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眸光陰狠的瞪了眼薑嫵,“她素來詭言善辯,您可別被她蒙蔽了。”


    “隻要大夫去看過之後,證明二公子耳朵的確出了問題,妾身便任由夫人處罰!”


    她言辭鑿鑿,比沈夫人底氣要足太多。


    沈夫人氣得咬牙,“你少給我裝,誰知道你藏了什麽惡毒心思!母親,您斷不可聽這種人的話啊。”


    薑嫵楚楚可憐看向沈夫人,小心翼翼又無辜的問:“就算您懷疑我心思歹毒會害二公子,難道老夫人也會害二公子嗎?”


    沈夫人又驚又怒,瞬間心悸,“你竟敢挑撥離間!”


    “不過是遣一位大夫去看看而已,怎會打擾二公子靜養,何況老夫人都同意了,您又為何這般阻攔?是沒將老夫人放在眼裏?”


    她似乎想起些什麽,小聲咕咕唧唧:“也是,您方才還說後宅唯您一人獨大,老夫人還健在呢,您該不會就想爬到老夫人頭上了吧?還是說您其實是在盼著老夫人早……”


    “閉嘴!”沈夫人聲音尖銳,氣得渾身發抖,掐死薑嫵的心都有了。


    後麵的話更大逆不道,但薑嫵絕對敢說下去。


    其餘人各個目瞪口呆看著薑嫵,她是真敢拱火啊。


    周氏先前大放厥詞老夫人也是聽見了幾句的,她布滿溝壑皺紋的臉霎時陰沉到極點。


    “周氏,你心思不淺啊。”


    她還沒死呢,她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兒媳斷沒有這種心思!”沈夫人心一顫麵色煞白,嚇得連忙跪下。


    老夫人冷著臉命令老嬤嬤:“立即派大夫去沈琨那裏,我倒要看看,你們在搞什麽鬼。”


    “是。”


    沈夫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裏,不慌,琨兒不會那麽蠢的,未嚐不能騙過大夫……


    薑嫵已經被丫鬟扶著站了起來,在旁邊譏誚的瞥了她一眼。


    周氏現在估計還抱有可笑的僥幸,卻不知老夫人身邊的人是何等精明老辣,這點手段,根本騙不過這些老嬤嬤,她前世便深刻見識過。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功夫,老嬤嬤迴來恭敬稟報:“二公子起先一直嚷嚷耳鳴不適,但奴婢配合大夫用了些手段,一試便試出二公子耳鳴之症是故意裝的,臉上的巴掌印也是用口脂或印泥作的假。”


    眾人嘩然,麵對各種鄙夷目光,沈夫人仍在嘴硬掙紮,抓著老夫人的衣角,“母親,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也不知道那孩子這般頑劣,竟連我也一同騙了,我迴去一定好好教訓。”


    老嬤嬤麵無表情補了一刀,“二公子說,就是夫人讓他這麽做的。”


    “……”


    薑嫵憋笑真的憋得很辛苦。


    老夫人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轉動渾濁淩厲的老眼,“周氏,看來是我平日太縱容你了,才讓你鬧得後宅雞飛狗跳,你這副德行也配說管教後輩?”


    “這幾個月,你也不必再管家了,就由蕭姨娘操持內務,滾迴院子裏好好靜思己過吧。”


    周氏麵如死灰,身子軟倒在地,完了。


    “夫人!”


    周氏兩眼一翻,閉氣暈了過去,顧嬤嬤急得衝了上去。


    一眾下人慌亂,老夫人見怪不怪,冷漠如舊,“拖下去,別在這裏礙眼。你們都記住了,今日之事誰若外傳,一概杖斃。”


    非禮兄嫂這種醜事如果傳出去,國公府的臉麵該往哪裏擱?


    眾人具是感到了膽寒,“是。”


    周氏被抬走後,院子裏清靜了不少,老夫人睨了薑嫵一眼,目光犀利老辣的讓人無處遁形,“別以為我罰了她便是在向著你,說到底這件醜事是因你而起,你行事張狂不知收斂,同樣該罰。”


    她多少有些不喜薑嫵,小門小戶的出身,不夠大方得體,一張臉又生的太過嬌媚驚豔,才勾的沈琨動了歪心思。


    這樣的女人,難保日後不會禍亂家宅。


    許嬤嬤心提了起來,聽老夫人的口風,該不會是要重罰吧。


    薑嫵隻是懂事地跪了下來,斂首低眉,“妾身甘願領罰。”


    老夫人見她如此,氣順了幾分,依然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威儀,“不管什麽緣由,你動手打了嫡子是真。沈琨騷擾你一事,你才是根由,至少負有一半的責任,罰你抄佛經百遍,閉門思過。”


    “謝老夫人寬恕,妾身謹遵吩咐。”薑嫵垂著長睫,遮住了眸底的情緒。


    老夫人微眯眸子,“既然嫁進了國公府,就給我謹言慎行恪守婦訓,若再有不檢點出格之處,就不會像今日這般輕輕放過了。”


    她每句話裏都含著威脅和警告,重重敲在薑嫵心頭上。


    老夫人帶著人離去,紅鶯趕忙將薑嫵攙扶起來,替她感到委屈,忍不住開口:“老夫人怎麽這樣,您明明什麽也沒做錯,受了委屈非但沒得到一句道歉,還要挨罰。”


    那麽多佛經,手怕是都要抄斷了。


    薑嫵隻冷靜道:“不可妄議老夫人。”


    這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去,又該有麻煩了。


    老夫人的性子一向如此,刻板守舊迂腐嚴厲,把規矩禮教看的比命都重。


    她前世可是領教過的。


    許嬤嬤見薑嫵如此平靜,仿佛真的沒有感到任何委屈,不由有些詫異。


    薑娘子比她以為的還要能忍。


    到如今柳綠還沒迴來,許嬤嬤不由皺眉,正打算出去尋人,院外就出現一道纖瘦身影,步履匆忙而來。


    “柳綠?你怎麽才迴來?”許嬤嬤的聲音透著不滿,不管找沒找到人,都不該現在才迴來。


    “府裏實在太大了,我不知少爺在哪兒,一直在到處尋少爺所以費了些時間。”


    柳綠早想好了借口,她麵容透著些焦急與關切,自顧自拉住薑嫵的手,“夫人沒為難你吧,可擔心壞我了。”


    她這幅熟稔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薑嫵是舊友。


    而實際,薑嫵這一世才第一次和她見麵。


    薑嫵看了眼她的手,沒說話。


    “柳綠,誰準許你這般沒規矩跟薑娘子你來我去的?”


    遭到許嬤嬤的嗬斥,柳綠麵露委屈,“奴婢也是太擔心薑娘子,一時情急,再說了薑娘子又不是正室夫人……”


    她像是才反應過來這話有些冒犯,連忙補救:“奴婢一向心直口快慣了,請薑娘子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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