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婉美人在太後宮裏安插了人,這人每天都對八皇子說些關於他親生母親婉美人的話。


    所以才叫這麽小年紀的孩子整天的鬧騰,非要親生母親。


    雲昭停下來,伸手捧起一朵開得正盛的花,這些花被照顧的倒是好,她往前走了幾步,就在亭子裏坐下。


    有宮女走過來要伺候,雲昭擺了擺手,“不必過來,我隻坐會便走。”


    雲昭也不要秋月給她打扇子,她自己從袖子裏麵取出一把小巧的竹扇。


    竹扇之前浸泡在放了薄荷葉的水裏,現在輕輕一扇,自有一股清涼的感覺。


    天氣熱也有天氣熱的好處,後宮的嬪妃都縮在宮裏懶得出來,加上皇帝這段時間很少進後宮,這裏倒是安靜的很。


    秋月一路上都在想太後宮裏的事,等在亭子裏站定了,果然叫她給想通了。


    不管怎麽說,太後終究是太後,婉美人隻是一個小小的美人,怎麽可能將手伸到太後宮裏去。


    她也沒這個本事,除非有人幫她。


    但在後宮裏,誰會有這個膽子,去幫一個美人和太後作對。


    有這個本事的那隻能是身處高位的嬪妃,但這些身處高位的嬪妃又不是閑著沒事幹,覺得日子太無聊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吧?


    就算是找事做,也不至於抱著去得罪太後的風險吧?


    秋月將這猜測否定後,便直接鎖定了一個人。


    陛下。


    隻有他有這個膽子並且有這個本事,同時不擔心得罪太後。


    但……秋月思來想去,還是很不明白。


    先是將八皇子送到太後宮裏,又攛掇著婉美人去太後宮裏籠絡八皇子。


    婉美人在翠微宮裏鬧,八皇子在太後宮裏鬧,兩邊都不安生。


    這聽起來怎麽這麽的像是沒事找事做呢?


    雲昭果然隻是在亭子裏坐會,便起身準備迴去。


    路上還很湊巧的遇到來後宮的皇帝。


    雲昭讓開路,在一旁低著頭行禮,皇帝餘光瞥見了,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秋月還陷在剛才的思索中,此時見到皇帝頓時渾身僵硬。


    “先迴去吧。”雲昭瞥了不遠處一眼,說道。


    皇帝是去太後那的,太後實在是受不住,就讓人請皇帝過來。


    她本意是讓皇帝看看八皇子不聽話吵鬧的樣子,然後皇帝就能知道她的不容易,接著將八皇子給帶走。


    太後想的是很好,但現實和她想的差別卻有些不同。


    比如八皇子一見到皇帝過來,就乖巧了起來。


    沒有哭鬧不說,他還眼巴巴的看著太後,當著皇帝的麵,說自己這些天待在太後這裏,麻煩太後了。


    太後戴了一輩子的麵具,頭一迴被一個隻比她膝蓋高的晚輩耍,驚得下巴都合不上。


    就這樣,她隻能順著說哪裏的話,八皇子十分乖巧這類。


    皇帝看了自然滿意,難得招了招手,讓八皇子過來,將人抱到懷裏。


    太後看的心裏發堵,想找個借口離開,但這是她的宮裏,她能去哪兒。


    她隻能等著這對父子表演完父子情深,然後再讓嬤嬤將人帶下去。


    等著皇帝離開,太後看八皇子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小小年紀,還有兩幅麵孔,並且就像是天生的一樣。


    這種人要麽有大出息,要麽就是個小人。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她最好不要惹的。


    太後心裏就跟打翻一碗黃連水一樣,苦的不能再苦,見八皇子不肯跟著去側殿,她隻能撐起精神,聽著他在這裏吵吵鬧鬧。


    雲昭這裏,剛迴芳華殿就聽說宮門口有夫人見她。


    她聽了名字,一時也沒想出來是誰,“將人帶過來吧。”


    一刻鍾後,一個衣裳華麗,發髻上戴著翡翠頭麵的夫人緩緩走進來。


    雲昭看她這身打扮,都覺得有些熱。


    秋月已經招唿著小宮女去端茶水點心。


    這夫人先過來行禮,然後稟明身份,說是寧遠伯夫人顧陳氏。


    雲昭不大習慣這麽叫,便說,“不知顧夫人來此,是為了什麽事?”


    顧陳氏打量了下芳華殿裏麵的擺設,輕聲說,“太子妃或許不知,其實臣婦與淩家也有點關係,就是關係遠了些。”


    雲昭抬眸,“淩家?”


    顧陳氏微微一笑,“正是雲國淩家。”


    大抵知道雲昭不清楚,顧陳氏便解釋其中的姻親關係。


    聽完之後,雲昭點點頭,然後不說話等著顧陳氏繼續開口。


    這姻親關係如顧陳氏所說,確實有夠遠的,往上數都得數五個輩分,更不用說之間又隔了多久。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雲昭不會覺得這位夫人進宮,就是為了見她一麵續一續親戚緣分的。


    不過顧陳氏隻笑著關切的問了雲昭的近況,又說起蕭言棣誇讚了幾句,隨後沒有多留,很知趣的提出要離開。


    雲昭也不會將人留下,而是讓兩個宮人將人送到宮門口。


    素昔從外麵走過來,納悶道,“要是和淩家沾親帶故的,太子妃在雲國的時候,應該會有人上門告知的。”


    “大概這姻親關係太遠,都讓人記不清了。”雲昭說。


    這件小事她也沒放在心上,隻拿起書,失神的想微服私訪的事。


    等蕭長胤迴來,她在小榻上發呆時,順便說了一句。


    “寧遠伯?”


    雲昭迴過神,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寧遠伯怎麽了?”


    蕭長胤細細措辭,“前兩日,寧遠伯在下早朝後將我攔下,請我過去吃飯。”


    雲昭:“吃飯?”


    她想的比較多,覺得這位寧遠伯大概是想站在太子這條船上,不過做事這麽明顯,不怕被說結黨營私嗎?


    蕭長胤輕咳一聲,看著雲昭。


    雲昭被看得摸了摸臉,“怎麽了?”


    蕭長胤見她沒明白,隻能無奈道,“問題是這頓飯,是寧遠伯一個女兒的及笄宴。”


    雲昭恍然大悟,她猜的一半是對的,寧遠伯確實是想站在太子這條船上,就是過程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蕭長胤看她隻是震驚,沒太多的表示,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昭昭,你就哦?”


    雲昭很給麵子的看了他一會,然後用力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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