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負?”黃國梁出於對學校的信任,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來到醫院,在醫院門口正巧聽到了張紅星老師和萍清的對話……”


    鄭慶仁講了一遍在病房外聽到黃萍青和張紅星爭吵的話,還有黃萍青滿是委屈的場麵。


    “張紅星離開後我問了萍清,她可能有所憂慮,並不對我說實話。我就以家人的身份從醫院裏麵打聽,了解了萍清的傷情。萍清身上胸口和腳上多處骨折,說是摔倒說的過去。但我從護士口中還得知,萍清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身上還有被人毆打的痕跡。”


    黃國梁火氣上來:“萍青被人打了?”


    鄭慶仁忍住了心中的那團火,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從身份上來說,我和萍青沒任何關係,沒法直接去學校追責。”


    黃國梁轉身迴到了病房。李秀影擦幹了淚,摸著黃萍青身上的石膏問來問去。


    黃國梁看到了黃萍青身上的石膏,夾板,還有藥水,濕潤了眼。


    心裏自責,千裏迢迢來到閨女上學的地方,見到閨女的第一時間沒去關心閨女的傷情,卻對一個關心閨女的男人斤斤計較。


    臉色凝重的衝著黃萍青問:“萍清,你身上的傷到底怎麽迴事?”


    黃萍青咬著牙,小聲的說:“爸……我不小心摔的。”


    委屈的小眼神怎麽能瞞得住黃國梁。黃國梁坐在床邊,聲音小了些:“萍清啊,我和你媽是農民,一輩子麵朝黃土,沒多大本事。可我就你一個閨女,從小到大我和你媽都把你捧在手中,大聲嗬斥都沒有過。你也爭氣,這麽多年來十裏八村裏第一個大學生,這兩年爸媽在整個鄉裏麵子都有光,在外人麵前每每說到你,別提有多自豪。


    你這傷的不明不白,爸不能當做無事過去。你是想等著爸去學校鬧還是跟爸說清楚,去講道理?


    跟爸說,咋迴事?”


    黃萍青可不想黃國梁去鬧,加上也確實委屈,哭著說:“爸……不是我錯……嗚嗚……”


    事情起因還是在學校田徑運動會。黃萍青被選為係裏的引導員,也就是舉牌人。因為身材高挑,麵容姣好,成了場上的一道光,搶足風頭。在運動會期間,黃萍青也是運動會的誌願服務者,很受參加比賽同學的歡迎,爭著搶著要喝黃萍青倒的熱水。後來就有一個叫吳靜的文學係大三學生有意無意的過來找麻煩。


    黃萍青說起來眼淚就止不住:“我一直忍著不想和他們起衝突,但是那個叫吳靜的說話實在太難聽,她說我……出來發騷,故意勾引男同學……可那天穿的高叉旗袍禮服是學校提供的,妝也是老師幫我畫的。我才頂她幾句,她就直接動手抓我,我脖子上都被抓傷。那天現場的人多很快被拉開了,可之後幾天,她天天帶著人上我宿舍找我麻煩,我就躲。


    上周五晚上,我剛從水房洗完衣服出來,她又來了,汙蔑我和人他們係的男同學談對象,罵我不要臉,說兩年前嚴打時候我這種人皖北拉去槍斃。一群人打我,還把我從樓梯口推下樓梯……可她說的那個同學,我根本不認識!嗚嗚……”


    聽完,黃國梁氣的直哆嗦。


    幸好來了一趟!要不然還知道閨女在學校有這麽大的委屈。


    李秀影也是怒。她一邊幫著黃萍青擦淚,一邊看著自家男人,眼神警告必須要給自己閨女要個說法。


    哪裏需要李秀影提示,黃國梁自身的怒火都壓不住了,說:“我現在就去學校。”


    鄭慶仁急忙說:“叔,既然知道事情原委,就不急著這一會。現在是午休時間,去學校不一定能找到人。您和姨還沒吃飯吧,我出去買。吃完飯,我和您一塊去。”


    黃國梁翻了鄭慶仁一眼:“這是我家的事,你去幹什麽?鄭慶仁,別以為你第一時間趕到江城,還打聽到萍清受了欺負告訴我們,我就會認可接受你。


    不可能!


    萍清現在是大學生,學業為重。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她的學習生活。你走吧!”


    把鄭慶仁趕出了病房門。


    黃萍青對黃國梁的行為埋怨的道:“爸,你幹嘛把人攆走?”


    女兒這個態度,讓黃國梁一陣心酸。養的再好的白菜,總有一天被拱的時候。


    呸!呸!自家閨女是四月中的牡丹,是五月初的芍藥,才不是白菜。


    黃國梁原本是已經對鄭慶仁沒多大的厭煩,但是一聽懷疑黃萍青和一個男學生談對象成為黃萍青被同學欺負的理由,才對鄭慶仁重新痛恨:“萍清,跟爸說,你和這個鄭慶仁到了什麽地步?”


    黃萍青被問的臉頰羞紅,扭捏的說道:“你說什麽呀!我們總共就沒見幾麵,而且每次都是在我有事時候出現,幫助我。他說把我當作親妹妹,……”


    “爸,鄭慶仁他其實和我哥認識。鄭慶仁說,十二年前的夏天,我哥出事的那天,他……”


    怕黃國梁真亂想,黃萍青連忙把鄭慶仁在省城時候說黃立明出事在現場的故事說了一遍。


    黃國梁聽完,也能感受到此時的黃萍青對鄭慶仁的話深信不疑,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閨女啊,你都是二十了,還這麽單純,他這明顯就是打聽到我們家的一些消息,編的一個故事騙你的!虧我還覺得他這個人不壞。


    現在看來,壞透了!”


    黃萍青反駁道:“爸,我覺得鄭慶仁應該沒有騙我!他清楚的說出那年夏天我愛穿的衣服和綠涼鞋,還知道我們家院子裏十一年前挖掉的兩棵花椒樹。”


    這幾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黃國梁對鄭慶仁恨得牙更疼。明顯鄭慶仁為了自己閨女下了很大的功夫。還有,這個鄭慶仁也挺有本事,連十多年前的事都打聽到!如果不是黃萍青提起,黃國梁都記不起來院子裏的兩棵花椒樹什麽時候挖掉的,至於那時候閨女喜歡穿的衣服和鞋,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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