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是對的吧,若不是因為她出現,墨昱珩也不會追著她過來,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和她害死墨昱珩有什麽區別。


    雪團用腦袋蹭了蹭緩緩的裙擺,似撒嬌又似安慰,頭上的鮮血沾染在緩緩裙擺。


    低頭看著鮮紅的鮮血,這都是墨昱珩的。


    濃濃的腥味讓緩緩胃裏難受得翻江倒海,幹脆直接幹嘔起來,可是吐了半天什麽也吐不出來,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護衛很為難的看著緩緩,想上去催他又不敢上去。


    不說她的身份是太子妃,她還是女子啊,男女有別。


    靈宗走過來停在緩緩身邊,鼻息間喘著粗氣噴在緩緩臉上,還有它的嘴去扯一下緩緩的衣袖。


    緩緩伸手摸摸靈宗的腦袋,道:“你做的很好。”


    緩緩幾乎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爬了好幾下才爬上馬背。


    “禦醫,禦醫。”穆影一幹人還沒到營地就開始大聲嚷嚷著叫禦醫。


    將墨昱珩抬進營帳,就有一個護衛領著禦醫急匆匆的的進來。


    當看到墨昱珩身上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傷口時,禦醫也是瞪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傷成這樣的。


    這樣還能活嗎?


    還有救嗎?


    “殿下,殿下——”以笙一直忐忑的守在營帳裏,聽說墨昱珩迴來了,急急忙忙就趕過來。


    一進營帳就是漫天的血腥味,墨昱珩的身上全是血,看上去沒有一塊好皮肉。


    以笙嚇得捂住了嘴,不敢驚叫出聲。


    “出去,出去。”禦醫毫不客氣的攆人,沒有看到他們正在搶救嗎?這不是添亂是什麽?


    這麽重的傷,這些女子怎麽受得住驚嚇。


    以笙被宮娥拉出營帳,木訥的站在營帳門口,不知道該說什麽。


    殿下才離開一會,離開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麽這才一會就成了這個樣子?


    “去通知陛下了嗎?”穆影看著身前的護衛,還保持幾分理智。


    除了這麽大的事,雖然他們心知肚明是出自誰的手,但是陛下哪裏還是要報備的。


    何況殿下傷得這麽厲害,他們也隻能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


    他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已經去了。”這些事他用穆影知會,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這樣在狩獵場上對殿下動手,這不是明晃晃的打陛下的臉嗎?


    他們不能明著對付那些人,但是卻能讓陛下出手教訓一下他們,這樣太狂妄了。


    怎麽也該考慮一下陛下的臉麵。


    緩緩翻身從馬背上下來,踉踉蹌蹌的跌了好幾步這才穩住身子沒有摔在地上。


    那個屬於她和墨昱珩的營帳外,此時圍了好多人,就連裏麵也不停的有人進出。


    看到緩緩迴來,以笙氣憤的走上前,一句話不說,揚起手就朝緩緩臉上落下。


    啪——


    沒有想象的耳光聲,以笙的手似乎被什麽東西束縛住,動彈不得。


    蹙起好看的眉看去,一直鮮血淋漓的手正握著自己的手腕,那血腥的畫麵讓以笙一陣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好多好多血,這簡直是太恐怖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血腥的畫麵。


    雖然剛才在殿下身上看到,可那是在殿下的身上,不在她的身上,可現在這個就那麽接近的貼在自己的手腕。


    以笙隻覺得後背一陣發寒,全身汗毛不束而栗。


    “慕容緩緩,你、你想怎樣?”以笙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有些心虛的結結巴巴的開口。


    緩緩一個目光投向以笙,道:“這話該是我問側妃才對,你上來二話不說就對我動手,皇後娘娘沒有教過側妃規矩嗎?”


    誰都想對她動手,她有那麽好欺負嗎?


    就算是因為墨昱珩受傷遷怒與她,但是她有什麽資格動手。


    說白了她也就是一個妾,拿什麽對她動手。


    “哼,太子妃好大的微風,殿下這般是誰造成的,太子妃做錯事難道還不允許別人說嗎?”以笙毫不退縮的頂了緩緩一句。


    可是那飄忽不定的眼神,還有不夠底氣的話讓她的氣勢矮了一大截。


    “側妃好本事,一個妾而已也想爬到妻頭上耀武揚威。”緩緩不屑的嗤之以鼻,繼續道:“就算我真有什麽做錯的,自有殿下懲罰,還輪不到你一個妾為殿下做主。”


    說完直接甩開了以笙的手,她沒有心情和她吵架,她隻擔心墨昱珩的傷勢怎樣?


    “你······”以笙被緩緩左一句妾右一句妾氣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她是太子側妃,可慕容緩緩說得沒錯,她就隻是一個妾而且。


    隻是比普通的妾高貴了那麽一點兒,可說到底她還是妾,不是妻。


    這是她以笙人生中最痛恨的一個汙點。


    可是可惡的慕容緩緩總是抓著她的這一敗筆提醒她。


    真是可惡,真是可惡,太可惡了。


    她到底哪裏比她差了,為什麽她是妻她就隻是妾,這不公平。


    當初在仁明殿她不是已經寫了休書嗎?


    那她就不是殿下的妻子了,不是太子妃了,為什麽姑母還不將她從玉蝶中除名。


    讓她有機會在自己跟前耀武揚威。


    “何況上麵還有皇後皇上,側妃不覺得自己越距了,你這是想取代中宮嗎?”緩緩沒有因為以笙退讓而放她一馬。


    上前一步步步緊逼,以笙隻能不斷往後退,最後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


    雙目憤恨的瞪著緩緩,可是又不能把緩緩怎樣。


    雖然皇後娘娘是她的姑母,可是取代中宮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她怎麽可能吃得消。


    以笙對緩緩是又妒又恨,可是卻又不能把她怎樣。


    就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緩緩。


    穆影不悅的將眉頭蹙成川字,都什麽時候了,還隻記得爭寵,爭權利。


    憑心而論,不管是氣質還是什麽,他都覺得太子妃甩了側妃幾條街,但是有一點相同的是,他們都是別人安排在殿下身邊的。


    所以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側妃,他們都不適合殿下。


    想想都覺得殿下可憐,他的人生不由他做主,就連身邊的妻妾都是別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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