽媽也不允許。


    男孩,那便宜爹不得心疼死,“到底怎麽迴事,好好的,怎麽會沒了?”


    紫玉小聲說道:“好像前兩天和玉姨娘爭執過幾句,今天在院裏不小心滑了一下,這才沒的。”


    玉姨娘就是從玲姨娘屋裏,出來的那個丫頭。


    真不是個好時機,三月初,後娘就要進門,還有半個月,這會兒鬧出這事兒來,老夫人心裏肯定更厭煩。


    三月初十,劉先生給她倆放假,因為十二國公爺娶親,十五再迴來上課,劉先生也出去訪友了。


    三月初,脫掉厚重的冬衣,換上輕薄的夾衣。


    雲舒在院中,收拾著小花圃,計劃著再過一個月,把花種起來。


    紫玉過來說道,“姑娘,小雪姐姐求見。”


    小雪是二哥季修寧身邊的丫頭。


    雲舒放下手裏的活兒,聽小雪恭敬的說道:“姑娘,二少爺說他要去買書籍,問姑娘有時間嗎?若有時間一同去。”


    能出門的事兒,雲舒自然樂不及的答應下來,“那要不要和老夫人她們說一聲。”


    小雪說道:“二少爺已經和國公爺說過了。”


    雲舒一聽二哥還是很細心,知道她出門不易,提前就能幫她擺平。


    紫玉送小雪出去後,高興的和雲舒說道:“沒想到二少爺這麽惦記姑娘,以後有大少爺和二少爺給姑娘撐腰,看誰還敢給姑娘臉色瞧。”


    雲舒笑笑,被人惦記著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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