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陽化肥廠副廠長公子把省領導的女兒刺傷這一案件雖沒有公開,但一個處級供銷社主任、一個副縣首被滯留在地委紀委,也引起穎陽地區官場不小的地震。消息靈通的自然打聽到了原委。


    再一傳十,十傳百,大半個穎陽地區中上層領導,都知道了這事。


    夏經國偷摸著跑了半天,能找的關係都找了,這些個領導不是搖頭,就是拒絕見麵。


    嚴打下持刀傷人。


    傷的還是一個副省的女兒。


    誰敢問?誰有能力問?


    沒有!


    處處碰壁,迴到家的夏經國無力的斜躺在沙發上,對麵是哭腫眼的李娥。


    李娥聲音沙啞得說:“我們去求求鄭慶仁吧?他和省裏的領導認識,讓他說說情,對小貴網開一麵。”


    夏經國很想對李娥說,憑現在鄭慶仁的性格,根本不可能。


    可看到李娥憔悴的臉,忍下悲觀的話,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夏經國開著廠裏的轎車,載著李娥,趕往了平和縣。


    到了車輛廠。


    本以為鄭慶仁不會見兩人,誰知道方勇一通報,鄭慶仁就讓方勇帶著兩人去了辦公室。


    見到鄭慶仁,兩人注意到鄭慶仁身上的傷。正在想著是不是和夏貴打架留下的時,鄭慶仁脫掉了大衣,擼起袖子和褲腿。


    露出了肢體上一塊塊淤青和紅腫。


    “夏廠長,李主任,前天晚上我陪我姐從醫院迴來,被四個人埋伏打了,這些傷就是前天晚上留下的。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也都是傷。”


    鄭慶仁從胸口指到小腹。


    李娥心想著鄭慶仁仇家不少。


    夏經國想起前天中午夏貴被抓前和女婿宋東陽的聊天內容。


    預感不妙。


    “埋伏我的人昨天傍晚從穎陽抓到了,帶迴平和縣刑偵隊,刑偵隊審了一夜,今早告訴我,這四人是受人指使……”


    鄭慶仁停頓下來,目光從夏經國夫婦身上掃了一遍。


    夏經國唿吸不暢。


    千萬別說出那個名字。


    可事與願違。


    鄭慶仁說:“指使人是文集鄉副書記,宋東陽。他還有個身份,你們大女兒夏倩的丈夫。”


    “所以,你們來找我幹什麽?”


    鄭慶仁說完,目光冷冽的盯著兩人。


    李娥不信,立馬跳了起來:“不可能,東陽怎麽可能幹這種事?誣陷!絕對是你勾結這些人對東陽的誣陷!”


    也忘了來找鄭慶仁的目的。


    李娥覺得,鄭慶仁對自己家惡意滿滿,趁著夏貴出事,用卑鄙的手段報複自己家,甚至想敲詐點東西。


    不是嗎?


    當初到小鄭村接親,鄭慶仁就是利用夏家圖吉利,在十點零八分發車,堵在車前硬是訛詐了五十塊錢。李娥雖然沒有去,但也有聽迴來的人的描述。


    李娥大聲道:“鄭慶仁,從你進去後,我們老夏可是沒少托關係找人,還親自來了平和縣兩趟,就是想把你弄出去。再說,你姐嫁給我們家,給足了彩禮,甚至在你結婚的時候,我和老夏也額外給了一份大紅包。哪怕你攛掇潔欣和小貴離婚,我們都沒怪你。沒想到你這麽狠毒,想把我們家趕盡殺絕!”


    鄭慶仁猜到李娥不信。


    鄭潔欣說過,宋東陽家庭背景雖然一般,娶到夏倩是高攀。能獲得李娥青睞,就因為人老實可靠,又有上進心。可從張學斌的消息上看,宋東陽可不老實。利用身份,和孫家四兄弟沒少幹過違法亂紀的事。


    不理李娥。


    看向了夏經國。


    夏經國的表情說明知道宋東陽找人報複鄭慶仁的事。


    這種情況了,夏經國也不打太極,直接說了目的:“我們是來,想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夏貴。你提什麽條件,隻要我能做到,就會答應。我能幫你聯係更多的三輪車銷售商,也能幫你聯係供銷社,把你酒廠的白酒賣到全穎陽地區,我還能再賠你一筆錢。”


    利誘。


    鄭慶仁不是在乎錢嗎?


    滿足他!


    鄭慶仁在乎市場在乎錢嗎?


    在乎!


    有幾個晚上,鄭慶仁還在通宵做著旭日酒廠的銷售計劃,想著怎麽樣把酒銷售到全地區、全省。


    夏經國有關係,有人脈。


    可鄭慶仁不稀罕。


    鄭慶仁以為夏經國夫婦是為了女婿宋東陽過來的,誰知道還是為了那個不是親生的夏貴。


    腦子進水了嗎?


    夏貴傷的可是穀詩!


    以鄭慶仁對上一世的老嶽父的了解,在這嚴打的年代,夏貴八成吃花生米。如果穀歌沒找迴來,夏貴是百分百吃花生米。


    “夏廠長,你找錯人了。夏貴是傷人犯罪,你要是覺得冤,就去找抓他的部門,遞交夏貴受冤的證據。”


    鄭慶仁說完趕人。


    李娥恍然想起來的目的。


    突然跪在了地上,抱著鄭慶仁的腿:“鄭慶仁,求求你,你和領導認識,說說情,看能不能放過夏貴……”


    腿上有傷,被李娥這麽一抱,疼!


    鄭慶仁呲牙咧嘴。


    “夏廠長,你們也知道,夏貴傷的是領導的家人,你覺得我這身份,話有分量?要夏貴沒事,不要想了。不過你倒可以勸勸你的好女婿趕緊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平和縣局的張隊長,已經開始組織對他的抓捕。”


    夏經國臉色蒼白。兒子抓走了,再抓走女婿,這個家,就徹底完了。


    “鄭慶仁,我代宋東陽給你道歉,希望你……”


    “別說了,走吧!”


    鄭慶仁繼續趕人。原本鄭慶仁想要夏經國夫婦認錯乞求的畫麵,可真出現了,又覺得毫無意義。


    或許鄭潔欣,鄭保進、徐玉琴沒在這裏的原因。


    夏經國失望、李娥怨恨的離開。


    臨近中午,張學斌打來電話,正在對宋東陽抓捕時,宋東陽突然跑來自首了。


    承認了一時腦熱對孫家兄弟說了自己小舅子同鄭慶仁打架吃虧,並且開玩笑讓孫家四兄弟給鄭慶仁一個教訓。可僅過了三四個小時就後悔,害怕孫家兄弟真去對鄭慶仁動手。還托人找了一下午四人,想要製止。


    也有人證,不止一個人,幫宋東陽證明確實找了一下午,確實要製止幾個人犯錯。


    夏經國挺聽勸,還真讓宋東陽跑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後邊肯定想方設法,讓孫家兄弟把罪都頂下來,把宋東陽摘出去。摘幹淨了,宋東陽啥事沒有,繼續當著基層的幹部,在夏經國的運作幫助下,快速的升遷。


    距離除夕,還有七天。


    豪縣藥材市場已經閉市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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