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書信隻有口信,那人麵上露出為難之色來。


    但他也不可能跑到太子那,強逼著重病的人寫出一封信來。


    “至於雲陽太子。”徐涇又歎氣,“你也知道太子殿下的病情,太子妃為了這特地千裏迢迢的過來照顧。”


    那人臉色一變,“這是什麽意思?雲陽太子不去北蕭了?”


    徐涇怪異的看著他,“太子妃又不在北蕭,雲陽太子去做什麽?”


    “好端端的,又沒有壽辰和旁的好日子。”


    那人也緩了緩,知道自己情緒外露的過甚,便連忙低下頭。


    徐涇繼續歎氣,“這天氣真冷,不和你說了,我先迴去喝口酒。”


    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隨後轉過身,臉上笑意漸漸淡去。


    後麵陳術又來了幾次,見太子醉心玩樂,對政事半點興趣都沒有,不由得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末了還覺得雲昭是此結果的禍首之一,於是離開前用譴責的目光看著雲昭。


    雲昭:“……”


    她之前那個猜測,也不一定就是假的吧……


    兩位皇子對蕭長胤的頹廢倒是很樂意見到,不過他們也會麵上就表現出高興來。


    到底沒撕破臉皮,該做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少做。


    所以三天兩頭的,兩人就拎著一些補品過來,說一些鼓勵的話。


    蕭長胤起先還耐心的聽著,後麵嫌兩人吵便讓人將門關上。


    誰叫門都不許開。


    蕭長胤這裏閑著,雲昭卻忙碌了起來。


    每天至少有十來個夫人來看她,與她說說話。


    都是迎著笑臉來的,說的也是無關緊要的廢話,比如首飾綢緞和天氣景色之類的,雲昭也不好將人轟出去。


    有夫人帶著女兒一道來的,打的也是將女兒嫁到北蕭的主意。


    不過她們瞧上的人不是蕭長胤,而是另外兩位皇子。


    雖說蕭長胤能力出眾,可再出眾,那雙腿也是廢了的。


    從沒有過雙腿廢了還能做皇帝的先例,所以她們自然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一個廢了的人。


    蕭長祈和蕭長漠起先沒察覺,等到每日偶遇的姑娘多了,他們哪怕是個木頭都明白其中的緣由了。


    所以兩人一時間身邊很快出現了不少鶯鶯燕燕。


    兩人身邊的謀士覺得不妥,便提了幾句,兩人沒放在心上,還將提出這話的謀士給訓斥了一番。


    之後蕭長祈來看蕭長胤,不免說道,“你後院裏空虛,沒幾個女人伺候怎麽行?”


    蕭長胤合上書,笑著看他。


    蕭長祈被看得背後直出冷汗,但又覺得自己作為兄長,得將兄長的威嚴給立起來。


    所以竟沒立刻離開,反而說教起來。


    “不是二哥說你,你年紀也老大不小的了,到現在都沒有子嗣,二哥都替你著急。”


    趕了許久路今日才到的木易:???


    他這段時間不在,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嗎?


    二皇子這是得失心瘋了了?


    蕭長胤撩了下眼皮,慢慢的把玩著腰間掛著的玉佩。


    蕭長祈緩過勁,見蕭長胤不理睬,他也不惱,“別怪二哥說話直接,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二哥這也是為你好。”


    “二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有三個孩子了。”


    木易:“……”


    蕭長胤:“孤離開北蕭時,聽聞二哥的長子和鎮國公的嫡孫打了一架。”


    “還打輸了?”


    “不知是什麽原因?”


    蕭長祈臉色難看起來。


    他兒子在學堂裏欺負一個小姑娘,被鎮國公的嫡孫看見了,兩人隨後就打了起來。


    打起來其實也不要緊,但關鍵是沒打得過。


    這就很丟臉了。


    再追究原因,錯的還是他兒子。


    蕭長祈將這事含糊過去,“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不論什麽原因總歸一句話不合或是旁的什麽,就會打起來。”


    他找到機會刺迴去,“四弟,你沒孩子你自然不懂這些。”


    木易:“……”


    二皇子這真的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太子妃從前是公主,性子被寵得驕縱些,哪能照顧好你?”


    “等明日二哥便出門尋一些解語花過來,保證長得美麗性格又溫柔。”


    蕭長祈說了一通,口幹舌燥的也不見對方有個迴應,低頭一看,蕭長胤正慢吞吞的喝著茶。


    很是愜意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


    蕭長祈心裏冒出了點火氣,以前他怕這個弟弟,那是因為他是太子。


    如今雖說太子的名頭還在,但誰不知道他遲早會被廢。


    “二哥怎麽不說了?”


    蕭長祈聲音泛著冷,“我說了這麽半天,四弟怎麽想的?”


    他猶豫了下,又將聲音放柔和,“二哥是你的親兄長,還能害你不成?”


    就在他以為蕭長胤還是像方才那樣隻聽不說時,蕭長胤輕笑一聲,“這誰說得準?”


    “四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我會害你嗎?”


    “我什麽時候害過你?”


    前一句話蕭長祈還是怒意滿滿很有底氣,後一句不免添了些心虛。


    其實他背地裏也做了不少事情。


    “我又沒指名道姓,二哥急什麽?”蕭長胤聲音極淡,他問了下時辰,“去膳房將湯端過去。”


    木易應了聲是,連忙走出去。


    蕭長胤操控著輪椅往外,到了半路像是忽然想起這裏還有一個人一樣,“時候不早了,二哥也該迴去了。”


    蕭長祈下意識的告辭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


    不對啊。


    他今天來是塞女人的。


    這事還沒辦成,走什麽走?


    “四弟,我跟你說的事情呢?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我也是知道你現在辛苦,身邊多幾個解語花在不好嗎?”


    蕭長胤手指輕撫著輪椅的扶手,眉尾輕挑,“樊舟。”


    “你喊樊舟做什麽?”蕭長祈皺眉。


    樊舟立馬從外過來,幾步走到麵前。


    “將他拎出去。”蕭長胤聲音一頓,接著說,“二哥腦子不清醒,讓他多吹吹冷風,清醒一點。”


    “你敢!嗚……”


    蕭長祈被樊舟拎了出去,並綁在了樹上吹冷風。


    有幾個臣子路過,忍不住走過來,樊舟嘿嘿的笑,“二皇子覺得熱,在這吹風乘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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