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仁可以確定,這就是要等待的車,穀詩親自來的話,就在這輛車裏麵!


    因為這輛2.8升皇家級進口豐田皇冠,是穀詩的三叔,穀興和的車!


    隻是不知道穀興和有沒有跟著來。


    汽車停在了廠房外,轟鳴的發動機熄火。駕駛位門推開,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邁了出來。緊接著,藍色筆直的西裝,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從駕駛位出來。


    真是穀興和!


    鄭慶仁對這個比自己大十五歲零一天的穀興和記憶猶深。


    此時的穀興和應該是蘇省進出口公司的副總經理,主管的是糧食進出口業務。兩年後晉升總經理。九五年,從國企離開,當然從國企離開不是自願。


    可也不是狼狽離開,因為有穀興安庇護。


    全身而退的穀興和創辦了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主要貿易對象,和任職的國企外貿公司高度重合。經營沒兩年,利用國企體製改革的機會,接收了曾經任職國企的大部分資產。


    五十多歲的黃立明跟著穀家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之後,積累了不少財富,同時對金錢也看淡了不少,投身於公益事業。


    黃立明的本心是把公益事業放在國內,因為穀興和的逼迫和介紹,才去了黑州。


    在黑州的行程,除了貼身的助理,隻有穀興和清楚。


    結果就出了事。


    現在的鄭慶仁,也想透了黃立明身死的關鍵。


    黃立明的身家,可以說是穀家給的。穀興和也把黃立明手中的財富,當做穀家的財富。這要繼承給穀家的人,怎麽可能允許黃立明隨便拿穀家的財富出去做公益?


    鄭慶仁此時看到穀興和,眼光閃出一道憤恨,很快就隱藏了下去。


    與此同時,身著米黃色大衣,咖啡色西褲,棕色小皮鞋的穀詩從副駕駛出來。


    看到鄭慶仁,揮著手微笑走了過來:“鄭廠長,又見麵了。上次你送到我家裏的禮品,我非常喜歡。”


    原來穀詩也愛笑。


    上一世黃立明認識穀詩,是在穀詩最悲痛的時候。哪怕後來結婚生女,生活在一起幾十年,也很少見到穀詩笑。


    “路過商場,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


    到了鄭慶仁麵前,穀詩輕聲說:“謝謝。”


    身體一扭,介紹穀興和說:“這是我三叔。你喊他穀總就行。”


    就這麽簡單。


    然後介紹鄭慶仁:“三叔這位就是鄭慶仁,鄭廠長。”


    “穀總!”


    “鄭廠長!”


    穀興和手上是一雙灰色的綢布手套,也沒去掉,伸了過來,鄭慶仁手也伸了過去,兩人的手一觸即開。


    穀興和才把手套摘掉,迴到車邊,拉開車門,手套在車門上打了兩下丟了進去,關上車門,望著旭日酒廠的大門,然後透過大門,望向酒廠深處。


    鄭慶仁見此,麵無表情的把剛剛和穀興和握過的手在褲子上蹭了蹭。


    穀興和的餘光正好看到鄭慶仁的這個動作。


    臉色稍變,然後輕笑,有意思!


    鄭慶仁麵色平靜,做著邀請的姿勢,說:“穀總,穀記者,進廠裏吧,我先帶你們參觀。”


    旭日酒廠是夯實的沙石路,廠房也都是新建,整個廠區看著幹淨利落。


    “我們廠的酒,都是依托明清窖池群,采用老五甑工藝,取八十米深水,配以五糧原料,用三花一伏多曲釀造,經過最低六十天發酵,采用四高兩低、四清兩控的獨特技術,擇層取醅、擇時摘酒、分級貯存,於陶壇恆溫窖藏,經過獨家工藝分析、勾調,香似芍藥,入口甘醇,迴味無窮,不比國家評比的名酒差。”


    介紹一遍酒廠,鄭慶仁領著人到了會議室。


    張旭已經等在了裏麵。


    鄭慶仁介紹了一下張旭,然後就開始介紹擺在會議桌上旭日酒廠已經上市和準備上市的產品。


    穀興和和穀詩的目光都落在了中間看似一本厚厚的書上麵。


    但不是書。


    是個盒子。


    封麵是棕色,有雙脊背,黑色,十五公分厚。


    封麵上,一排金色的字:旭日年份酒。下麵一行,隻有一個數字,10。


    張旭把盒子拿起來,右側的脊背上有個銅色的扣子,輕輕一拉,盒子像是翻書一樣打開,裏麵是黃色的瓦楞墊紙,上麵鋪上了一塊白色的絲巾,絲巾上麵,是一個黑色的陶瓷瓶。


    穀興和,穀詩兩人目不轉睛。


    酒,竟然也能這樣包裝。僅僅這個盒子,就有曆史滄桑、端莊厚重的感覺。


    瓶上麵浮雕一個上黃下紅的旭日。


    “這個是我們酒廠即將推出的高端產品,使用十年以上的基酒勾調,口感醇厚陳香,後味綿綿不絕。”


    當然張旭不會說,十年以上基酒隻是勾味,並不全是十年以上的基酒勾調。


    也沒那麽多庫存的陳酒。


    張旭擺好兩個酒盅,擰開黑色的塑料杯蓋,倒了兩杯。


    “穀總,穀記者,你們嚐嚐。”


    穀詩從沒喝過白酒,此時也忍不住端起酒杯。


    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酒杯放在楓葉色的唇邊,緩緩的舉起,清澈的液體沾上嘴唇。


    穀詩舔了舔嘴唇,甘。


    才小心的抿了一口。


    恩,一絲苦,一絲甜,進喉嚨,隱隱覺得香。


    反正不難喝。


    穀興和倒是一口進了半酒盅。


    一股陳味衝擊口腔,酒先苦後甜,迴味悠長。


    這酒,不錯!


    穀興和心裏讚歎道。


    又一口把剩餘的喝完,感覺陳酒的愉悅,但很快穀興和就發現,這酒,不全是十年基酒勾兌。有新酒的味道,盡管被陳香遮蓋,還是被行家穀興和察覺到。


    放下酒盅,又感受了酒的後勁,穀興和說:“張廠長,好手段。這酒,隻用了部分老酒勾調吧?卻把整個酒都代入了陳酒口感。”


    張旭也不隱瞞:“對,這是推向市場的酒,沒法做到全部老基酒勾調,因為我們沒那麽多窖藏。所以隻能從口感上下功夫。”


    穀興安又拿起包裝盒,仔細看了下。


    這普通一本有曆史的書的包裝,這陳酒的口感,絕配啊!


    穀興安對旭日酒廠感興趣了。


    在辦公桌上找了一下,才在桌角找到一瓶沒有任何標識淡黃色的液體,應該是保健酒。


    那保健酒,是什麽口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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