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昱珩想想都覺得好笑,又好氣。


    東宮這麽多護衛和影衛,竟然讓人這樣堂而皇之的放了這麽多毒蛇。


    “看來這墨雲院的風水不好啊,先是大火,現在又是一窩毒蛇。”緩緩微微喘氣。


    到底是墨雲院風水不好,還是這墨雲院和她的八字相衝,這兩次都是和她相關的問題,她住進來之前可完全沒有什麽問題。


    “……”緩緩的話讓在場的人臉色微變。


    特別是墨昱珩,臉色難看到讓人覺得寒冷,畢竟這墨雲院可是葬送了他最心愛的女人的命。


    緩緩第一次住進來,一場大火燒得金光,現在她住進來——


    唉,真是說不下去了。


    “累了吧,先去休息吧!”墨昱珩伸手撫著緩緩額前的碎發。


    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黏黏的很是難受。


    “你沒事吧?”緩緩目光輕輕撇過,看向墨昱珩弓著的後背。


    他這樣爬起來,會不會讓傷口裂開,畢竟才開始好轉一點,還沒有完全愈合。


    “你沒事就好。”墨昱珩沒有討論他後背的傷口,不想讓緩緩擔心。


    在他看來,隻要緩緩沒事,那麽他就沒事。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說什麽也要小心再小心。


    “走吧,這裏有穆影呢。”墨昱珩有人撐不住,強撐著身體站在緩緩身邊。


    “找個軟攆送殿下迴去。”緩緩看向趕過來的護衛吩咐。


    紫蘇幾個是不指望了,她們現在能自己走出去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緩緩跟墨昱珩迴到墨昱珩的寢殿,占時寄居在了他這裏。


    坐在溫熱的熱水中,緩緩揉著太陽穴,全身都放鬆下來。


    真是有驚無險,還好還好,她還沒來得及下去,若是讓那些毒蛇咬了一口,那這條命估計也就完了。


    緩緩從淨室出來,龔太醫已經給墨昱珩把玩了脈,檢查了身上的傷口。


    傷口隱隱有裂開的趨勢,囑咐一定要臥床休息,若是傷口在裂開,那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緩緩過來,讓龔太醫給你看看。”見緩緩收拾好走出來,墨昱珩朝緩緩招招手。


    緩緩走過去坐在墨昱珩身邊,也不矜持的將手伸出去遞給龔太醫。


    龔太醫很認真的給緩緩把脈,眉頭不自覺的蹙起,把完一隻手又換另一隻。


    “太子妃服用過什麽除了安胎藥之外的藥物嗎?”那種症狀已經微乎其微了,一個不經意就很難發現,剛才他幾乎差點就漏掉了。


    隻是太子妃為什麽會接觸到這種藥物,按理說不可能啊?


    緩緩和墨昱珩對視一眼,心知肚明,果然有問題。


    哐當——


    “廢物,全都是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禹王府,禹王氣憤嫡妃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


    嚇得宮娥和內侍縮緊了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君慕寒站在一旁淡漠的看著禹王發脾氣,他覺得現在的禹王越來越沉不氣了。


    隻是他什麽話也不說,就這樣看著禹王發脾氣,等撒過氣就好了。


    “我花那麽多銀子幹什麽,一件小事都辦不好。”禹王隻要想到刺殺墨昱珩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全都搭進去了,心中就一陣煩悶。


    這些天他夠憋屈了,一直在皇帝的麵前忍辱負重。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父皇要處處壓製他,難道他要將他養成一個廢物才滿意嗎?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出色的儲君,而是一個他滿意的傀儡。


    滿意殺死墨昱珩也就算了,讓他脫一層皮也夠他受的了,可是居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對付不了。


    他留著那些死士有何用。


    而且居然還讓太子妃有孕了。


    他的身前已經攔了一個很大的障礙,現在又要加一個。


    “殿下息怒。”君慕寒心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都多少天的事了,殿下還在耿耿於懷,難道他現在該想的不是以後嗎?


    “息怒息怒,你告訴本王,如何息怒。”禹王氣憤的指著君慕寒,道:“還有,那個突然殺出來的白衣男子是誰?”


    什麽時候太子身邊養了這麽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了,他怎麽不知道。


    他們是怎麽監視東宮的,是怎麽監視墨昱珩的。


    還有那個以笙,她都犧牲色相犧牲肉/體了,居然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真是一群廢物。


    難怪她得不到墨昱珩的寵愛,原來是因為太笨。


    “那人應該不是太子的人。”君慕寒微微蹙眉,直覺告訴他是這麽迴事。


    若是是太子的人,不可能會出現在哪裏。


    他倒是覺得那人是衝著太子妃去的,不為別的,隻因為不想她有危險。


    若是這樣說不定還可以一用。


    “不是墨昱珩的人,那你說是誰的人?”禹王簡直沒有好氣。


    處處幫助墨昱珩與他作對,居然說不是墨昱珩的人,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太子妃。”君墨寒簡單的說了三個字,目光看著禹王。


    他們當時以審案提走那個他們派出去的人,得到的消息是,那個人武功很好,若是對付他輕而易舉,隻是因為太子妃,所以才處處受限製。


    一個那麽在乎太子妃的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太子的人。


    “慕容緩緩!”禹王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道:“怎麽可能?”


    慕容家是什麽家世,慕容緩緩在嫁給墨昱珩之前過的又是什麽日子。


    他們請得起那樣武功高強的護衛嗎?


    還有,若真是她的,那麽她在東宮九死一生又怎麽說?


    難道用自己的性命演繹這一場生死邊緣的戲碼,隻是為了得到墨昱珩的寵愛。


    誰會這麽傻這麽大膽。


    有一次就夠了,誰敢保證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禹王的問題讓君慕寒沉默,關於這點,他也想不通。


    說是,過去的事又都解釋不通,說不是,可是那人確實是在確認她沒有危險之後才全身而退。


    看來她的過去,他得讓人好好查查。


    她和墨昱珩又是怎麽迴事,原本相看兩生厭的兩個人,又怎麽走到現在這步。


    他們有太多的讓人想不通,不說她是一顆安插在太子身邊的棋子,僅憑大婚上趙良娣的死,他們就已經是不共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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