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麽和老師講呢?」她麵色有幾分為難,照實說,代老師勢必要找墨澤北談話,還極有可能罰她課上站著,不照實說有違她的處事原則,而且她也不喜歡撒謊。


    墨澤北低眉思索了下,然後道:「要不你晚會再給老師送過去?」她事先不知道木晗曦是英語課代表。


    木晗曦輕咬著唇應好。


    她剛轉身,墨澤北就站起來了,跟著她走。


    木晗曦偏頭瞧她:「?」


    「我想看看你的英語練習冊。」


    木晗曦繼續盯著她瞧。


    墨澤北摸摸鼻尖: 「我不太會做,抄一下你的。」


    「……」


    木晗曦找出自己的練習冊,給她的同時軟語叮嚀:「抄作業不太好,你以後盡量自己做。」


    墨澤北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後默然離去。


    同學們的視線一直黏在倆人身上,直到二人分開,大家才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其中還有個男孩笑著調侃『果然長得漂亮就是有優勢,人家墨同學不與咱們說話,那是嫌棄咱們長得醜』,他這話一出幾個不服氣的男孩女孩都追著他打。


    那人調侃的話語清亮,木晗曦自然也聽到了,小臉不由染了一層薄紅,她遮掩般地端杯啜了口溫水,又借著這動作瞄了眼後排的墨澤北,那人正埋頭抄作業,模樣看著還有幾分認真。


    下了第一節 語文課,墨澤北過來交作業,木晗曦放下手中的筆,抱著練習冊往外走,墨澤北跟在她身後,木晗曦以為她要去上廁所,結果這人出了前門,就倚在長廊裏靠窗的牆沿那不動了,木晗曦側身歪頭瞅她。


    墨澤北小步走過去,神色靦腆:「剛才抄你的作業,發現你的名字很好聽,字也寫得漂亮。」


    木晗曦不防這冷性子突然的誇獎,一時有些怔愣,好在這人很快跑開了。


    迴過神的木晗曦,唇角微微上揚,想來不管是誰麵對善意的讚賞,都會開心吧?


    下了第二節 課,就是課間操,木晗曦瞥了眼後排依舊坐著不動的墨澤北,與喊她一起下樓的女孩擺了擺手,獨自朝後門方向走去。


    她在門檻那處頓住步,猶豫了下,側身用食指輕輕戳了戳墨澤北的後背。


    墨澤北放下手裏的書,轉過臉看她,神色略微欣喜。


    「你不去跑操嗎?」


    「跑的,」墨澤北起身,站在她身旁,「我不知道集合的地點,你帶我去吧。」


    「嗯。」


    他們是高三五班,到了指定區域,木晗曦領著她去找了體委鄧豐,讓他給墨澤北安排一下站哪。


    墨澤北個子高,去了相對靠後的位置。


    跑完操,散開之後,大家都往教室那邊去,隻有墨澤北往反方向跑。


    木晗曦佇立在原處,看著她的背影,這人好像是要去小賣部?


    木晗曦輕輕蹙了下眉,時間根本來不及,小賣部在餐廳的北邊,挺遠的,到了那再迴來,肯定又要遲到了。


    第三節 是代老師的英語課,墨澤北握著一瓶礦泉水姍姍來遲,不出意料地再次被罰站。


    代老師眉頭鎖著,神色煩躁,教杆敲得講台梆梆響,嘴裏重複著之前課上已經強調過的紀律。


    木晗曦偷偷望了眼墨澤北,這人還在不鹹不淡地喝著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課間休息,墨澤北被代老師叫去了英語辦公室,木晗曦過去抱作業,分神聽了幾句,全是訓斥的話,但墨澤北麵色寡淡,完全沒當迴事。


    上課鈴響起,墨澤北才迴來,她從前麵進來的,目光有一瞬落在木晗曦身上,不過很快又移開。


    中午木晗曦迴家吃的飯,順便午休了會。


    她迴教室後,墨澤北正趴在座位那安靜地睡覺,木晗曦出去打了水,再迴來這人還沒醒。


    下午第一節 是物理課,印老師將上周五的測試捲髮了下來,在講台上講評了一番,木晗曦盯著卷麵上的分數,有些發愁。


    她的物理成績在所有科目上是最差勁的,費了半天力氣,也才考65分,勉強及格,同桌薛凝聽見她嘆氣,緩緩拍了拍她的肩,小聲安慰了一番。


    他們學校是文理分科,語數外+文綜/理綜,木晗曦原本是想去文科班,最後還是聽春老師的意見來了理科班,因為她的生物和化學都還不錯,隻有物理比較拖後腿。


    物理考得不盡如人意,整個下午木晗曦的情緒都不太高,再加上天氣陰雲密布,遠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無意間又增添了幾分擾人的傷感。


    下午課結束後,同學們紛紛歡騰地趕往食堂。


    木晗曦與同桌薛凝一同去吃飯,路上她倆瞧見了形隻影單的墨澤北。


    「她隻與你說過幾句話,其他人一概不理,」薛凝歪著腦袋,「性子好生奇怪。」


    木晗曦沒接話,她心裏不是這樣認為的。


    臨近上課鈴響,墨澤北才迴來,這人額前的髮絲略微濕潤,木晗曦抬眸看了眼窗外,外麵落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好在她時常備著一把雨傘,不用擔心會淋著了。


    上完兩節晚自習,木晗曦準備收拾書包迴家,瞥見桌腿旁的白傘,她心念微動,望了望那人。


    墨澤北坐倚著牆,瞧著窗外,沒有要走的意思。


    沒帶傘嗎?木晗曦心裏猜測著。


    她背著書包小步過去,走到墨澤北那,有意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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