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妃被這話一噎,火氣就更多了。


    “你父皇都被狐媚子勾走了,你還有心情吃飯。”


    蕭長洛:“……”


    母妃這火發得簡直……離譜,他難道能將父皇給綁起來不讓他寵幸其他妃子嗎?


    蕭長洛眼珠轉了轉,站起身親自倒了一杯茶水過去,笑著說,“母妃,您就別管父皇了,沒有林貴人也會有其他人,何必呢?”


    “您沒事就去喝喝茶賞賞景,日子過得多好?”


    “等日後……兒臣就將您接到府中,好好侍奉,您就放心在兒臣那頤養天年,如何?”


    這是蕭長洛第一次跟鄭妃這麽明顯的表示自己的心意,他不準備爭這個皇位。


    他身為皇子,自然有過要坐上那位置的想法。


    不過他更有自知之明,他文武都是一瓶不響半瓶哐當,和其他幾個兄長就差的遠,和四哥更是天差地別。


    最重要的是,他想的清楚。


    做皇帝多累啊,他跟著四哥,做個閑散王爺,四哥在皇位上坐得越穩當,將北蕭治理的越好,他這個閑散王爺過得就越自在。


    鄭妃氣得發抖,她暼了一眼兩個大宮女。


    兩人了然,連忙走出去將門帶上。


    鄭妃這才發火,將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冷著一張臉,“你這是要逼死我?”


    蕭長洛大喊冤枉,“母妃,兒臣這是為了您考慮。”


    他低低咳嗽了聲,“您覺得兒臣比四哥,有哪方麵能比得過?”


    因為他說的是實話,鄭妃就更惱了。


    “你胡說什麽,你是你父皇最寵愛的兒子,太子如何能與你比?”


    蕭長洛唇角微微掀起,因為眼角沒有任何的變化,所以這抹笑意更像是在諷刺。


    “是嗎?”他問鄭妃,也在問自己。


    鄭妃心裏跳的厲害,不再和他說話,將他趕了出去。


    站在外麵,蕭長洛仰著頭半天,摸了摸肚子,沒吃飽。


    現在迴去肯定也是吃不成了嗎,他還是出門蹭飯吧。


    鄭妃本也沒準備將兒子真的趕出去,沒過一會就打開門讓侍竹請他進去,侍竹隻能顫顫巍巍的開口。


    “七殿下說去太子殿下那用膳了。”


    “啪”的一聲,鄭妃將手裏的書扔了出去。


    蕭長洛過去蹭飯,蕭長胤自然是不歡迎的。


    但蕭長洛聰明,他先去見了雲昭,然後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


    晚膳之後還有點心,點心之後還有茶水。


    在蕭長洛勾著腦袋看小廚房準備了什麽宵夜時,他被樊舟拎了出去。


    冷風瑟瑟,落葉飄飄,男人的身影在黑夜中,好不孤寂。


    他憂愁的歎了一聲,摸著滾遠的肚子心滿意足的迴去。


    等迴去之後,蕭長洛又塞了兩團棉花在耳朵裏,聽了鄭妃的一頓訓斥。


    而皇帝那,倒是知道了這場鬧劇。


    林貴人在皇帝不遠處坐著,小聲讀著一本遊記,聽到壽安的迴稟不由放下了遊記,輕笑了一聲,“原來七殿下和太子殿下的關係竟這樣好。”


    皇帝聽了這話麵上不顯,心裏其實是愉悅的。


    他不想看見幾個兒子之間鬥得像烏眼雞,而爭鬥的原因,他又再清楚不過,無非就是為了他身下的位置。


    林貴人走到皇帝身後,身體像沒骨頭一樣靠在皇帝身上,她輕聲說,“不過大皇子與太子殿下的關係似乎很不好,臣妾今日還見到大皇子瞪太子殿下呢。”


    “有此事?”


    皇帝問的是林貴人,目光看向的卻是壽安。


    壽安也不清楚這位貴人是什麽意思,不過他隻能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今日大皇子氣勢極兇的到太子殿下那說了幾句話,隨即又氣衝衝的離開。”


    皇帝皺眉,轉著念珠的手緩緩鬆著。


    “七皇子當時也在。”壽安繼續道。


    聽到這兒,皇帝眉宇間的情緒一散,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長陵雖年長,也正是因為年長,被寵壞了。”


    其實這話可真是假。


    蕭長陵雖是長子,卻沒有受過多少來自長這個字的好處。


    隻有如今他和惠妃拉攏的一些臣子,死死扒著立儲君還是該立長的說法。


    林貴人沒點頭,皇帝說自個兒子說說就差不多了,她到底是外人,附和了也不好。


    所以她問皇帝,“陛下可想聽曲兒?”


    皇帝挑眉,讓人拿了琵琶過來。


    林貴人唱的是一首詞,她自己唱成了曲兒,配上琵琶的聲音,也頗有一番滋味。


    等曲子終了,壽安覷了一眼,給幾個宮人打著手勢,示意他們離開。


    站在簷下,哪怕是靠門很近,裏麵都沒再傳出調笑或是樂聲。


    壽安心裏直犯嘀咕,覺得奇怪。


    陛下這些日子雖然照常讓林貴人等人侍奉,但卻沒有真的寵幸。


    這麽長的日子了,還是前所未見。


    不過這實在不是他該管也不是他能管的事,再者陛下膝下子嗣多,後妃受不受寵幸其實也沒什麽關係了。


    有幾年沒大選,臣子也沒有催。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時,雲昭就起來了。


    她不是認床所以睡得不好,而是太過激動。


    她早早的就換好了騎裝,又將長發束起,用一個簡單的木簪固定。


    麵前帶了一個額飾,墜著的那顆正紅色的水滴型寶石愈發襯得肌膚瑩白如玉。


    她的馬兒叫踏雪,是蕭長胤身邊的侍衛帶過來的。


    踏雪正如這個名字,渾身上下雪白,眼睛又黑又亮的看著雲昭,看得她滿心歡喜。


    “今日不用它。”


    蕭長胤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將雲昭嚇了一跳,連連後退最後踩在他的腳上。


    黑色的靴子上頓時多了半個腳印。


    雲昭:“……”


    蕭長胤像是沒感覺到疼痛一樣,對著雲昭繼續開口,“今日不用它。”


    雲昭奇怪,“為什麽?”


    “踏雪不熟悉這裏,讓它去四周轉一天,之後無論你帶著它跑去哪兒,都能將你帶迴來。”


    雲昭:“……”


    她不認路,確實會像他說的那樣,帶著踏雪到處跑,然後迴來的時候迷茫,又隨便指一個方向再到處跑。


    “好吧。”她看著侍衛牽過來的棗紅色的馬,還是眼巴巴的看著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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