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國動作僵硬的轉了下脖子,抬手手臂甩了兩下,“睡一覺全身不舒服,胳膊都腫了,我這土狗可能就適合吃苦,享不了一點福氣。”


    他邊說邊坐在床邊,用兩隻黝黑黝黑的腳丫子嚐試著去扒拉床底的鞋子。


    勾了幾下才把鞋子弄到床頭一測,張誌國有些吃力的彎下腰,用手勾住鞋後幫往上提。


    可他試著提了兩下,始終還是差一指寬的距離,怎麽都穿不上去。


    李凱旋在旁邊嬉笑著打趣,“咋了,天天吃糠咽菜習慣了,偶爾吃頓肉還不水土不服了?”


    張誌國被他臊的有點尷尬,“估計是這兩天太累了,腳有點腫。”


    “你這哪是有點腫啊?腳丫子都腫成饅頭了,能塞進去才怪呢。”鄒璐過來瞄了一眼,驚唿道。


    房間內剩下幾個人這才注意到張誌國的腳。


    張誌國雖然人高馬大,但全身的皮肉都很結實,身上都是腱子肉,沒有一點肥膘。但現在他露在外麵的兩隻腳丫子就像是兩塊暄軟的饅頭,就連腳指頭上的紋路都撐的淡了。


    “別看了別看了。”張誌國從小就沒怎麽和女孩子接觸過,如今被三個漂亮女孩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腳丫子,當場臉色通紅的把腳縮了迴去。


    沒等他把腳藏迴床底下,就被孫露一把薅住。


    “你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喝了多少水?”孫露蹲下身,拇指用力按在了張誌國腫成饅頭的腳背上。


    隨著孫露手指施力,黝黑的皮膚上立刻陷下去一個拇指大小的淺坑。


    等她抬手過了好一會兒,剛剛按下的坑也沒恢複。


    張誌國尷尬的滿地找牙,想要抽迴腳丫子,但孫露根本一點機會都不給。


    “問你話呢,昨天晚上睡前喝水了嗎?”孫露將他牢牢按在床上,俯身嚴肅的問道。


    張誌國被她盯的滿臉通紅,訕訕的向後躲閃,“沒有,我平時很少喝水。昨天吃完飯都要困死了,哪還有心思喝水。”


    說話間,他抬手撥了下頭發。陸笙注意力立刻被張誌國水腫的手臂吸引了注意力。


    張誌國原本結實的手臂此刻浮腫成了兩截蘿卜,陸笙一把拉過他,用手在他手肘內側按了兩下。


    果然,隨著陸笙手指用力,他皮膚表麵立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指痕。


    張誌國怔怔的看著眼前表情嚴肅的兩個人,“咋了?你倆咋都這麽嚴肅?”


    “沒事,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一會兒多吃點飯。”陸笙拍了拍張誌國的肩膀。


    剛好研究所派人過來送早餐,陸笙和孫露便借故迴到了自己的床位。


    “他全身都浮腫的嚇人,特別是下半身最嚴重。”孫露警惕的用筷子扒拉著餐盤裏的小炒,低聲和陸笙說道。


    陸笙照例用精神力暫時屏蔽了房間內的攝像頭,“剛剛我在他手肘上看到了兩個針眼,研究所應該是大量抽走了張誌國的血。”


    張誌國身上沒有外傷,臉色蒼白全身浮腫,這都是典型大量抽血的症狀。


    集合他身上其他的特征體感,幾乎可以判斷就是昨晚被研究所拉去抽了不少的血。


    “就連今天的早飯大部分都是補血的食物。”


    陸笙說著,用眼神示意麵前的紅棗粥,還有炒菜裏麵的炒鴨血。


    半夜三更把人用藥迷暈了之後拉去抽血,這個研究所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遠處另外三個人還在有說有笑的吃著早飯,陸笙略微思索了片刻,將餐盤照例倒進空間後,起身走到張誌國的跟前。


    “咱倆換一下床位。”陸笙開門見山的說道。


    她懶得費口舌和張誌國解釋,幹脆簡單直接直奔主題。


    張誌國愣了一下,“啊?”


    “這裏這麽多張床呢,睡哪個不是睡,幹啥非要睡他的。”李凱旋也蒙了,一臉詫異的看著陸笙,表情欲言又止。


    隻看他眼神飄忽的幅度,就知道這人腦袋裏肯定又想到了什麽抽象的東西。


    陸笙微微挑眉,張誌國心裏咯噔一下,急忙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飯,當場抱起枕頭和搭在床上的外套,用最快速度搬到了其他的床位。


    她倒不是真的對張誌國睡過的床鋪有什麽惡趣味,隻是她猜測昨天那幾個抬走張誌國的人今晚還會來。


    打工人都是能少做一點就少做一點,他們下手一般都會傾向於靠近大門最近的位置。


    張誌國的這張床離門口最近,今晚被抬走的概率大一點。


    之後孫露也和李凱旋換了床位。


    入夜,研究所的人剛剛收走晚餐的餐盤,陸笙和孫露就提前躺在床上做好了準備。


    果然,過了沒幾分鍾剩下的三個人就像昨天一樣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陸笙和孫露躺在床上假寐,等了十分鍾左右就等到了昨天的幾個白大褂。


    “今天要幾個?”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輕聲問道。


    “三個,今天黃教授迴來了,要準備的充分一點。”旁邊一道沙啞的聲線說道。


    “真拿咱們不當人啊,每天都這麽高強度的工作。”


    “算了別挑了,就最近這三個抬走吧,少幹一點是一點。”


    那幾個人毫不避諱的商量,最後用擔架把距離門口最近的陸笙孫露和李凱旋分別抬下了床。


    因為人手不夠,陸笙和孫露是用擔架抬著的,李凱旋則是被剛剛說話的眼鏡男摟著胳膊抗在肩膀上,像一袋百斤裝的大米。


    幾個人抬著他們三個一直進到地下二層,穿過層層安保檢測關卡,最後來到走廊深處的超大醫學實驗室。


    這幾個人把擔架和李凱旋安置在進門的右手邊,就急匆匆的向房間內的黃教授匯報,“教授,人已經帶過來了,兩女一男。”


    黃教授向門口掃了一眼,表情複雜,帶著孟蕊低頭商量。


    趁著間隙,陸笙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實驗室內的環境。


    這間超大實驗室的麵積足足有上千平方米,房間內的所有設備都是頂尖科技的產物,共有上百個科研人員正步履匆匆的來迴穿梭忙碌。


    在陸笙的角度可以看到右前方有一台類似大型魚缸的裝滿液體的容器。


    容器裏滿是綠色粘稠的營養液,裏麵赫然是個閉著眼睛的人類女性!


    左手邊的三台儀器上還躺著三個狀似昏迷的年輕人,其中一個長頭發的女人陸笙越看越眼熟,赫然就是單親媽媽徐靜!


    隻是現在徐靜臉色蒼白,整個人就像是脫水了一樣躺在儀器上,全身的皮膚明顯被藥水泡的軟踏踏的。


    這裏是研究所的秘密實驗室麽?


    看來孟蕊所謂把那些落選的人送迴去是說謊了,那些人根本已經被當做耗材提前送進了這間實驗室。


    這時,孟蕊和鄧然兩個人向著陸笙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真可惜,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孟蕊一過來就用手摸了摸陸笙的臉頰,語氣頗為遺憾的說道。


    鄧然冷嗤一聲,“你要是真覺得可惜一開始就應該讓她們死在那裏,而不是讓她們活著來受罪。”


    “你在說什麽啊?老師的研究是可以改變人類命運和格局的研究,她們能成為這場實驗的參與者應該感覺到榮幸。”


    孟蕊一改之前的小白兔形象,漂亮的大眼睛裏閃過對科學的狂熱。


    “說的好聽,這麽偉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親自來做?”鄧然將手伸到陸笙肩膀下將她提了起來,動作恰到好處。


    “如果老師需要,我當然願意!隻是現在老師更需要我來做他的助手!”孟蕊流露出的狂熱近乎病態,儼然是將黃教授所謂的實驗奉為信仰,容不得鄧然說任何一句。


    果然人不可貌相,之前孟蕊和鄧然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鄧然表麵不近人情下手狠辣,其實是寧願這些參賽者死在喪屍之口,也不想這群人作為耗材在實驗室裏受罪。


    孟蕊表現的像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提醒他們注意安全實則是為了能有更多的活耗材能夠撐到下一輪。


    陸笙被他們兩個抬到了實驗室最裏側的實驗台上,手腳關節處都被捆住。


    孟蕊最後又檢查了一遍,才興衝衝的叫來了黃教授。


    “老師,已經準備好了。”


    黃教授腳步緩慢,走到實驗台前停下腳步,俯身麵色凝重的打量陸笙。


    “對不起,如果你有什麽怨恨盡管衝著我來,下輩子我一定會加倍還你。”


    黃教授嚴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隨後拿起手術刀,另一隻手在陸笙的下腹輕輕按了按。


    正當他抬手準備動刀時,手腕上忽然傳來一股強勢的力量。


    “我這人不喜歡被人欠債,有什麽對不起我的這輩子你先還了。”陸笙坐直了身體,一隻手牢牢捏住黃教授拿刀的手腕。


    “你!”黃教授表情駭然,“你怎麽可能醒過來!”


    下一瞬,陸笙的唐刀已經架在黃教授的脖子上,“這麽大費周章,你究竟想做什麽?”


    “賤人!你敢傷害老師!”孟蕊窮兇極惡的撲了上來,手腕化作黏膩的觸手襲向陸笙的眼睛和胸前。


    陸笙眼睛都沒眨一下,隨手一刀就將孟蕊的觸手齊根砍斷,隨後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臉上,“別說他了,連你我也一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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