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的情緒也漸漸高漲起來,一掃之前的鬱悶與憋屈。他們皆是戰功彪炳的悍將,雖不至於恃才傲物,但也不願與一個依靠女人上位的假娘們平起平坐。但楊林可不是嘴巴說一說就能殺死,他可是斬殺裴元武的人。眾多校尉與百夫長心裏還是沒有譜。今日的召集諸將的目的,眾人皆知,但依照流程,刑睿文還是開口說道:“今日喚各位過來,想必諸君都知道了,西河軍即將兵臨城下,裴將軍戰死前線,若我等守不住河東,河東其餘數城皆會臣服西河,到時候,我們將成為西河的奴隸。”刑睿文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沉聲道:“我等雖非怕死之徒,但河東家屬無數,你等不忍他們受到塗炭,成為那卑賤的奴仆吧。”“明日一戰,你們誰有真的信心戰勝西河戰神楊林。”刑睿文話語一落,大帳之內瞬間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就連王猛也不做聲,他並不是怕,而不是時候,他想取代裴元武的地位,現在就得隱忍,等到那最合適的時機再出場。蕭江、刑睿文心中苦笑一聲,果然先前是逞一時之快。良久,方才有一人抱拳而道:“軍師大人,末將認為我們當務之急並非與楊林正麵交鋒,而是死守河東城,待西河軍糧告急,自會退兵。”蕭江聞言,無奈歎息數聲,看來裴元武的戰死,讓他手下的將士士氣低迷至此,連這樣愚昧的建議都說的出口。如沒有萬全準備,西河軍豈會向河東出兵,又怎麽會幾日之內連續拿下介休城與河東關,再說河東主城一直被動防守,河東其餘主城不免會生出二心。蕭江瞟了一眼唐徹,內心歎道:看來刑睿文的激將之法並沒有多大的用處,該慫的還是會慫,楊林一夜之間斬殺諸將將,就連他這個城主聽了都有些膽寒。就連裴元武也隻堅持了三個迴合就被楊林斬於馬下。此時刑睿文再次看向唐徹。眾將的目光也移了過去,心中頓時詫異:莫不是軍師大人想依靠這假娘們?”唐校尉,你可願為裴將軍報仇?“刑睿文的話,讓諸將心中一震!軍師大人竟然真的想依靠一個假娘們,他瘋了嗎?裴元武是唐徹師傅的事一直都是保密的,除了刑睿文、幾位公子的人物外也就新兵營的韓立、羅豐幾人得知。韓立、羅豐等人因為裴元武與蕭詩語的命令而保密,刑睿文隻是單純的不想在唐徹投靠他們之前洗掉大小姐姘頭的頭銜,畢竟他們在此也花了不小的功夫。唐徹並沒有猶豫,河東也是他現在的家,家中還有柳煙等著他,雖然柳煙的身份他覺得可疑,但必經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被刑睿文利用就利用吧。於是,唐徹上前一步,拱手而道:“軍師大人,末將願第一個挑戰楊林。”唐徹這句話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其餘校尉與一眾百夫長皆是嗤之以鼻。“啥?就憑你!也配叫板楊林?”“讓一個靠女人庇護的姘頭上陣,這是想讓西河的雜碎笑話我們河東無男兒嗎?”“老子還沒死,還輪不到這假娘們在這裏逞威風。”“沒錯,哪怕河東男人死絕了,也用不著你一個‘娘們’上場。”“城主大人,軍師大人,末將願請纓拚死!”一名身材魁梧百夫長站出來抱拳道。“末將也願請纓上陣!”“末將也願!”......緊接著越來越多校尉與百夫長站了出來。蕭江見諸將的鬥誌越發昂揚,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王猛見時機已到,此時的諸將戰意已被徹底點燃,正是自己這個壓軸出的時候。上前一步,王猛抱拳說道:“城主大人、軍師大人、諸位同僚,有我王猛在,必不會讓楊林踏入河東半步。”“好。”“不愧是王猛將軍。”“有王猛將軍在我們身邊,我們何懼之有。”“對啊,王將軍乃是一代英豪,更是我們軍中之楷模。””裴將軍不過年事已高,方才被楊林得手。我們有王將軍,何愁敵手!”“對,王將軍必定可以力挽狂瀾!”......唐徹上前一步,拱手而道:“軍師大人,末將願第一個挑戰宇文英雄。”唐徹此話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其餘校都尉皆是嗤之以鼻。“啥?就憑你!也配叫板宇文英雄?”“讓一個靠女人庇護的廢物上陣,這是想讓河東的雜碎笑話我們介休城無男兒嗎?”“老子還沒死,輪不到你這假娘們在這裏逞威風。”“沒錯,哪怕介休城男人死絕了,也用不著你一個‘娘們’上場。”“城主大人、軍師大人,我願請纓第一戰!”一名魁梧將領站出來抱拳道。“末將也願請纓上陣!”“末將也願!”......一名又一名將領站了出來。蕭江見眾將鬥誌昂揚,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好!你們誰能取下王猛首級,裴將軍之位便是你的!”蕭江添的這把柴火讓諸將的戰意又升華一截,而王猛等的就是這一句話!“城主放心,末將一定不負所托。”王猛與一眾將校齊聲恭敬道。唯有唐徹一人站在營門口顯得格格不入。眾將離開之後,刑睿文從唐徹身邊經過:“裴元武沒了,大小姐失去一臂,不過你是一塊璞玉,我還是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唐徹眉頭微皺,卻並未開口。刑睿文拍了拍唐徹肩膀:“良禽擇木而棲!”“不必了,多謝軍師好意!”唐徹轉身而去,刑睿文搖頭笑道:“真是一條忠心的狗!”說罷,也離開了營帳,他還有許多事還要準備呢?......翌日清晨,河東北營,前寨。“楊林來了,兄弟們緊記軍師大人吩咐......”“如他們越界,隻需遠程箭攻,不可出擊。”“是!”此刻前寨以北一裏處,兩萬西河大軍列陣而站,旌旗招展,刀槍林立,煞氣騰騰。此刻楊林一襲金色錦袍戰甲,頭戴金虎頭盔,騎在馬上,手握一杆黑金鬼頭大環刀,望著河東北營,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