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仁趕在中午十二點前到了醫院。在醫院不僅見到張晴的父母,還有一個拄著雙拐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雖然拄著拐,但是拄拐的時候雙腳幾乎不著地,走路的時候表情也相當的難受。寬闊的褲腿下是一雙嶄新的鞋子,掛在腳上。這是典型的小兒麻痹症患者。


    鄭慶仁立馬猜到,這應該就是張晴的哥哥。病房裏的張晴戴著帽子,臉色白去紙張,蜷縮在床上,衝著鄭慶仁擠出了一個痛苦的笑。


    張晴父母見過鄭慶仁的,淡淡的應付的說了幾句。張晴的哥哥看鄭慶仁的目光,有點仇視。


    鄭慶仁頓時明了了,這一家人還在懷疑鄭慶仁。


    放下禮品,鄭慶仁對張尊禮說:“叔,到外麵說幾句話。”


    張尊禮跟著出了門,張晴哥哥也格擋格擋的拄著拐跟著出來。


    鄭慶仁直接說道:“前天我得知我妹那瓶洗發水消失不見,聯想到鉈中毒的投毒媒介,就立即檢測了我妹黃萍青從醫院和洗發水一起帶迴宿舍的半管牙膏,從裏麵查出了大量的鉈元素,遠超過致死量。我懷疑,下毒者真正的投毒對象是我妹黃萍青,昨天一早就趕過來報警。”


    這個懷疑張尊禮也有過,但覺得可能性很低。


    如今聽到黃萍青的牙膏裏還有毒,自家閨女真是無妄之災?雙眼瞬間紅了些。


    認真聽的張晴哥察覺到鄭慶仁話裏的不對,仰著頭插話,說:“不對,既然是對黃萍青投毒,洗發水和牙膏裏都有毒,為什麽我妹用了洗發水就中毒,黃萍青沒事?”


    “黃萍青從宿舍搬到了西山腳的舊招待所單間,我給她買了一支新牙膏,舊的牙膏我帶走了。”


    “你帶走,你怎麽沒中毒?”


    “這個牙膏一直放在包裏我沒用上。”


    這個迴答讓已經降低對鄭慶仁的懷疑的張尊禮,再一度上升懷疑。


    鄭慶仁也注意到張尊禮的微表情,繼續說:“我來醫院之前,刑偵隊和校保衛處的人又找了我妹問了話,同時也透露了點信息,他們在一個文學院男同學的包裏搜到了疑似張晴中毒的毒。”


    張尊禮和張晴哥,同時問:“找到了毒?”


    那就離破案不遠了。


    “隻是疑似,還在檢測中。這個男同學就是接黃萍青從醫院迴宿舍的幫工同學之一……而且,這個同學我也見過,和推黃萍青受傷的那個文學院女生關係匪淺。”


    告知張尊禮這些,也是鄭慶仁深思熟慮。畢竟在這起投毒案中,張晴才是實際的受害者。


    張尊禮和張晴哥哥這次真信了對方是對黃萍青投毒,張晴是使用了黃萍青的洗發水才中毒。心裏雖然對黃萍青還有點怨——但也知道,當時是張晴主動用的洗發水。


    見兩個人沉默,鄭慶仁又問道:“張晴治療效果如何?”


    這一問,張尊禮瞬間悲痛的低頭,歎了口氣:“醫院暫時沒有治療方法,隻能用藥減輕小晴的痛苦,讓小晴試試能不能通過身體機能排毒。”


    張晴的中毒可是致死量,靠自身排毒,那和等死有什麽區別。


    鄭慶仁記憶裏,有一種顏料能解毒,問:“張晴不是鉈中毒?鉈中毒有解藥啊,沒給用嗎?”


    張尊禮死死抓住鄭慶仁的胳膊:“有解藥?”


    “普魯士藍,一種顏料,可以解毒。”


    …………


    “馬隊,市局來消息了,我們從文學院大二學生宋文書背包裏搜到的東西,經過化驗室檢測,確定為一種金屬,叫‘鉈鹽’,有劇毒,溶於水。人食用或者接觸,會導致鉈中毒。”


    馬隊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意外,手中的材料摔在桌子上:“把宋文書帶迴隊裏審訊。”


    半小時後,刑偵隊審訊室。


    宋文書坐在了審訊椅子,上了手銬和腳鐐。雖然嚇得哆嗦,但是還沒忘記大喊:“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又沒有違法犯罪。”


    啪。


    年輕的捕快一巴掌唿在宋文書的臉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


    宋文書被打懵了,沒了聲音。


    剛剛走進審訊室的馬隊正好目睹,臉拉了下來:“小胡,誰允許你動手打人的?”


    小胡撇著嘴說:“馬隊,這家夥從師大到隊裏,都一直掙紮吵鬧,要不是在外麵要注意影響,我早就打了。”


    啪的一聲。


    馬隊一巴掌拍在了小胡的頭上:“說了多少遍了,要文明審訊。下次你怎麽動手的,我就怎麽對你。”


    “宋文書,你對這位同誌剛剛的行為,有要投訴的嗎?”


    “我……”宋文書剛張嘴,看到小胡舉起的手,趕緊收到:“沒有。”


    馬隊坐好,問:“宋文書,知道為什麽帶你來這裏?”


    宋文書哆嗦著說:“不知道。”


    …………


    “普魯士藍?從沒聽說過有這種藥。”醫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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