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夫人湊在一塊,本來是要賞景喝茶再說說閑話的。


    其實她們閑話的內容也沒包括容氏。


    容氏這事,倒也不小,可事關皇家尊嚴,再說上頭又沒處置,當事人五皇子也沒反應。


    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那也隻能當成是假的。


    說說閑話自然高興有趣,但要是為了這把命搭進去,就得不償失了。


    幾人對著容氏客客氣氣的,卻是與從前熟絡不同的疏離。


    容氏在這尷尬的待了會,覺得沒意思便自去離開了。


    她一離開,幾位夫人倒是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東宮。


    雲昭看著桌上擺著的鹿鞭酒,不知所措。


    這是皇帝讓壽安親自送來的。


    壽安麵色極其為難的交代了皇帝吩咐的話,頭也不迴的踩著步子走了。


    留著雲昭目光呆滯。


    壽安解釋的很清楚,雲昭也不必問這有什麽用處。


    正是因為知道了,她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所以他那方麵出問題了?


    但是昨晚……不應該啊,雲昭一手托著腮,一手扶著腰揉著酸痛處想著。


    雲昭想不明白,就讓秋月將這酒藏起來。


    這酒對他有沒有效果,雲昭不知道。


    但她知道,要是被他發現這酒,她肯定不好過。


    翌日一早,雲昭就被叫去了廣明宮。


    因為她在這之前在永寧宮裏和皇後說話,皇後思索幾瞬,便一道去了。


    來叫人的壽安見狀嘴角一抽,想拒絕都不行。


    陛下叫太子妃過去,想來是為了陛下壽辰雲國太子來的事情。


    而皇後娘娘……


    若是皇後娘娘不說一些很恐怖的事情,想來陛下是很高興能見到皇後娘娘的。


    壽安苦著一張臉,帶著人走進廣明宮,又連忙吩咐人端茶送水。


    也是湊巧,婉美人前腳剛過來,正站在皇帝身後,給他按著肩膀。


    雲昭請了安抬頭走到位置上坐下,就看見婉美人今日的打扮,不論是發髻還是穿著,甚至妝容,都有幾分像皇後。


    她不自在的握著茶盞,擔憂的望著皇後,卻見她跟沒看見眼前兩人一樣。


    皇帝抿抿唇,“出去。”


    他說的是婉美人,婉美人捏緊拳頭,沒由來的不滿。


    但想起皇帝之前瘋了一樣的神情,到底沒敢留下來。


    皇帝換了一副神情,像是很和藹很慈祥,但雲昭瞧著後背直發涼,總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朕那日生辰,想著要辦得熱鬧些,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家宴。”


    “家宴不必拘著,越是自在才好。”


    雲昭點頭,不知道皇帝究竟想表達什麽意思。


    直到皇帝頗為感歎的說了一句,“聽聞太子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雲昭:“……”


    她是會點,但樣樣精通提不上。


    至於這聽聞……左右也不會有人傳她做什麽都不精。


    雲昭謙虛,“父皇謬讚了。”


    皇帝抬手,接著說,“朕的意思,那家宴也要熱鬧點,尤其是有太後在,你們幾個妯娌想想做些什麽,或是跳舞或是彈琴,總之什麽都好……”


    雲昭:“?”


    她比較拿手的……


    前不久練過幾天的二胡,還有桑桑在學嗩呐時,她也順便學了點。


    皇帝見雲昭麵露猶豫,以為她是害羞,便讓她放心,“都說了是家宴,也不需你們做的多出色,有這份心意便好。”


    雲昭:“真的嗎?”


    皇帝:“自然。”


    他來了興致,“太子妃準備做什麽?壽安,去準備太子妃要的東西,就在這兒給朕瞧瞧。”


    皇後眉頭輕蹙,雲昭不著痕跡的拽了拽她的袖子,才沒讓她出聲諷刺。


    壽安到雲昭這裏來,聽了雲昭的吩咐整個人都震住了。


    二胡和嗩呐?


    他倒不是對這兩樣有偏見,可陛下說的琴棋書畫裏的琴,絕對不可能包括這兩吧?


    壽安也不能當著麵讓雲昭換一個,於是隻能慢吞吞的往外走。


    希望皇帝能中途打消這年頭。


    但是皇帝不僅沒有打消,反而冷聲嗬斥,“走這麽慢做什麽?還不快點?”


    壽安立馬往外跑,沒一會兒就拿來了雲昭要的東西。


    皇帝一看,愣住了。


    “這是……?”


    雲昭笑了笑,“許久沒拿出來,都有點生疏了,父皇先等會,兒臣摸索一會。”


    皇帝在袖子裏的手直顫,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以為太子妃要讓壽安抬個古琴或者古箏,或者琵琶之類的。


    哪有貴女練這兩個東西的。


    但剛才話都說完了,他也不好讓人先走,於是隻能忍下去。


    雲昭對著皇帝乖巧一笑,皇帝還心想,這位雲國公主雖然嬌生慣養的,性子倒是不錯。


    下一瞬,雲昭拉起了二胡。


    皇後聽了第一個音,神色一僵,便不自覺的往旁邊坐了坐。


    其實她更想出門離開。


    皇帝感覺整個心在油鍋裏,上下左右一點沒落的煎著。


    短短幾瞬的時間,他仿佛過了幾年。


    雲昭停下來,真誠的問,“父皇,您覺得如何?”


    還不等皇帝措辭,雲昭又拎起嗩呐,“兒臣不知該用哪個,父皇也聽聽幫兒臣做個選擇。”


    雲昭吹起了嗩呐。


    在場的眾人都有種被送走的感覺。


    尤其是正對著雲昭的皇帝。


    要不是剛才聽了跟鋸木頭聲音一樣的二胡聲音,皇帝都要以為雲昭是故意的。


    他努力唿吸幾口氣,也沒見雲昭停下,於是出聲,“別、別吹了。”


    雲昭茫然的鬆開手,“怎麽了?”


    她委屈的眼圈登時紅了,“父皇不喜歡聽嗎?”


    皇帝:“……”他能喜歡聽就見鬼了。


    但皇帝還是忍住了,勉強擠出一個笑,“沒有的事,太子妃,朕隻是覺得,太子妃的……”


    的了半天,皇帝硬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


    他本來想說琴藝,但這兩樣,能說得上是琴藝嗎?


    誇讚的話實在說不出來,皇帝隻能換個說法趕人走,說道,“朕幾日病著,屋子裏也都是藥味,太子妃先迴去吧。”


    “若是帶了病氣給一一,朕心裏難安。”


    皇帝說完就使眼色給壽安。


    壽安接收到了然,忙到雲昭麵前請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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