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提前準備了茶水點心,雲昭掀開車簾,讓皇後看外麵街市的模樣。


    皇後許久未出宮,看著馬車離開宮門,心裏倒真有些感慨。


    幾人穿著便服,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雲昭攙扶著人下了馬車,轉頭看見皇帝臉色漆黑。


    看來父子倆在馬車上相處的不太好


    皇帝身邊的暗衛,都跟在四處。


    蕭長胤走了會,便找了個酒樓待。


    他這麽一待,皇帝也不好追到皇後和雲昭那,於是隻能也待在酒樓。


    雲昭看身後沒了身影,很是鬆了一口氣。


    酒樓裏。


    皇帝聽著曲,下意識的便要讓那唱曲的姑娘到他這裏來。


    不過人都到麵前了,他眉頭緊皺不知又想到了什麽,讓人迴去。


    蕭長胤就在一邊不說話隻喝茶。


    皇帝聽了會曲子,轉頭跟壽安說,“教他們也學學這些,迴頭唱給皇後聽。”


    壽安:“……”他覺得皇後娘娘應當對聽曲沒太大的興趣。


    皇帝出宮,即便是便裝,也引起不少人注意。


    臣子們不說,幾個兒子就紛紛也穿了便裝過來。


    皇帝這邊是這樣,皇後那邊也差不多。


    不過和特意趕過來不同,這邊是湊巧碰上的。


    她們挑選胭脂,正好看見二皇子妃鍾氏和三皇子妃成氏。


    鍾氏因為二皇子的緣故,心情不大好。


    成氏在府中沒事情做,就拉著人出來轉悠。


    誰曾想會見到皇後和雲昭。


    成氏剛要請安,看見皇後身上的便裝,便將請安的話給壓了下去,“母親。”


    皇後是皇子嫡母,她這一聲母親也沒叫錯。


    鍾氏跟著喚了一聲母親。


    皇後點點頭,往裏麵走,客套的聊著天。


    鍾氏抿抿唇,想在皇後這邊求情,但一張口就被成氏拉走。


    成氏給她使眼色,鍾氏不太甘心,不過還是沒再想著求情。


    在這裏買了胭脂水粉,還有成衣後,雲昭就帶著人去遊船。


    鍾氏成氏沒被邀請,但也不想離開,於是厚著臉皮跟上。


    雲昭倒是沒攔著,而是給人安排了位置。


    皇後坐在船上,看著水波蕩漾的湖麵,怔愣許久。


    她在後宮多年,連永寧宮的門都不大出,更不用說宮門。


    如此,倒是許多年未見。


    陽光照下來,在湖麵上折射出美麗的光。


    在這些光裏,皇後竟想起數年前射中鷹給她的少年,她神情恍然。


    “母親。”鍾氏從旁邊走過來,手裏捧著茶,討好的看著皇後。


    皇後從那寸記憶裏清醒,接過了茶,對鍾氏說,“也不是什麽大事,讓他日後手不要伸長了管不該管的事便可。”


    這話讓鍾氏感到難堪,“母親,他……”


    蕭長祈如今是長子,有些事情插手管了,也不是不能,鍾氏這麽想。


    皇後一見鍾氏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麽。


    左右與她沒多大關係,點個一兩句就是了。


    若還是糊塗不明白,她是不會管的。


    鍾氏被成氏用力扯了下袖子,才鎮定許多。


    皇後見狀擺了擺手,“去旁邊賞景吧,我這裏沒什麽有趣的。”


    這話一說,兩人也不好留下來。


    皇後餘光看見雲昭,一口一口的吃著糕點,有時會看看湖麵,有時會抿唇笑。


    她聯想到自己,沉默了許久。


    不過難得出來,她也不願意想那些會讓她不高興的事。


    皇帝這邊,本來心情就煩悶,看見幾個兒子裝模作樣的喊他父親,便更加煩悶。


    這就罷了,他還看見薑國太子。


    薑斐沒戳破皇帝的身份,隻是也沒走。


    好不容易熬過午膳之後,皇帝沒耐心再待下去,就派人問了皇後何時迴宮。


    得知還有會,他便先迴去了。


    蕭長胤將人送迴去,就轉迴來。


    皇後在外走了一圈,最後去了他們府中。


    雲昭見兩人似乎有話要說,就先去了膳房。


    蕭長胤從書架匣子裏,取出一個木鐲。


    皇後一怔,隨即意識到這大概就是惠妃臨死之前說的那個。


    “兒臣派人做了個一模一樣的,裏頭的東西也是。”


    皇後看他,“裏頭的東西?”


    蕭長胤垂眸,“關於明家。”


    木鐲有機關,表麵看似乎渾然天成磨製出來的。


    實際上隻要轉動幾處,就能將木鐲打開,取出裏麵的東西。


    是幾卷已經發黃的紙,


    不用打開,皇後都能猜到裏麵的內容。


    但等打開看見了,她還是忍不住淚如雨下。


    “若是我當初沒有……就不會讓明家遭此遭難。”


    她雖這麽說,卻知道並不是這樣。


    一個弑父殺兄的人,如何能容得有名聲在他之上而權勢又極高的家族存在。


    蕭長胤遞了帕子過去。


    半晌,皇後恢複往日的淡然,卻將那些紙重新卷起來,放迴到木鐲裏,“日後改一改吧,找個替死鬼。”


    “母後,兒臣可以讓天下人……”


    皇後抬眸,“不需要了。”


    有的事情,多年後再做沒什麽意思。


    更何況,她不能因為這些恨,連累旁人。


    但這些仇,她也會親自報。


    皇後想到了什麽,神情怔然的望著蕭長胤,雖然她不願意,但長胤從前確實是最像他父親的。


    無論是性格,還是行事作風。


    如今倒不怎麽像了。


    是一直都不像,還是有人改變了他。


    “你好好待昭昭,這世上能有個心意相通之人本就難,還是在那位置上。”


    一個不慎,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夫妻、父子,都成了君臣。


    表麵風光,內裏孤寂。


    蕭長胤頓了頓,說道,“兒臣知道。”


    皇後忍不住勸,“收起你的算計,你給她的感情真誠,得到的自然也會是真誠。”


    “若總是算計,最後隻會是一場空。”


    蕭長胤:“兒臣知道。”


    皇後實在是不放心,但一路走來,也沒見他有不妥的心思。


    末了迴宮在永寧宮分開。


    皇帝自然在永寧宮裏,想起白日裏看到的紙上的內容,皇後竟一點都沒表現在臉上。


    她勾唇一笑,叫人準備膳食。


    這舉動讓壽安都很不明白,不過皇帝卻很高興,以為終於有了和解。


    想起這段時日的荒唐,他忽然很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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