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憋得臉色通紅,改不了就改不了,怎麽還前麵猶豫這麽長時間的。


    陳太醫還在說,“良藥苦口,陛下吃不了苦怎麽行?”


    壽安木著一張臉,心說您老有本事將這話說給陛下聽啊,對著他說有什麽用。


    覺得藥膳味道不好不愛吃的人又不是他。


    壽安見狀也不管藥膳了,先讓禦廚做幾道清熱的膳食。


    膳食很快做好,他瞥了陳太醫那邊一眼,陳太醫還在眯著眼盯著宮人往湯盅裏扔藥材。


    壽安收迴視線,拎著食盒往府外走。


    約過兩刻鍾,他才將食盒交到秋月手裏。


    雲昭帶著蕭長胤迴去後,讓他用完膳便將人趕去休息了,這會得知壽安過來,心裏猜測皇帝又想出什麽折磨人的法子,所以也沒告訴蕭長胤,自己走了出來。


    在聽完壽安的話,她不禁愣住,驚疑不定的問,“這是送來給太子的?”


    壽安臉都笑僵了,“還有太子妃,陛下知道二位胃口不佳,特意送了禦廚做的膳食來。”


    雲昭半信半疑的接過,送了人離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要不要找個大夫過來。


    這食盒裏其實是下了劇毒吧?


    不過到底她沒叫大夫過來,畢竟他不喜歡兒子,可以當著臣子的麵落了兒子的麵子,但好歹她還是雲國的公主,就算下毒也沒必要一次性毒死他們兩人。


    雲昭拎著食盒進去,見裏間有窸窣動靜,就知道他是起來了。


    秋月對著幾個小丫頭招手,然後貼心的將門關上。


    雲昭打開了食盒,看了幾眼發現菜色極佳,便取出來放在桌上,又倒了點茶水。


    雲昭見男人坐在對麵,輕咳一聲,“是不是你背地裏的動作被發現了?”


    要不然怎麽說也是親兒子,無緣無故的讓他在外麵站那麽就曬著做什麽?


    又不是仇人。


    蕭長胤喝了茶,用一個空著的小碗夾了幾樣菜,然後遞到雲昭麵前,“沒有。”


    說完他又一頓,覺得似乎沒說清楚,“這件事我沒插手。”


    “是嗎?”雲昭沒完全相信。


    蕭長胤額前青筋歡快的跳,“如果是我,不會失手。”


    或者說,換成任何一個後半輩子還有指望的皇子,都不會失手。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一件事情隻要做了,那必定會留下痕跡。


    即便查不出幕後推手是誰,也會有一個大概的方向。


    而對皇帝而言,隻要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那必定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雲昭午膳用得少,去皇帝那一趟迴來又灌了一肚子的茶水,這會還真的有點餓。


    她吩咐膳房端上來兩碗餛飩,就著壽安送來的膳食吃。


    很快吃完,她問了秋月一一在做什麽,得知剛睡下想了想,親自過去將人抱了過來。


    “手裏還有要事?”她問在窗邊站著的男人。


    蕭長胤:“不重要。”


    有事,不過事情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雲昭就將孩子往他懷裏扔,“抱著去睡覺吧,動作輕點,別將他吵醒了。”


    原以為兩人可以獨處的蕭長胤:“……”


    到了晚上,陳術麵色嚴肅的領著幾個人去了皇帝那。


    皇帝前一天晚上就沒怎麽睡,白日也是一直想事情,所以直到現在困倦的很。


    聽到陳術的名字還愣了下。


    “讓人進來吧。”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陳術走進來,和幾人先跪下來行禮,隨即呈上去幾張紙,“微臣已經查出了一點眉目,隻是其中……有些事情,微臣覺得需要讓陛下知道。”


    壽安將紙接過來遞給皇帝。


    皇帝漫不經心的翻開一頁看,然後臉色就黑了下來。


    他咬牙問,“可是真的?”


    陳術頓了頓,“絕無假的可能。”


    皇帝隨手拿起一個琉璃鎮紙,眼睛赤紅,怒聲道,“逆子!”


    在一旁站著的壽安訝然,他是知道這些人是調查刺殺一事的。


    陛下這個反應,難道刺殺的事情,還有皇子介入其中嗎?


    二皇子和三皇子還在蘭京監國,應該是不可能的,八皇子整個人還沒陛下腿長,也沒可能。


    剩下就隻有跟著陛下微服私訪的幾個了。


    太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


    壽安想了下,覺得哪個都不可能。


    太子殿下……沒必要吧,這皇位未來就是他的。


    別看陛下現在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要是真到了傳位的時候,陛下隻要不是瘋了,就不會將位置傳給除了太子之外的兒子。


    五皇子……聽說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六皇子,前天似乎在四海樓前麵遇上個賣身葬父的姑娘。


    七皇子……看著也不太像啊。


    如果鄭妃還如從前那樣得寵,倒是有這個可能。


    可鄭妃已經是完全失寵的狀態了,陛下估計都想不起有這麽個人。


    就在壽安思索是誰時,皇帝已經將眼前能看到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立刻迴京,朕要親自處置這個逆子。”


    陳術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但暫時又沒證據,便道,“微臣等繼續追查。”


    “慢著。”皇帝叫住陳術,卻讓其餘的臣子離開,半晌他問,“淑妃和太子可有參與此事?”


    陳術愕然,“並未。”


    不說太子了,就是淑妃,一個沒有子嗣的後妃,她刺殺皇帝做什麽?


    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


    皇帝閉了閉眼,“出去吧。”


    壽安聽到外麵小太監的聲音,說是淑妃娘娘來了。


    他看著皇帝的黑臉,小聲說,“淑妃娘娘為著陛下的事情,聽說這兩天就沒怎麽睡。”


    皇帝沉聲,“她救了朕。”


    壽安心裏腹誹,您也知道人家是救了您啊,這話說的好像是人家害了您似的。


    壽安和淑妃接觸不算多,關係也算不上多好,此時還是有點同情她。


    他笑了笑,“說起來不止是淑妃娘娘,旁的娘娘也很關心陛下,想方設法的要送湯過來,不過奴才想著,陛下喝著藥呢,這些湯也不必喝,所以就私自都攔下來了。”


    皇帝被壽安這麽一提醒,就想起遇刺時,那些女人躲得飛快,“下次再有過來的,讓她們都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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