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還有解釋,“兄長和妻子八字相合,是天定姻緣。”


    皇帝:“……”


    他打量著太子妃,覺得太子妃是在騙他,但又覺得太子妃應當沒這個膽子。


    所以他斟酌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放棄。


    所以對雲昭說,“太子妃去皇後那裏看看吧。”


    雲昭應聲,轉身出門。


    走了一段路,素昔驚歎道,“難怪太子殿下很少和姑娘走一塊。”


    雲昭:“……”


    她胡編的,其他人相信也就算了,怎麽素昔還能相信的。


    “那是因為兄長自幼拜師在外,一年下來迴來的時間屈指可數。”


    素昔:“可之後太子殿下也從來不赴那些詩會、宴會之類的。”


    雲昭:“那是因為……算了,你覺得怎麽樣就怎麽樣。”


    那是因為他早早的定下了桑桑,生怕師傅中途反悔,所以過得跟個和尚一樣。


    迴頭她還得跟兄長說一聲,在人前裝一裝。


    薑斐那邊,在得知蘭京裏的動向後,滿腦子陰謀詭計都沒了。


    “你說什麽?”


    “許多人堵在雲國太子門口,就為了看他一眼?”


    薑斐不敢置信,他怎麽覺得這類的事情,很像是青樓裏的花魁有的經曆。


    下屬迴了聲是。


    薑斐一個腦袋兩個大,在得知皇帝有意給雲陽送女人後,臉色都變了。


    他是太子,是薑國儲君,有野心。


    若是他處在皇帝的位置上,對待別國國君,不及的可能麵上尊重些,但實際上最想的肯定是將別國吞並。


    隻是薑國勢微弱小,沒這個沒事。


    他也沒那麽高的能力讓薑國能與北蕭比肩,所以此次來,才刻意討好,以顯示臣服之意。


    饒是如此,也不敢保證北蕭皇帝有沒有生出攻打薑國的心思。


    如今見北蕭皇帝主動要與雲國交好,他更是膽戰心驚。


    “去找周道子。”薑斐伸手捂著心髒,對下屬說。


    那下屬身形一頓,遲疑問,“如今身在蘭京,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殿下的三思而後行。”


    薑斐迴過神,恢複了點理智,後背出了不少冷汗。


    要是被發現了,那他恐怕很難活著走出這裏了。


    薑斐急得在屋子裏直轉,心想周道子在丹藥裏下秘藥,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


    怎麽他見了幾次北蕭皇帝,見他氣色還好的樣子。


    薑斐不知道的是,周道子起先是下了藥的,不過一直以來下的藥量都極少。


    皇帝忽然虛弱,又是吐血又是在床榻上起不來,有知道頭上綠雲蔽日的緣故,也有總是往後宮跑的緣故。


    綠雲蔽日的事情過去,他也不忘後宮跑,丹藥又暫時停下一段時間,加上陳太醫開的藥方,皇帝自然好了不少。


    此時周道子已經有數日沒有下藥,他在蒲團上閉著眼打坐。


    沒一會兒門口就多出一個人。


    門口的侍衛喊道,“申大人。”


    申迌點頭,走了進去,隨後眯著眼睛看蒲團上的周道子。


    他一點都不見外的找了個地方坐,見周道子一動不動不睜開眼睛,他也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半晌,周道子睜開眼,“貴客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申迌眯著眼,“沒什麽,隻是想著我與你或許要共事,過來看看罷了。”


    周道子袖子裏的手一緊,問道,“什麽共事?”


    申迌笑,“你可能不知,這些東西……”


    他指著不遠處櫃子裏的許多瓷瓶,“是我煉製的。”


    周道子眼神微閃,不動聲色。


    大概是擔憂害怕,他索性閉上眼睛不言語。


    申迌將人逗夠了,慢吞吞的拿了塊糕點邊走邊吃。


    樊舟與他擦肩,就撞了下他的肩膀,下巴抬起指著那屋子,“怎麽樣?”


    申迌皺眉拍了拍肩膀,“騙子而已。”


    樊舟震驚的瞪圓眼睛,“不是說很有名嗎?”


    申迌頓了頓,補充道,“有名的騙子。”


    樊舟:“……”還帶這樣的。


    他不禁問,“那些丹藥呢?”


    申迌:“還沒什麽大問題。”


    樊舟:“?”


    他還想再問,申迌已經走遠了。


    皇帝十分信任申迌,不僅僅因為申迌先前拿出的藥救了他的性命,還因為申迌幾次預警災害,減少了不少損失。


    見他迴來便問那半張藥方。


    申迌輕笑,恭敬說,“陛下莫要著急,到底是長生之法,哪能如此輕易就做成了?”


    壽安在門口守著,時不時往裏麵看一眼。


    快半個時辰,都沒見申迌出來。


    他讓兩個小太監看著,自己則往外走了走。


    沒一會,就見太後宮裏的丫鬟急匆匆的跑過來。


    壽安將人攔住,“陛下正有要緊事。”


    丫鬟及時停住,連忙說,“太後娘娘想著,送出宮幾張帖子,讓家裏人來。”


    這裏的家裏人,隻能是太後的族人了。


    壽安挑眉,“我會代為通傳。”


    成不成功他就不知道了。


    丫鬟抿唇咬牙,說道,“公公,您能不能幫著勸幾句。”她拿出幾塊上好的玉石,遞到壽安麵前。


    壽安連忙後退,生怕這丫鬟直接將玉扔他手上。


    他現在要是敢收下,待會就能被拖出去打板子。


    打板子倒還是小事,日後還有可能得不到陛下的信任。


    丫鬟快被急哭了,要是完不成差事,她迴去肯定沒好果子吃。


    “公公,太後娘娘思念家人,又是在生辰之際,若是家人不能來,豈不是心裏要失落?”


    壽安:“……”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生辰辦的,實際日子誰也不是。


    他又說,“我會代為通傳。”


    丫鬟也沒其他辦法,隻能指望陛下能看在孝道和生辰的份上,答應下來。


    等到申迌從廣明宮出來,已經又過了半個時辰。


    壽安進去奉茶,看皇帝閉著眼,就說起剛才的事。


    “不過是傳個話,那丫鬟竟還送玉給奴才。”壽安不著痕跡的將這事說出來,“隻是奴才沒收,分內事而已哪裏還要這個。”


    許久皇帝才垂著眼眸說,“既然是生辰,合該讓太後見一見家人。”


    壽安詫異的看了皇帝一眼,隨即派了個小太監去太後宮裏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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