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皆以為,是太子妃為了討好皇帝,特意的將兒子送過去。


    因為她們原先也做過這事,隻是送過去見了一麵,還沒想辦法讓兒子留下來,就讓壽安給送出來了。


    所以知道這迴蕭言棣竟然是被皇帝叫過去的,她們都有些不太能接受。


    憑什麽呢?難道就因為太子占了個嫡字,而他的孩子也跟著沾了一個嫡字,所以才備受寵愛,處處不同嗎?


    想到這裏,幾人臉上的笑意都維持不住了。


    還不等雲昭讓人換茶,她們就臉色難看的提出了告辭。


    雲昭巴不得的,將人送到門口,看著一眾人遠遠的離開。


    素昔看著人走遠,開始收拾茶盞和點心盤子。


    院子後麵,有一個天然的溫泉,這個時節又是在山上,到了晚上並不炎熱。


    所以晚膳之後,雲昭就獨自一個人過來。


    她隻讓素昔站在不遠處,隨後便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走下溫泉。


    熱氣隱約著,抬起頭便可以看見明月高懸,倒是有意思的多。


    她手邊不遠處是個木質的托盤,就這麽飄在溫泉上。


    托盤上是兩杯冰飲子,裏頭放了醃漬梅子,很是酸甜可口。


    素昔守在入口,遠遠的看到人影向著這裏走過來,連忙眯著眼認真看。


    在看見來人是蕭長胤後,猶豫了下,就低下了頭,緩緩的往旁邊站。


    雲昭聽到了動靜,隻是沒立刻睜開眼,直到旁邊傳來水聲,她才微微睜眼。


    他雙手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中。


    等過了幾瞬,試探一樣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迴應他的親吻。


    雲昭隱約看見不遠處素昔應當還在守著,就盡力不發出聲音。


    男人氣息不穩,隨後對不遠處說了句,“退下去。”


    素昔一聽,就跟後麵衣服著火了一樣,忙不迭的跑遠。


    蕭長胤鬆開手,對著她坦然的解開衣襟,然後將濕透的衣服扔到上麵。


    雲昭睜著眼,右手不自覺撫上他的喉結,脆弱又敏感的地方,隨著她的輕撫滾動著。


    蕭長胤握住她作亂的手,抵在唇邊細細的輕吻。


    等到從溫泉池子裏出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


    雲昭累得要死,還是被裹著披風直接抱到住的房間的。


    因著秋月一眼就看到這裏的狀況,所以就讓周圍伺候的人都散開,各自迴去。


    也是這樣,雲昭將頭埋在男人的懷裏,悄悄睜著眼看,才沒看見有人。


    因為這晚的鬧騰,第二天她起來的便遲了。


    不過這是在瑤山,昨日又趕了一整日的路,所以皇帝和皇後已經免了各處的請安。


    這並不是客套,今早蕭長祈以為總要做個麵子,所以早早的就到皇帝院子外等,想著裏頭一醒來他就進去侍奉。


    也盡一盡孝心。


    然後皇帝醒過來,得知二兒子在外頭守著,並沒感動反而臉色黑沉的讓壽安將人轟了出去。


    蕭長祈苦著一張臉,千分的不理解,萬分的不明白,他來這裏盡孝心,怎麽說父皇都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現在不高興就算了,怎麽還生起氣來了。


    難道他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嗎?


    蕭長祈覺得不能這麽下去,於是問起了壽安。


    壽安打著哈欠,搖頭說,“二殿下,這事如何奴才哪裏能知道啊。”


    蕭長祈咬咬牙,取下腰間的玉佩,遞了過去。


    壽安呆住了,隨後就被嚇得往後一退,高聲道,“二殿下,您還是先迴去吧。”


    說完,也不等蕭長祈怎麽反應,連忙就轉身離開,沒幾瞬就沒了影子。


    裏頭皇帝剛用茶水漱口,見壽安跟見了鬼一樣,不由得多問了句,“怎麽?誰追著你?”


    壽安心說,便是惡鬼追著他也是不怕的。


    畢竟惡鬼又不存在。


    他抬眼看著皇帝,再次感歎這兩年陛下的變化真的是翻天覆地的。


    當然,這變化不是好的。


    而是他清晰的感覺到,陛下年紀上來了。


    他常常邊變得渾濁的雙目,也成了他年邁的證據。


    “是二皇子,他方才要給奴才玉佩。”


    壽安說完,就跪在地上請罪,“奴才有罪。”


    別看著院子裏外隻有兩隊禁衛守著,但壽安知道,陛下的近身以及院子不定哪處,都有可能藏著暗衛。


    陛下年紀大了,又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他的性子變得格外的多疑。


    所以他今日即便不說出來,陛下也會知道。


    與其讓暗衛說出來,讓陛下懷疑皇子和內侍勾結,倒不如由他自己說出來,壽安這麽想。


    皇帝良久不語,隻冷笑了聲,“一個個都巴望著朕倒下去呢。”


    壽安認為,這話就嚴重了。


    因為幾乎沒有臣子敢這麽想,陛下要是現在倒下去,那就真得成為了皇子之弈以及臣子之弈。


    很顯然,太子這個名正言順又才能出眾的皇子,肯定最得人心。


    所以二皇子不可能有這心思。


    不過壽安可不會將這些話說給皇帝聽,倒不是他恨二皇子,希望他輸,隻是皇帝多疑,他怕自己沾上一丁點,就脫離不了。


    皇後起得要早,雖說給了恩典,讓眾人不必過來請安,不過大部分嬪妃還是過來了。


    因為她們閑著也沒地方去,所以就在皇後的院子裏擺了幾桌葉子牌。


    馮嬤嬤從外麵走進來,心裏著急到皇帝耳邊悄聲說了句。


    皇後臉色未變,因為有旁的嬪妃在,她也沒和馮嬤嬤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是笨的,見了這樣不免將事情壓在心裏。


    直到了晚上,她們才隱約明白。


    今個是十五,按理說皇帝應當去皇後這裏就寢。


    雖說皇帝已經有兩年多沒在初一十五這兩日去皇後那,但到底也是在廣明宮或是旁的並非妃嬪住的地方歇下。


    可這一迴,卻是早早的就定下了讓兩個剛進宮沒多久的美人過去。


    她們得到這消息時,兩位美人已經歡天喜地的去皇帝賜下的溫泉沐浴了。


    這便很一言難盡,除了皇帝在應該去皇後那的日子召了其他的嬪妃不合規矩之外,還有他召的嬪妃的數量,也荒唐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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