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跑開一段距離迴頭,見身後沒有墨昱珩追來,這才停下腳步,一轉身就迎麵撞上一人。


    來人慌慌張張,似乎很急的樣子,邊跑邊往身後看,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身後追他一樣。


    緩緩被撞得踉蹌後退幾步才急急刹住腳步,那人抬頭瞥了一眼緩緩,急忙低下頭走了。


    “唉······”緩緩伸出生,那句對不起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已經溜之大吉了。


    “真是奇怪的人。”緩緩暗自嘀咕了一句,看著那人淹沒在人群中。


    不過他身上有股奇的香味,緩緩不屑的甩甩手。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怎麽弄得自己這麽香。


    “啊——”緩緩才轉過身前方就傳來一聲驚叫。


    緩緩一頓,莫非是出事了,想到這個可能,緩緩拔腿就跑。


    不遠處的荷花池前,兩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驚恐的摔在地上,臉色煞白,穿著打扮皆不凡,應該是那個官家的一對主仆。


    “怎麽了?”緩緩跑過去,試圖將人扶起來,可是人扶起來又摔了下去,看著像是被嚇得腿軟的樣子。


    “死,死人。”丫鬟嚇得嗚嗚直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她的主子顫抖著手指向緩緩身後的荷花池。


    死人?


    緩緩轉過身順著那位姑娘手指的反方向看去。


    隻見不深不淺的荷花池中漂浮著一個女子,身著一身粉色衣衫,長長的青絲胡亂的漂浮在水麵,麵部朝下,看不道麵容。


    原本清澈的水正被血染紅,慢慢向四周擴散。


    緩緩盯著荷花池中的女子,以血染紅的胡說來看,這應該是剛剛才遇害的,不知道還沒有救。


    “太子妃,太子妃出什麽事了?”這邊的驚叫吸引了人過來,看見自家太子妃伏在荷花池邊,紫蘇瞬間忘記了這個不合時宜的稱唿。


    元宵那天遇到刺客,現在還深深烙印在紫蘇腦海裏,聽到叫聲,她下意識的以為是刺客。


    當看到緩緩平安無事時,那可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地上坐著一對主仆,嘩啦啦的哭成一片。


    還好不是刺客。


    緩緩轉過身看向趕過來的墨昱珩,臉色很是不好,指著荷花池中對穆影道:“快,拉上來看看還有救沒有。”


    怎麽會這樣?


    誰這麽大膽敢在佛祖身邊殺人,不想要命了嗎?


    眾人順著看去,那血腥的場麵嚇壞了好多膽小的人,紛紛大叫著躲開。


    紫蘇亦是臉色蒼白,僵硬的站在原地。


    荷花池中血水越來越寬,就像一朵盛開的血蓮花,帶著地域的冷酷。


    穆影當下也顧不得太多,直接飛身越過石欄,一手抓住池中女子的衣衫往,上一提拉了出來,平放在地上,伸手探了探脖子。


    “怎麽樣?”還有救嗎?


    穆影朝緩緩搖搖頭,沒救了,失血太多。


    緩緩慢慢走過去停在那女子身邊,地上被水打濕了一片,畫了一片地,有種畫地為牢的感覺。


    受傷的脖子還在往外流血,隻是似乎身體裏的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不再像在水池裏是那樣洶湧。


    聞訊趕來的主持方丈看到地上的屍體,閉上眼深深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去,通知順天府的人來。”墨昱珩目光停在緩緩身上,對著穆影交代。


    這寧國寺裏出了命案,而且還是在他的眼前,這件事他怎麽也要給個交代。


    “等等。”緩緩叫住正準備離開的穆影,屍體雖然被水浸濕,但是緩緩還是能聞到那股淡淡的香氣。


    雖然不似之前聞到那般濃鬱,但是卻是一個味道。


    “守住下山路口,查找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男子,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衫,身量……”緩緩看了一眼墨昱珩,繼續道:“和殿下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香味。”


    “想必現在他正在逃往山下,一定很驚慌,很好確認的。”


    “你知道兇手是誰?”墨昱珩驚訝的看向緩緩。


    為什麽她能提供這麽多的證據。


    “剛才不小心撞到的。”緩緩訕訕的看著墨昱珩。


    她是沒有親眼看見那人殺人,但是對他身上的味道卻是很熟悉,一個大男人這麽香太不符合情理了。


    更何況那人穿著根本就不是什麽有錢人,這種名貴的香他用不起。


    她在那女屍身上聞到同樣的味道,想必是從這女子身上沾染過去的。


    她當時就覺得奇怪,她還沒道歉,那人就急匆匆的逃走了,原來是殺了人啊!


    難怪,不逃還等著別人抓去大牢嗎?


    雖然逃了也沒用。


    “那你怎麽樣,沒受傷吧?”聞言,墨昱珩雙手抓住緩緩的雙肩,狠狠的瞪著緩緩,語氣暗沉沙啞,帶著一絲他都沒有察覺的緊張。


    “沒用啊。”緩緩聳聳肩張開手,示意墨昱珩看,她若是受傷,還好好站在這裏嗎?


    墨昱珩看到緩緩用這麽輕快的語氣說著這與己無關的事,墨昱珩狠狠的瞪著她,她難道就不會誰句好聽的嗎?


    比如說:我沒有,你別擔心。


    緩緩推開墨昱珩的雙手,蹲到屍體旁邊看著那猙獰恐怖的脖子,道:“不是刀傷,真狠啊!”


    傷口不是刀傷,倒像是什麽鈍器所致,一次沒有成功,又接著割了幾次,所以導致傷口多而淩亂,甚至呈現外翻的狀況。


    “哼,你倒是清楚。”墨昱珩看了一眼屍體的傷口,不置可否,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當然,我現在可是這方麵的專家。”緩緩站起身拍拍手,這句話意有所指。


    她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更何況她也算是經常跟刀劍打交道的人,更別提她的親身體驗了。


    刀傷到也好,至少死個痛快,也不用受這麽多的罪。


    想到那一次一次割在脖子上的傷口,緩緩就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全身汗毛豎起。


    真是太殘忍的。


    緩緩真起身重新走迴那對主仆身邊,道:“好點了嗎?能起來了不,地上涼這樣對身體不好。”


    墨昱珩不悅的蹙眉,這女人怎麽那麽多事,別人的事關她什麽事。


    他在這裏擔心得要死,也不見她來關心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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