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李福達這件事,弘治也不再沉迷於沿途的風景,而是改道運河,順著水路一路南下。


    剛剛上船的時候,弘治還對這些新奇的事情感興趣,沒事在甲板上釣釣魚,和劉健,李東陽等人分享一下剛剛釣上來的河鮮,好不快活。


    但這樣的日子過的久了,弘治也漸漸的失去了樂趣。加上張皇後有些暈船,弘治就整日陪在張皇後的身邊。偶爾批閱一下快馬送來的折子。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揚州府境內都是這麽度過的。當弘治再度踏上土地上的時候,不由得感慨一句:“終於不用在船上晃晃悠悠的了,這一路上這麽辛苦,也不知道照兒是怎麽忍受的。”


    雖然弘治的內心之中還是有些心疼朱厚照,但是一想到這麽多天自己受的苦,加上張皇後遭的罪,不禁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家法。


    進了揚州,弘治為了避免朱厚照那個小兔崽子又撒腿跑了,隻帶上了劉健和王陽明(其實應該稱唿是王守仁,但王守仁這個名字沒有王陽明這個名字流傳的廣,各位看官老爺就允許我以後都以王陽明作為稱唿吧。)還有百名左右的侍衛趕往朱厚照所在的大營。


    弘治還沒接近大營就被外麵巡視的士卒攔了下來。但當弘治亮明身份的時候,這些士卒不敢再阻攔,而是護衛著弘治往大營的方向趕去。


    這一路上,弘治為了預防這些巡邏的士卒迴去報信,將這一路上所有遇到的士卒全部收編,幾百號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到了大營的門口。


    但自從上次倭寇襲擊後,張侖就安排了暗哨,弘治這一行人的行動在張侖的眼中都是透明的,早就等在了大營門口做好了迎駕的準備。


    弘治見到張侖的第一眼就問道:“朱厚照呢?”


    張侖聽到弘治上來就問太子殿下的去向,雖然想迴答弘治的問題,但是他也不知道,隻能老老實實的迴答:“迴陛下,臣不知,太子殿下還未迴營。”


    弘治對此深表懷疑,明明朱厚照要比他們早出發好幾天的時間,怎麽到現在還沒到。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兵的出現,解答了弘治心中的疑惑。


    “報,殿下信件。”


    弘治搶在張侖伸手之前將信件奪了過來。展開一看,才知道朱厚照陪著太子妃一路遊玩,現在才剛剛到達揚州府境內。


    “這個小兔崽子,朕一路奔波,他倒好,一路上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張侖帶朕進營。”


    弘治看完信,恨的牙根直癢癢。吩咐著張侖帶著自己去休息。這些天的奔波他實在是累壞了。


    ...


    “月兒,明日我們就要到龍江船廠了,到時候孤有可能沒有多少時間陪你了。”朱厚照溫柔的看著懷中的美人,緩緩的說道。


    “殿下,您忙您的,不用管臣妾的。能跟著殿下出宮玩了這麽久,臣妾已經很知足了。”


    朱厚照這一行人大概和弘治等人差了一天的時間,也讓弘治有了一天時間準備。


    第二日中午,朱厚照等一行人終於在弘治的期盼下,抵達了大營。朱厚照這邊也是張侖出去迎接的。


    “堯臣,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迴殿下,水師組建順利,現在又有了一艘寶船和兩艘兩千料戰船下水。”


    雖然張侖想要告訴朱厚照,陛下就在營帳之中等著您來呢。但是他想起自己出來迎接朱厚照的時候弘治的威脅。


    “張侖啊,您家祖父最近手有些癢癢。別告訴太子朕在這裏。不然等朕迴京的時候,會跟張愛卿好好聊聊的。”


    想到這裏張侖就將想要提醒朱厚照的話吞到了肚子裏,畢竟這種事情死道友不死貧道麽。


    朱厚照進了大營不斷的給林月兒顯擺自己麾下的軍隊,也沒看張侖現在好像便秘一般的臉色。要不然他跟張侖這麽久培養出來的默契,或許會察覺些許的不對。


    也就不至於剛進自己的營帳就被幾個錦衣衛按到了長凳之上。還沉浸在給自己心上人炫耀的心思上的朱厚照哪裏會想到在自己最信任的龍騎營之中會遇到突然襲擊。


    毫無戒備的他在踏入營帳的瞬間就被人放倒了,還算反應快的朱厚照連忙對外麵大喊著:“救駕。”


    駕字剛出口,一股熟悉的感覺就落在了他的屁股上。痛的朱厚照大罵著張侖。自己的營帳進了賊人,張侖竟然還不知道。


    朱厚照倔強的抬起頭,想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但是苦於雙臂被人按在了長凳上,頭隻能抬起來一點,當他看到地麵上的一雙明黃色皂鞋的時候,懵逼的朱厚照更加的懵逼了。


    “父皇,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提前通知兒臣一聲呢?”朱厚照雖然屁股上挨了家法,但還是對弘治一臉的討好。


    弘治沒好氣的說道:“哼,朕還提前告訴你,朕要是提前告訴你個小兔崽子,還不知道你跑哪去了。朕告訴你,討好朕沒用,今天這頓打,你跑不了了。”


    “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別動手啊,嗷!”朱厚照連連求饒,但這頓打還是沒跑了。


    弘治打了一會,打累了,將藤條扔到了一邊。


    “起來吧,別裝了,朕用了多大力朕自己心裏還是知道的。再不起來朕讓人接著打了。”


    弘治拍了拍趴在長凳上裝死豬的朱厚照,示意他別裝了。


    朱厚照掙脫了束縛著自己的錦衣衛,一臉苦笑的對著弘治說道:“父皇,這是在軍營,好歹給兒臣留點麵子吧。”


    弘治白了朱厚照一眼,端起了一杯茶,用杯蓋將上麵漂浮的茶葉撥到了一邊,抿了一口後才迴答:


    “放心吧,朕早就讓人將這營帳周圍圍起來了,你剛才的慘叫傳不出去的。嘖嘖嘖,跟殺豬一樣,也不知道朕怎麽生了一個你這麽能演戲的。”


    “父皇,您是不知道那藤條抽身上是有多疼。”


    “疼麽?”弘治讓人撿起了藤條,用手試了一下。


    “不疼啊。那有你說的那麽邪乎?”


    朱厚照現在也隻能在心中吐槽著弘治,“父皇你到是用點力氣啊,就這點力氣,你打我,我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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