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厭詐,好一個兵不厭詐,這就是你偷襲的理由!”蕭詩語簡直要氣炸,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有點捉摸不透了。“兵法有雲,兵不厭詐,韓校尉既然是將領,就應該提防敵將的一切行為,今日遇到的是我,如果敵人,恐怕就不是打一頓這麽簡單了!”一旁鼻青臉腫的韓立雖然心不服,但也認可唐徹的說法,這次確實是自己大意了,沒有預料到唐徹會利用鑽褲襠迷惑自己。韓立站了出來,替唐徹說道:“唐校尉說的對,大小姐,是我考慮不周了。”見韓立這麽說,蕭詩語也不好再說什麽。此時一旁的老者頗為滿意,對著唐徹說道:“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一介馬奴出生也略知兵法。”這也沒有辦法,在他那個世界,人人都懂點,什麽美人計、圍魏救趙、借刀殺人、關門打狗這些玩意兒都是印在血脈,再不濟也知道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唐徹拱手笑道:“老將軍謬讚,小蔣隻是養馬隻是聽主人家念過基本兵書,所以懂點皮毛,談不上精深。”蕭詩語聞言,微微一怔,隨後看向老者,問道:“師傅,你看......”老者撫須笑道:“哈哈哈,老朽倒是覺得這匹馬不錯,就為你訓一訓吧。”聽完老者這話,蕭詩語臉色一喜,驚唿:“師傅,你這是同意了?”“嗯,同意了。”老者點頭答道,接著對唐徹說道:“老朽叫裴元武,你現已經不是之前逃難的馬奴,而是新一校尉,你可以稱唿我老朽一聲裴老即可。”聽完老者的話,唐徹趕緊抱拳迴禮道:“小將唐徹見過裴老。”眼前的這位可是河東城二號人物騎兵營營主兼校尉,別看騎兵營隻有千人,卻是河東精銳中的精銳,百裏挑一的存在。光是在培養方麵一校騎兵就抵得六支步兵校,其戰鬥運用得當,擊潰萬人的步兵軍團也不是不可能。而這位裴老更是傳奇性的存在,刑睿文的計謀能成功,有他一半的功績。可以說這一文一武,是城主蕭江威懾河東諸城的兩把利劍。如果裴元武能親自教導自己,哪怕僅僅學會一點皮毛,自己以後在戰場存活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隨老朽出來!”裴元武淡淡地說道,率先朝外走去。“這......”“還不快去。”蕭詩語白了一眼傻愣著的唐徹,催促他跟上。“哦哦.......哦哦哦!”唐徹反應過來,急忙跟上,不敢耽誤絲毫。........來到校場中間,裴元武停住腳步,對著唐徹道:“你想用什麽兵刃?”唐徹一愣,疑惑的看了裴老一眼,然後試探著道:“槍可以嗎?”畢竟裴元武是槍術高手,而且長槍最易入手,隻不過難學精而已,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慢慢練習,所以選擇長槍,是目前最合適的方式。裴元武眉頭輕皺,思索起來,片刻後才問道:“你確定要用槍?”唐徹點了點頭,他並不確定裴元武是想教導他,但這是一次機會。裴元武見狀,點了點頭:“你拿起那杆鐵槍,朝我攻來。”唐徹聞言,看向那杆鐵杆,少說也有三十多斤重。唐徹沒有猶豫,一手拿起,拿起簡單,單要揮舞起來卻是格外的吃力。“你如果能碰到老朽,老朽不妨教你幾招。”裴元武繼續誘惑道。聞言,唐徹心中一喜,沒有遲疑,雙臂猛然發力,鐵槍在他手中舉起,帶著淩厲的勁風砸向了裴元武的腦袋。“哼。”裴元武冷哼一聲,拔出腰刀,一刀擋住唐徹的鐵槍。“砰!”兩股巨力撞在一處,發出沉悶的響聲。唐徹直接被震飛出去。裴元武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不夠靈活啊,如果不使用全部的勁力,根本傷害不到老朽。”剛才那一槍,他並未使用太大的力,否則唐徹早就吐血受傷。唐徹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鐵槍,看著裴元武道:“再來!”“氣勢還行,這次老朽不會手下留情。”裴元武故意這麽說,他想看看丫頭所說的不畏生死是真是假。唐徹雙手緊握槍柄,身形微弓,整個人像蓄力的野獸般,給人極大的壓迫感。裴元武見此微微頷首,他知道自己的徒弟並非吹噓。唐徹的氣勢很強,但這種程度,距離他心目中的標準差遠了。唐徹一動,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裴元武。“喝!”唐徹低吼一聲,鐵槍如閃電般刺向了裴元武。裴元武微眯眼睛,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右手一揮,手中鋼刀橫檔在胸前。“鐺!”鐵槍與鋼刀撞在一起。裴元武紋絲未動,唐徹卻連退七八步才穩住身體。裴元武剛想開口說話,唐徹又撲了過來。裴元武說的隻要碰到他即可,可有沒說不能用什麽方法。如果像這樣與他對抗,恐怕永遠進不了他的身,不過他有一個優勢,就是沒有痛覺,幾次他不接著這殘缺的一點站在最後,今天也不例外。唐徹手中的長槍毫無章法,就是拿著亂捅亂砸。可是,裴元武的速度卻比他快很多,總能在長槍臨近的瞬間躲開。裴元武也不想再讓這比試繼續下去,因為唐徹的表現太過讓他失望了,不過他還是會教他幾招,畢竟答應過自己“乖徒兒”。“給你最後以一次機會!”唐徹咬了咬牙,大喝一聲:“好!”裴元武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唐徹。“再來!”唐徹再次大喝一聲,提起渾身氣力,一躍而起,長槍劃破空氣帶著尖嘯刺向裴元武。“嗬!”裴元武輕笑一聲,一個側步避開唐徹的長槍,順勢抓住他持槍的手腕,一拉一推,接著右腿膝蓋直擊唐徹肚子。“噗!”唐徹噴出一口鮮血。這一擊足以讓唐徹疼的昏睡過去,不過唐徹是沒有痛覺的殘缺人,隻見他一把抓住裴元武的右腳,用盡全力,往前一推。裴元武頓時驚詫萬分,他怎麽都沒料到唐徹居然沒有昏死過去。裴元武急忙穩住身形,左手撐地卸掉唐徹的力量,右掌拍向他的肩膀,借力翻騰而上,落在蕭詩語一旁。唐徹失去中心,跌倒在地。看到一臉震驚的裴元武,蕭詩語得意一笑:“師傅,忘了告訴您,他感受不到痛覺!”沒有痛覺!裴元武心神劇烈顫抖,他突然明白為什麽丫頭會如此關注一個馬奴了。一個沒有痛覺的人,隻要培養得當,在戰場那意味著什麽!一個殺戮不斷的工具。“哈哈哈,好!好!好!”裴元武大笑三聲。“這個徒弟,老朽收下了。”此時的唐徹早已力竭,隻是隱隱約約的聽到收徒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