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雲昭起得晚。


    她醒過來的時候,蕭長胤已經不見了蹤影。


    雲昭隨口問了一句,就見秋月眼中漸漸浮現上欣慰,雲昭估摸著這是誤會她在關心他了。


    盡管她真的隻是隨口問一句。


    秋月笑了笑,“太子殿下一早就去了皇後娘娘那請安,剛剛木易來稟報,說陛下身邊的壽安公公將殿下給請過去了。”


    雲昭沉默,解釋道,“姑姑,隨便他在哪裏,我就是問一句。”


    秋月一臉我懂的表情,雲昭見狀隻能放棄了解釋,免得越解釋越是扯不清。


    梳洗好了用完早膳,她就拿著昨日看了一半的話本子繼續往下看。


    再看到除了咒語之外,還得配合著用法器以及符紙,雲昭頓時陷入了沉默。


    咒語不一定對,法器她沒有,符紙她也不會畫。


    所以她這還能做什麽?


    等等,秋姑姑剛才是不是說蕭長胤一早去了皇後娘娘那?


    不管這兩人關係是好還是壞,總歸是親生母子,那麽必然皇後娘娘能認出蕭長胤到底有沒有被精怪附身。


    私心裏,雲昭是希望他沒有的,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蕭長胤沒有精怪附身的可能性,差不多等同於豬能呲溜一下上樹。


    這麽想著,雲昭幽幽的歎了一聲,放下話本子出了門。


    她在半路上遇上皇帝,就行了禮等聖駕過去再走。


    誰知轎攆從她這停下來,皇帝眯了眯眼睛,“這是太子妃,要去何處?”


    雲昭抿了抿唇,溫和的笑笑,“兒臣去看母後,與母後說說話。”


    皇帝像是剛從永寧宮出來,也是因為他這幾日總是到永寧宮,所以雲昭才很少過去。


    這次還是聽說蕭長胤去見他了,她才收拾好準備去永寧宮的。


    誰知道這麽倒黴,特地趁著他不在的時候,也能撞上。


    皇帝麵露滿意,後宮裏本就沒幾個人能與皇後說上話,沒想到這太子妃倒是能得皇後的眼緣。


    “皇後剛吃完點心,此時要在院子裏走走,你過去正好陪著她。”


    皇帝又叮囑了幾句,雲昭聽得雲裏霧裏的,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能連連點著頭。


    等轎攆離開一會,皇帝對著在下麵走著的壽安道,“太子妃性情單純,也很好。”


    壽安清楚陛下這不是真心想誇太子妃,隻不過是見皇後娘娘看重太子妃,所以“愛屋及烏”多誇幾句。


    不過……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


    他眼裏隱隱藏匿著擔憂,但很快就恢複了一副鎮定模樣,迴了一句,“那也是陛下的眼光好,才為太子殿下選了一個這樣好的太子妃。”


    皇帝聽了自然更高興,路過拂鶯樓時讓人都停下,想了想,走下去關心了鄭妃幾句。


    鄭妃見到人終於過來,此時也不敢拿喬了,她受寵了十多年,還是頭一迴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皇帝。


    所以對著皇帝格外的熱情,茶點也準備的十分妥當,皇帝給麵子的用了幾樣。


    鄭妃一轉頭,就慌慌張張的去了內殿。


    左挑右選,最後還是選了一套白色的紗裙。


    這套紗裙從裏麵到外足有十二層,因為有十層上衣幾乎做的薄如蟬翼,所以瞧著也不臃腫。


    層層疊疊的白紗,最外一層用銀線繡出了合歡花式樣,蓬起的裙擺隨著行走而微微晃動。


    這樣的人間絕色,皇帝隻看了一眼就收迴了視線。


    他不是一個重色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十多年沒怎麽讓新人進後宮。


    也不會得了相貌身段都堪稱得上有傾國之色的林貴人,卻沒幾日就放到了一邊。


    除了鄭妃之外,他似乎沒對任何一個妃子有偏寵。


    這也是鄭妃有底氣的原因所在。


    “子衿許久沒進宮了。”皇帝突然想起來有許久沒見到蕭長洛,便隨口說了一句。


    鄭妃眉頭緊皺,她一直都吩咐侍竹去告訴子衿,至少每兩日都要在他父皇麵前走一走的。


    怎麽竟沒有去嗎?


    她勉強笑笑,“這孩子,真是不懂事。”


    鄭妃將手放在皇帝肩上,整個人都貼了過去,“陛下,子衿總是在禮部忙著不得閑。”


    她聲音頓了頓,又歎了一聲,“禮部瑣事多,那些老臣要求又高,所以子衿哪怕是想見陛下,也擠不出時間來的。”


    皇帝沒如鄭妃所希望的將蕭長洛調迴兵部,而是半認可的點點頭,“這也好,子衿孩童性子,比起幾個兄長終究是稚嫩了些,有那些老臣帶著他,朕也放心。”


    語罷,他就推開了鄭妃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朕之後要與幾個大臣商量政事。”


    有了這話,鄭妃不敢將人留著,隻能看著皇帝離開的身影,幾乎絞爛了手裏的帕子。


    不過現在不是為這事生氣的時候,鄭妃忍著怒火,叫來侍竹,讓她帶著腰牌出宮去將蕭長洛找過來。


    侍竹勸了幾句沒勸成,隻能依著這話去做。


    她先去了蕭長洛住的府邸,沒能找到人,又在附近他可能迴去的地方轉悠,差不多天色都快暗下來了,還是沒找到人。


    侍竹隻能先迴宮,一五一十的告訴鄭妃。


    鄭妃怒意更甚盛了,聽到侍竹說叮囑了府邸的人,等七殿下迴來就告訴他,才慢慢將怒意給壓了下去。


    而此時,蕭長洛正在看姑娘。


    字麵上的意思,他這幾天經常出入寺廟或是園林等地,包括有些詩會茶會都會跟過去。


    這些活動都有一個鮮明的共同點,那就是會有適齡的姑娘過來。


    蕭長洛就是為了看姑娘過去的。


    他沒個正形的躺在樹的枝丫上,看著下麵幾個姑娘鬥嘴。


    原先他也沒準備偷看,雖然他自幼不愛讀書,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還是知道的。


    隻是他先來了這躺著,後麵這幾個姑娘才走到樹下。


    他總不可能現在就這麽跳下去,這樣指不定會被當成偷窺的。


    所以蕭長洛就想著等幾個姑娘說完話,他再下去離開。


    誰知已經一刻多鍾過去了,幾人還在說著話。


    而且看樣子,像是要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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