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老師,是這樣的。」


    王策劃擦了擦手,笑眯眯地說,「我們下一期的大偵探台本已經寫出來了,不知道能不能請您……」


    策劃人請您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衍冷淡地打斷了,「聊完了嗎?」


    「這……」


    王策劃被他那涼颼颼的眼神看得心裏一怵,訕笑了兩聲,「聊完了,聊完了。」


    「還有事,先走了。」


    傅衍麵色不愉,一把握住祈予的手腕,拉著他就往室內大廳走。


    等到走到人跡稀少些的地方,傅衍微微鬆了鬆領帶,低聲和祈予解釋,「別理那個姓王的,最近那節目要被接盤了,他們估計打著到最後一期能撈多少是多少,迴頭人氣漲一波,正好開口抬價的算盤呢。你要是去了,隻會白白被消費人氣、編造唬人的片花預告,不值當。」


    「知道知道,我還沒那麽笨的。」


    祈予好奇地問,「他們那個節目還有人敢接盤?是哪家的冤大頭啊?」


    「…………」


    傅衍看了他一眼,不自在地仰頭把杯子裏的香檳喝了個幹淨。


    「……不會吧?」


    祈予反應過來了,驚奇地繞著他走了三圈,「你接盤??這節目都爛成這樣了,你還敢接?」


    「不是我。」


    傅衍小聲嘟囔,「是我大哥,他想投資一個綜藝節目,但是又懶得自己去想創意,所以幹脆收了個爛尾盤,等換了頭以後再請一波流量明星炒一炒,拉幾個廣告商,就能把本賺迴來了。」


    「…………」


    祈予沉默了半天,手指不確定地指向了自己,「那個流量,不會是……我吧?」


    「真聰明。」


    傅衍沒有感情笑了兩聲,從旁邊拿了根插著牙籤的菠蘿,塞到他嘴裏,「這是叔叔給你的獎勵。來再猜一下,除了你還可能有誰呢?」


    「……」


    祈予含著菠蘿不好說話,腮幫子鼓鼓地,指了指傅衍。


    傅衍麵無表情地哇了一聲,「兩題都答對了,來,獎勵你一塊小蛋糕。」


    「……」


    祈予翻了個白眼,蛋糕沫子險些噴出來,「#¥%&(謝謝您嘞!)」


    「我也不知道他跑去收一個綜藝幹什麽。」


    傅衍有些尷尬,但畢竟哥哥行為,弟弟買單,他還是得提前給祈予打個預防針,「但是爛綜藝翻新,大家都不願意去。你要是時間有空的話……就當是去撈錢吧。」


    他表情很無奈,看得出來平時被哥哥荼毒已久,身心俱疲。


    祈予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知道了,放心吧,有時間我迴去的,畢竟我可是綜藝咖。」


    兩個人正躲在陰影處閑聊,鄭璿陪著一個白髮老太太從台階上走下來,一抬眼就看見他們倆,非常驚喜,「小祈!」


    「璿姐?」


    祈予看見她也很意外,立馬迎了上來,「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還以為你是不是有事呢。」


    「嗯?」


    鄭璿詫異地打開自己的手提包,拿出手機一看全黑,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手機沒電了。」


    她趕緊插上充電寶,一開機,果然幾十個未接來電,刷刷刷就把祈予的名字給壓了下去。


    「雜誌社的人call我,那我先去迴幾個電話。」


    鄭璿又跟老太太低語了幾句法語,走到了一邊看自己的手機。


    「你就是祈予嗎?」


    老太太頭髮雖然白了,但是精神依舊矍鑠,而且似乎對祈予很感興趣,「我聽鄭璿聽起過你,還在法國的時候,她曾建議我考慮讓你來當我的秀場模特。」


    她不會說中文,但是祈予兩個字卻念得比許多外國人清楚許多。


    「柯蘭女士,你好。」


    祈予調整了一下唿吸,也換成了英語,「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你。」


    「我聽說你的行程很忙,這次能夠見麵,看來是我比較幸運。」


    她仔細地打量著祈予身上的禮服,露出讚賞的目光,「這件衣服,沒有看錯的話,是我今年開春時和我的助理一起做的。當時這個款式做了兩件,一件是送給傅家的二公子,另外一件我一直是不知道為誰而做。但是現在我知道了。」


    「用我們中國的話來說,這個叫做緣分。」


    傅衍翻譯成英文時,用了一個destiny,「你們是註定要見麵的。」


    「我喜歡這個destiny。」


    柯蘭大師爽朗地笑了笑,她看鄭璿迴來了,簡短地結束了話題,「我很想和你再聊一聊,不過我們還要去拜訪一位老朋友,希望下次能有個安靜的環境留給我們喝下午茶。」


    既然有下次,那麽就有可能。


    祈予鬆了口氣,和她握手道了別。


    老太太走到一半,忽然轉了個身,又邁著小步子走了迴來,皺紋間夾雜著好看的笑意,「聽說上海有家茶館的氛圍和口味都不錯,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就告訴鄭璿一聲。這次我可以耐心等你。」


    祈予和傅衍相視一眼,嘴角漸漸揚起,陪您喝杯茶的時間還是有的,這周六怎麽樣?」


    「你決定。」


    老太太笑容燦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到有人來和她搭話,她才優雅地轉過身,揚起手中的酒杯,和對方私語起來。


    「這次……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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