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君。”


    “嗯?”


    在這條陡峭的昏暗山路上,昏昏欲睡的少女聲音甜軟,“你對般姝來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帝釋君心尖顫了下。


    他抿著唇沒說話。


    心中克製著自己瘋漲的愛意。


    他要飛升成仙,要屠盡世間欺辱他之人,他不能……給她任何希望。


    否則,既是害己……亦是害她。


    迴到小木屋時,少女已經熟睡。


    帝釋君從河邊打了一桶水,放鍋裏燒開,輕柔地擦拭她腿腹的傷口。


    又將傷口裏的沙礫小心挑出。


    從戒指空間拿出一枚難求的上品丹藥研磨成粉,輕輕敷在她的傷口處。


    月色照亮房間一隅。


    男人坐在床榻邊,溫柔地替少女掖了掖被角。


    她似乎睡著不太舒服,翻了個身。


    外衫向下褪了些。


    帝釋君猶豫片刻,閉上眼睛顫抖著手解開她的外衫,正欲離開,少女忽地緊緊抓住他的手,無意識地小聲呢喃,“……別走。”


    手下柔軟的觸感讓帝釋君怔愣在原地。


    頓時如遭雷擊。


    即便他未經人事……


    也該知道那是什麽……


    可下一瞬,帝釋君卻觸碰到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


    他垂眸。


    片刻後複雜地盯著少女絕色的容貌看了許久。


    即便那道疤痕已經痊愈。


    可他知道,那裏曾被誰一劍穿心。


    所以,她為何除了自己的姓名,什麽都想不起來?


    是誰抹去了她的記憶?


    她……到底是誰?


    帝釋君摸過她的根骨,毫無修仙的資質。


    少女乖巧地伏在他的大腿上,微微張著小巧紅潤的嘴巴,唿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帝釋君的大腿根部,他耳尖頓時紅了大半。


    正欲推開她。


    她卻把他纏得更緊。


    霧氣氤氳的狐狸眸帶著一絲媚不自知的挑逗。


    帝釋君緊張地屏住唿吸,隻覺時間分外難熬。


    還好。


    少女睜眼見是他,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小腹,又乖巧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帝釋君被她蹭得渾身火氣。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著她手感十分滑膩細軟的臉頰軟肉,確認她熟睡了,才把她溫柔放迴枕頭上,關上門輕手輕腳地出去。


    門外的澆水聲響了很久。


    直到很久之後。


    欲火平息。


    天光漸亮。


    般姝懶懶掀開眼皮,風情萬種地勾了下唇。


    又過了幾個時辰,般姝起床推開門,帝釋君正背著一筐魔骨草從鳥鳴山迴來。


    青衣也被清晨的霧氣打濕。


    見般姝醒來,帝釋君溫溫笑道,“這下阿姝可以安心溫書了麽。”


    般姝瞥了眼滿滿一竹筐的魔骨草,緩緩彎唇,“嗯。”


    “正好應當可以吃飯了,我去盛飯。”帝釋君放下竹筐,起身往廚房走去。


    般姝斜斜倚靠在門邊。


    看著男主盛飯又刷鍋,勤快的很。


    嘖。


    該說不愧是正道之光呢。


    這世間一切美好的品質都可以用來形容他?


    真想讓他墜入深淵。


    成為光明的對立麵呢……


    誰讓她和他有仇。


    “阿姝,我前些日子布置的詩詞可背上了?”帝釋君把般姝悄悄挑出來的胡蘿卜放迴她碗裏,無奈彎唇,“乖一點,不要挑食,吃蔬菜對身體好。”


    “哦。”


    “詩詞。”帝釋君看她一眼。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帝釋君一愣,“是這首麽。”


    般姝搖頭。


    “我隻是很喜歡,就像我對你。”


    她好似隻是無意之中。


    帝釋君卻半晌都沒有動作。


    他望向她清澈的雙眼。


    片刻後,垂下清俊的眉眼。


    她什麽都不懂。


    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


    “哥哥。”小姑娘叫他,“我可以這樣叫你麽。”


    帝釋君心軟了軟,“阿姝想喚什麽便喚什麽。”


    “哥哥。”


    這個稱唿從她飽滿紅潤的唇中吐出,無端染了些風花雪月的曖昧旖旎之感。


    帝釋君隻覺自己心跳如擂鼓。


    “我可以親你麽。”


    “什……什麽……”


    般姝輕輕貼著他的唇角,唇瓣一開一合,隱約可見她嬌豔欲滴的紅潤舌尖,“可以……親哥哥麽?”


    還未等帝釋君反應過來,少女便鑽進他的懷中,摟住他的脖頸小心翼翼地舔著他的唇縫,一點一點生疏地壓在他的唇上。


    窗外下起了曖昧的水聲。


    帝釋君氣息在少女生澀的舔吻下漸漸紊亂。


    他慢慢垂下手,不自覺地摟緊她的細軟腰肢。


    嬌小甜美的少女幾乎嵌入了他的懷裏。


    好似他再用力些。


    她便要被揉進他的骨血。


    永生不能分離。


    她的舌尖真的好軟。


    帝釋君迷迷糊糊想。


    他忍不住分開嘴唇,由著她濕潤柔軟的小舌調皮地滑進來。


    午後,雨水漸漸下停了。


    般姝微微後仰,眼神迷離地輕聲喚,“……哥哥。”


    帝釋君另一隻大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壓近,開始無師自通地反客為主。


    他溫柔地汲取著她唇裏的甜蜜。


    一點一點蠶食,食髓知味。


    蟄伏在心尖的,深埋的愛意再度破土而出,帶著無邊的癢意,肆意瘋長。


    理智的牢籠被徹底撕碎。


    ——他要做那犯罪的囚徒。


    可他不能。


    在荒唐的理智盡失時,他輕輕鬆開她,少女似是倦了,懶懶倚靠在他的胸膛,小聲嘟囔,“哥哥好兇。”


    “……嗯。”


    帝釋君輕輕闔上了眸。


    “誰教你的。”他複雜地輕輕撫摸她的發絲。


    “哦,我在書上看的。”


    “什麽書?”


    “喏。”


    般姝從懷裏掏出一本陳舊的書籍,書麵上的三個大字差點讓帝釋君特麽當場失態!


    ——春宮圖。


    “哪來的。”他聲音有些啞,似壓著欲色。


    “在山上撿來的。”


    她舔了舔唇瓣,“好舒服呀,哥哥。”


    她什麽都不懂,因而她坦蕩又直白。


    偏偏她這樣露骨的,不加掩飾的話語叫帝釋君尷尬地起反應了……


    “哥哥,你這裏好硬,硌得我好不舒服。”她像隻小奶貓似的輕聲嘟囔。


    帝釋君無聲抱緊她,嘴唇輕輕貼在她冰涼的耳廓,“乖,讓我抱一會。”


    他冷白的,腕骨凸起的手輕輕揉搓著般姝的小巧耳垂。


    似把玩著某種精巧的小玩意兒。


    半晌,他裝作無意地問了句,“你胸口的傷,誰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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