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看著皇帝眼中有著的憐惜,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馮嬤嬤站在門口,“陛下,娘娘,太子妃求見。”


    皇帝這會子哪有心情再見人,於是不假思索道,“讓太子妃先迴去,就說太子性命無憂,讓她不必憂心。”


    等說完他目光凝視著身側的女人,“明薇,戰場無情,這一點你與朕都很清楚。”


    “長胤是朕的親生子,又是朕唯一的嫡子,難道朕會希望他受傷嗎?”


    皇後不想與之辯論,馮嬤嬤的聲音再次響起。


    “陛下,娘娘,太子妃有要事相商。”


    皇帝眉頭緊皺,隻能讓人進來。


    雲昭先走前向兩人行禮,似是沒看察覺兩人之間的僵局一樣開口,“父皇,母後,兒臣準備前往楚國。”


    “太子受傷,兒臣身為太子妃,理應前去照料。”


    皇後正要反對,抬頭卻看見雲昭稱得上是堅定的視線。


    她來這裏,並不是商量。


    哪怕得到的是不同意的迴複,她也會前去。


    皇帝卻愣了愣,心中思索這個做法的可行性,看向雲昭的目光也一點一點真情實意的溫和起來。


    “朕果然沒看錯,你是個好孩子。”


    “這樣,朕派禁衛護送你過去。”


    等著雲昭離開,皇帝還感慨,“原先朕還覺得他們之間感情不和睦,沒想到……果然事事不能隻聽傳言。”


    皇後神色極為冷淡,皇帝說了許多話也沒得到迴應,最後不住歎氣,“因為長胤的事,你現在傷心難過,不與朕說話,朕不會見怪。”


    “朕向你保證,長胤的儲君之位不會出現任何變動。”


    語罷,男人便站起身揮袖離開。


    皇後神色漸緩,找了馮嬤嬤過來問了幾句,“秋月那邊怎麽說?”


    秋月是跟著雲昭一起來的,雲昭進來後,秋月就在門口和馮嬤嬤說了一些話。


    馮嬤嬤遲疑道,“太子妃執意要去,秋月勸了許久都沒勸得動。”


    “奴婢想,其實太子妃暫時離開北蕭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之後皇城裏,可熱鬧的緊。”


    皇後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坐在那思慮了半晌,也沒去勸雲昭。


    “也不知道長胤是什麽情況?難道連太醫都治不得嗎?”


    馮嬤嬤眼圈也紅,“娘娘莫憂心,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雲昭隻收拾了幾件衣物和銀兩,便和皇帝安排的禁衛以及東宮裏的幾個侍衛出宮了。


    為了趕路,馬車裏顯得尤為顛簸。


    秋月遞過去一杯茶,雲昭搖了搖頭,將茶盞放下。


    “太子妃也放下心,要不然這日夜趕路,身體哪裏撐得住。”


    雲昭聽此,才喝了兩口茶又閉上眼睛養神。


    “說起來,東宮的侍衛不是不夠。”


    秋月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她重重的一歎,掀開馬車的布料往外看隨即才悄聲道,“咱們謹言便是,左右這些禁衛也不是為了盯著太子妃而來。”


    是不盯著她而來,但一定是為了盯著蕭長胤。


    雲昭神色迷茫,被父母嬌慣著長大,並且隻有一個比嫡親兄長的她,確實不能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父子親情。


    “其實奴婢一開始覺得這路途兇險不知狀況……但……”秋月又壓低了聲音,“奴婢後麵轉念一想,這會子宮裏也不是什麽安全的去處。”


    太子身體有殘,曆朝曆代從未有過身體有殘的儲君和皇帝。


    但太子妃又出身雲國,且身負半個雲國作為嫁妝,有這樣的太子妃,那太子必不能廢。


    所以看在太子妃的麵上,便不太好提出廢太子。


    畢竟雲國聯姻的時候嫁的是太子,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從太子妃變成普通的皇子妃。


    雲昭沒想到這一點,她此時眉眼間有些疲累,手指無意識的握緊袖子邊緣。


    半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笑聲裏帶著嘲弄,“要熱鬧起來了。”


    日夜兼程的趕路,快十天下來,雲昭整個人都被瘦了一圈。


    秋月看得心疼,卻也不能讓行程停下。


    雲昭指著腰間明顯大了點的衣服說,“姑姑,你別著急,旁人想這麽清瘦還沒有呢。”


    秋月頓時哭笑不得,“等到了地方,奴婢就去找太醫,開幾個調理的方子。”


    第十二天,馬車停了下來,但是還沒到地方。


    雲昭以為是出了什麽事,就掀開馬車布簾,結果對上了兄長板著的一張臉。


    雲陽驅馬趕來,臉色極臭,“我看你是長本事了,什麽地方都敢來。”


    雲昭:“哥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哥?我看你還是別叫我哥哥了,我擔不起!”


    雲昭:“太子殿下。”


    雲陽:???


    他起先被氣得不輕,聽到這聲太子殿下直接被氣笑了,“雲昭,你、還、真、是、能、耐、了!”


    雲昭:“……”


    人都已經在眼前了,他再生氣也沒用。


    隻能先在附近找個客棧住下,見雲昭還要趕路,不由得冷笑,“放心吧,人還沒死。”


    見她還不進房間,雲陽隻能跟著進去,不甘不願的說了些關於蕭長胤的狀況。


    秋月在門口守著,並將門關上。


    雲陽壓低聲音,“太醫是這麽說,但……也未必。”


    雲昭抬頭,“哥哥能救他?”


    見雲昭聽不明白,雲陽不禁歎了口氣,猶豫了下,還是沒直接說出來。


    其實雖然他親眼所見,蕭長胤所受的箭傷都很致命,但他總疑心蕭長胤是裝的。


    可如今又沒有證據,再者他裝這麽嚴重,圖什麽?


    雲陽想不明白,雙手無意識的把玩著折扇,“我又不是神醫,怎麽能救他?”


    雲昭好半天都沒說話,雲陽一看,眼神暗了一暗,“這天下事誰能說得準?”


    “太醫說沒有救,那便沒有救了嗎?”


    “你別擔心。”雲陽咬牙,“哥哥認識不少醫術高明的大夫,一定都給你找過來。”


    雲昭點點頭,“謝謝哥哥。”


    雲陽深唿一口氣,出門去給她安排晚膳,隨後走進她旁邊的房間。


    隔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他過去就見雲昭已經收拾妥當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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