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手一指,兩個內侍連忙打開了箱子。


    箱子裏是上好的珠寶玉石,還沒經過雕刻,實在是很難得的。


    要不是身下疼痛難忍,而壽安又在麵前,安貴人都得起來過去看一看。


    但這會,她隻是掩麵哭泣,“勞煩壽公公告訴陛下,就說平妃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壽安心說,陛下當然知道平妃不是有意的。


    但就算是有意的又能怎麽樣?平妃不論犯了什麽錯,都得被好好待著。


    安貴人隱約覺得不太對勁,但還是硬著頭皮哭訴,“我年紀小,皇後娘娘又不在宮裏,有了身孕後實在是擔心害怕,所以才故意隱瞞著。”


    壽安點頭,這也正常。


    不過這位安貴人還挺有本事的,畢竟太醫會給後宮請平安脈,她是怎麽躲過去的?


    給後宮請平安脈的太醫姓於,也是倒黴催的遇上這事。


    歲旦日子裏,現在還被關在天牢。


    本來壽安還挺同情安貴人的,後宮女子要是有個孩子,無論男女,隻要之後別犯太大的錯,那這輩子就算是有依靠的了。


    孩子沒了,自然是值得同情和可惜的。


    但為了隱瞞腹中的孩子,導致無辜的於太醫還在天牢裏關著。


    就不太值得人去同情了。


    壽安低著頭打了個哈欠,準備找個托詞離開。


    正想著,安貴人又說,“我先前與平妃姐姐說了幾句,平妃姐姐怕是看出我有身孕了,所以……”


    她沒說完,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壽安:“……”


    聽著安貴人哭個不停,壽安用力抹了一把臉。


    安貴人的意思,是平妃得知她有身孕,所以故意撞過來害她?


    壽安想,這也不是沒可能,他是知道平妃有多想有孕但是懷不上的。


    但就算平妃做了這些,陛下也不會搭理的。


    一個沒成型的孩子,還不至於讓陛下放棄平妃。


    平妃的存在,就代表著陛下政策上的仁善。


    所以聽完之後,壽安表情幾乎沒怎麽變化,恭敬的離開轉過身,連忙小跑著去廣明宮稟報。


    皇帝聽完果然不在意,隻讓壽安再去太醫院叫陳太醫找個方子,讓安貴人調養身體。


    陳太醫得知後宮又有一個安貴人有孕,還小產了,人都麻木了。


    他試探的問壽安,“壽公公,那安貴人有孕的日子,果然沒問題嗎?”


    壽安愣了愣,這是什麽意思?


    陳太醫怕問太多有麻煩,就道,“沒什麽,壽公公隻當我什麽都沒說。”


    壽安倒是想啊,但這話……意思是安貴人肚子裏不是陛下的孩子?


    這事太可怕了,壽安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不敢繼續想下去。


    皇後這裏,已經得了不少證據。


    雲昭在旁邊剝著花生吃,而蕭言棣則坐在挨榻上,兩隻手捧著一個玉鐲,來迴轉著看。


    “這是什麽?”雲昭隨便問了一句。


    皇後放下幾張紙,輕笑,“這是安貴人與侍衛……的證據。”


    她頓了頓,因為蕭言棣在這裏,所以沒將那兩個字說出來。


    雲昭卻聽明白了,她震驚的手裏花生都掉在地上,很是不敢置信,疑心自己是聽錯了。


    “母後,這……不能吧?”


    皇後用手指點著幾張紙,“十成十的證據。”


    雲昭:“……”


    還真是……


    過了午後,皇帝過來了。


    其實不是特意來看皇後的,他想見的是蕭言棣,在得知蕭言棣被雲昭抱到永寧宮後,心裏一喜,立馬過來了。


    雲昭請了安,目光不自覺的往皇帝頭上瞟。


    這頭上的草量,能養幾頭牛和羊了吧?


    雲昭是真的舍不得走,但這場麵她留下來也不合適。


    “昭昭,你帶著孩子先迴去。”


    雲昭鬆了一口氣,連忙過去抱起蕭言棣。


    蕭言棣朝著皇帝張開手,一字一頓極為緩慢的,“皇祖父。”


    皇帝高興的應了一聲,招招手就要雲昭把孩子抱過來。


    皇後又道,“我與陛下有些事情要說,昭昭,你帶著孩子迴去。”


    雲昭於是將孩子衣服整理了下,又包了個鬥篷在外麵,這才走出來。


    而裏麵,皇帝擺著臉色,皺眉說,“朕特意來見一一的。”


    皇後神色淡淡的,將手裏的幾張紙給皇帝,“陛下要看一一,什麽時候都能看,可這些東西陛下能看得,旁人卻是看不得的。”


    皇帝奇怪的接過,又聽皇後說,“陛下看著,可千萬別太動怒。”


    動怒?他怎麽會動怒?


    皇帝看了兩眼,唿吸便急促起來,隨後臉色也漲紅,雙手直哆嗦著。


    皇後還嫌他的怒火不夠多一樣,在火裏澆了一勺油,遞遞過去用紙包著的東西,“這是安貴人送給那男人的,貼身之物。”


    皇帝打開一看,是兩件小衣。


    他登時用力捶了下桌子,怒聲道,“荒唐!”


    皇後心裏想笑,麵上卻強忍著,“那男人我已經讓人關起來了,至於安貴人……總之,他們就交給陛下處置了。”


    皇帝深唿吸幾口氣,“有多少人知道?”


    “她宮裏的兩個大宮女是知道的,於太醫來診脈時,還由一個大宮女裝成是她,又隔著一個簾子,所以於太醫才沒有發現。”


    皇帝又想錘桌子了,不過在抬眼看見皇後之後,才勉強忍住。


    這事瞞不住。


    皇帝意識到這一點,並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他倒不在乎一個女人,隻不過是個玩意兒。


    但就是這麽個玩意兒,會讓他丟了麵子,不知道多少人私下裏會笑話他。


    接下來,便是對安貴人和她的奸夫的懲罰。


    當著安貴人的麵,那男人被千刀萬剮,行刑時間足足過三日。


    安貴人呢,連續三天看見這一幕,起先還能跪地求饒,到後麵直接瘋了。


    她的下場也不好,是被賜了白綾,然後屍體扔去了亂葬崗。


    可這比起千刀萬剮來,算是不錯的了。


    好在一點,於太醫那天之後就被放了出來,雖然被扣了半年的俸祿,可到底命是保住了。


    平妃卻氣得不行,她才知道自己被潑了一盆髒水。


    她做了湯去廣明宮,本來要說一說心裏的委屈,一抬頭就對上男人沉沉的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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