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們一哄而散,被欺淩的小女孩呆呆的看著張載。


    “沒受傷吧?”張載蹲在她的麵前,擔心的問道。


    小女孩穿著很寒酸,很難想象在入秋的季節會有人隻穿著一件單薄且破爛的衣物,連瑪茵和張載都因此披上了外套。


    雖然被那群小孩子欺負,但小女孩身上並沒有什麽很嚴重的傷,隻是結了痂的傷疤在各處都有,現在額頭和小手都有擦傷,隱隱有血在滲出,讓人心疼。


    “張載,我們趕緊走吧。”瑪茵催促道,她好像很不耐煩一般。


    “可是她身上的傷……”


    “好了,別管她,我們能幫她一次,但並不代表能繼續幫她第二次第三次,趕緊離開吧,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關心弱小,難道你還想拯救她嗎?帝都可是有很多這樣的孩子,比她還慘的大有人在,你確定能拯救所有人嗎?”


    瑪茵背對著張載,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是她的語氣很冷漠,像是在訴說這本來就是一件殘酷的事實。


    的確,瑪茵說的是事實,進入帝都的時候他都看到了,被迫流落街頭的人,還有躲在陰暗小巷的孩子卻有著向往陽光的眼神…………他沒辦法拯救所有人,也沒有想要拯救所有人的想法,隻是,張載的性格讓他無法對眼前的小女孩坐視不管。


    這不是偽善,也不是聖母,單純的是張載想要為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對著眼前的小女孩露出了放心的微笑,張載伸出手摸了摸她雜亂的頭發,然後像是變魔術一般憑空變出了一個裝著掌仙術的秘卷。


    使用了掌仙術,小女孩身上的小傷和新傷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原本結痂的傷口也恢複完畢了,小女孩被自己身上奇跡般的變化感到驚奇,同時,身體裏暖暖的感覺也讓她小小的眼神裏洋溢著享受的神采。


    “笨蛋!”瑪茵看到了張載的舉動,雖然嘴上不滿的罵著張載,但她的心裏卻有著一絲高興。


    治療完畢,張載想了想,從自己貧窮的口袋拿出了兩枚銀幣,放在了小女孩的手掌上。


    在露出一個微笑後,張載沒有多說什麽就起身了,走向瑪茵。


    “你真是一個笨蛋啊。”瑪茵朝著走向自己的張載不悅的說道。


    “好好好,我是笨蛋行了吧。”張載也不作什麽解釋,老老實實的拿起地上的禮物堆。


    就這樣,兩人離開了小巷,留下手上還拿著兩枚溫熱的銀幣傻傻的看著張載的小女孩。


    “這樣真的好嗎,把你寶貴的東西用在那個小女孩身上,我想過不了多久她還是會和原來一樣。”走在街道上,瑪茵向跟在自己後麵的張載問道,她並沒有迴過頭來。


    “我知道哦。”沉默了幾秒,張載迴答道。


    “那你還浪費…………”瑪茵的情緒有些激動,似乎很想迴過頭來狠狠的罵一下張載,但很快她又冷靜下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逃避戰亂別國的孩子吧,在帝都可是不會受到任何人待見的,就算沒有做什麽,也隻會無緣無故的遭受別人的欺負,我們幫了她一次,這樣的事情往後還是會繼續下去的吧。”


    盯著瑪茵的背後,拿著禮物堆的張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的,瑪茵是觸景生情了,她的童年應該是在被欺淩中長大,小女孩的樣子可能是讓她聯想起當初的自己了,沒有人會幫助她,沒有誰會向在絕望的自己伸出援助的手,隻有從小到大的欺淩和異樣的眼神。


    童年的悲慘記憶讓瑪茵不在天真的想象會有人幫助自己,她隻相信自己,也憑借自己的能力變成了夜襲的一員,擁有了自己的房間,擁有了溫暖的衣服,這一切全部都是她努力的成功。


    要不是張載沒有看過動漫原著,或許他真的搞不明白瑪茵為什麽會生氣,這麽一來也就明白了,他對小女孩的實施無疑是在否認當初努力生存的瑪茵。


    瑪茵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相信童話故事的小女孩了,她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童話故事裏的一切都是假的,寒冷的夜裏,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卷縮在小巷的角落裏,絕望的看著這個無情的世界。


    “抱歉啊,沒有顧忌到你的心情。”


    “別……別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啊!真是太惡心了!”


    望著張載那同情的眼神,瑪茵沒來由的覺得一陣雞皮疙瘩,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跟著慌亂了起來,像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人發現了一般。


    “喂,等等我啊,別走那麽快!?”看見瑪茵走的越來越快,落下的張載趕忙跟了上去。


    “怎麽又停下了?”追上了瑪茵,但張載卻疑惑的看向停下腳步的瑪茵,順著她的視線,張載也跟著望去,他的瞳孔微微睜大。


    那是一群被束縛在十字架上的人,他們有男有女,雙手雙腳都被牢牢捆在豎立在廣場中央的十字架上,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他們的口中發出,每一個人的眼神仿佛都經曆了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一般,雙眼失去了色彩,充斥著絕望。


    “真是可憐啊,都已經是第三天了,好歹也是貴族啊。”


    “哎,貴族又怎麽樣,誰叫他們冒犯了大臣呢,一家都被綁在了這裏,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想直接死都難啊。”


    廣場上,人們聚在一起,悄悄的議論著,眼神中都充滿了畏懼。


    大臣嗎?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家夥啊,帝國會變得如此腐敗不堪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在那個人的身上,教唆年幼的皇帝,借用皇帝之手鏟除與他為敵的人,不論貴族還是誰,隻要與他作對,下場都會慘不忍睹,眼前的景象就是出自他手。


    張載眺望帝都的最頂端,那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圓頂宮殿,象征著帝國的最高權力者的居住地,也是罪惡的根源。


    “呐,張載。”


    聽到瑪茵的聲音,張載迴過神來。


    “你說我能不能活到見證新帝國誕生的那一天呢?”


    張載微微一愣,笑道:“當然能了。”


    “為什麽你能這麽肯定呢?”瑪茵沒有迴過頭,一直在注視著廣場上的十字架。


    “因為有我在啊。”張載自信的說道。


    “噗呲”瑪茵似乎被張載逗笑了,迴過頭來:“你還真是一個大大大笨蛋呢!”


    張載無奈的聳聳肩,不多做解釋。


    瑪茵望向十字架的人,眼神堅定的說道:“我絕對不會像他們那樣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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