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何友軍的房間之後,下樓在永利皇宮酒店前台補拿了房卡,迴到房間補覺。


    本來困意滿滿的,一挨著床,直接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身體是疲憊的,精神卻是亢奮的。


    金沙會的公關,於娜,她曾經跟我閑聊,給我透露一個秘密,你若是在賭場的房間睡不著,有困意卻睡不著,試一試把通風口給關了。


    關鍵這特麽是永利皇宮,又不是金沙會,不知道明朝的尚方寶劍能不能斬清朝的官?死馬當活馬醫吧,我把空調啥的,燈光,窗簾……全給關掉了。


    閉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一會兒,終於,坐了起來。


    特麽的,死活睡不著!


    究其根本,歸根結底,我心裏是明白的,還是因為口袋裏的二十萬港幣在隱隱作怪。


    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反正這二十萬是白撿的,萬一要是輸掉了……那就輸掉了唄!反正是別人的老婆,玩起來又不心疼!


    我何必非得養精蓄銳,精神飽滿再戰呢?


    身體被掏空就掏空唄!說不定就這疲倦的狀態,反而能收獲奇效呢?


    賭錢憑的是運氣,又不是憑力氣!


    這麽想著,終於自己說服了自己,穿起了衣服。


    穿好衣服,坐在床邊,我特麽突然又覺得一陣困意來襲,昨晚是真的累著了,開始上半夜是陪著老秦去開葷,後麵下半夜又遇到這個大奶妹,問題就出在大奶妹身上,早晨還在浴室裏榨老子的甘蔗,尼瑪應該是一滴不剩了。


    但是這樣子睡覺……去逑,衣服都穿好了,關鍵我這心弦已經鼓動,給撥動了起來,那勢必要彈奏一曲才能罷休不是?


    老子還是把衣服給三下五除二給脫的幹幹淨淨,給浴缸裏放滿了水,試了試水溫,又打開熱水龍頭,特意加熱了一點,這才打開按摩水柱,撲通跳了進去,老套路,先閉目養神的,泡個熱水澡,一會兒就能精神煥發。


    說是閉目養神,眼睛的確是閉著目的,心思卻活絡的很,心裏籌劃著這20萬下樓該怎麽打呢?


    想的是別人的老婆不心疼,但是畢竟是20萬呢,總歸是想贏的噻!


    這就是20萬大軍出征永利皇宮,那想打勝仗,得選擇一個好的戰略才行啊!


    其實呢,我算是把百家樂琢磨的起碼有大學生的水平了。


    幹這玩意兒,甭管什麽三株路,珠盤路的,二眼一閉,哐哐哐就是個“幹”字!


    寶塔鎮河妖,烏龜怕鐵錘!


    百家樂的賭台就像是個大烏龜,想讓烏龜伸出龜頭,你擱烏龜殼上撓癢癢可不行,想贏錢,就得拿鐵錘砸它的龜殼,使勁砸,朝死裏砸!


    比如說,我手裏的20萬,最正確的最佳打法:拿著這20萬,找張台,直接一把梭哈!


    這是有50%的勝率的,不能分注打,除非你真的能看路子,各種公式爛熟於心,但是會看路的都已經跳海了。


    千日砍柴一日燒,久磨必死,久賭必輸。


    為什麽呢?


    別人不懂,男人還能不懂?


    久戰必泄嘛!


    去他媽的,反正這20萬到手的輕巧,搞就搞把大的,20萬變40萬,40變80,80變160……不哐哐哐砸出個幾百萬來,我是不甘心的。


    如此思緒著,我哪裏還有閑情逸致閉目養神的泡澡,匆匆擦幹淨身子,穿上衣服朝賭場而去也。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著我的鐵錘戰法。


    別忍,別等,瞅準了,“哐當”一鐵錘下去……


    “哐當”一鐵錘下去……


    “哐當”一鐵錘下去……


    20……40……80……160:三鐵錘收工,160萬迴房間睡覺,美滋滋啊!


    我沒有去廳裏麵,不是說知道張鐵柱在洗碼糧,而心裏膈應。


    事實上,我倒無所謂這些,作為兄弟,我倒挺希望他能賺多點點的,我在中場玩了或者高額區玩,打的積分還不如給他賺呢!


    隻是他誘老秦入局的行為,實在是令我不齒。不是說我有多高尚,畢竟老秦是我經曆的“朋友”中,算的上好朋友的!


    相處愉快,且以誠待人,還有烏魯木齊的項目,於情於理,不應該做這個局。


    但是呢,隻有強奸的,沒有逼賭的,籌碼是自己押上桌子的,贏錢了也沒說少賠付一個大子兒,腳上的泡是自己磨的,腦袋裏的水是自己灌的,自作自受,是福是禍,自己把握!


    世事多變,我跟老大這麽多年的感情,親疏有別,我不自覺的美化了他的行為。


    事實上,我也就這麽一閃念而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特麽自己忙著砸烏龜呢,哪顧得上這個?


    我在賭場溜達著,尋找目標,心裏也在琢磨著,既然是大鐵錘砸烏龜,沒必要坐下砸,必須得站著才有氣勢。


    要是分注打,那我喜歡尋張中意的路子,麵善的荷官,坐下來,沉住氣,穩住心,輕注探路,重注衝鋒。


    這哐哐哐的程咬金的三板斧,必須得每一斧頭都得砍中目標,站著好歹能清醒一點兒。


    我想著得找一條天路,順勢而為,“哢哢哢”三錘子完事兒,既不費心思,安全係數還高。


    有好路子,肯定是如同蒼蠅聞到血腥,必然是人滿為患。


    放眼望去,專挑人群聚集的地方溜達。


    找了好幾桌,相對來說,這些人多的桌子路子也不錯,隻能說不錯,絕對稱不上挺好,相對能看,但是遠不足以讓我駐足哐哐哐的砸鐵錘的程度。


    其餘仨仨倆倆的,一看就是遊客新手小白看熱鬧的,路子應該也就不咋滴了。


    人呐,總是在開始的時候慎重不已,後麵就疲乏了,我盯第一桌的牌路,頗為仔細的研究了一番,心裏還琢磨砸鐵錘的可能性。後麵看了幾桌之後,就頗為不耐煩,匆匆一瞥不是天路,立馬閃人,幾圈溜達下來,就是沒什麽能讓我出手的好路子。


    我停下腳步,擱那兒環視一圈,天路哪能那麽頻繁的出現呢?要這麽輕易就找到了,那還算什麽天路呢?別傻了,賭場莫非會自掘墳墓?


    琢磨著呢,眼睛不由自主的亂瞟著,然後我就走上前去,所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站著的位置左前方那張台,一個齊耳短發的荷官,眨巴眨巴著大眼睛,不年輕倒也不算大媽級的,雖然桌子前麵空無一人,但是路子還挺不錯的。


    這張桌子的路整挺好,一眼看就明白了,是個單跳路,簡單清晰明了,是啥呢?閑莊閑!


    就三口,新台來的,才開局。


    荷官見我瞅向她,忙揮手招客。


    我也就這麽走了過去,找不到好路,我幹脆自己趟條路算了。好在這荷官合我眼緣,不管了,挑來挑去的花了眼,就擱這張桌子上死磕到底了。


    去了桌旁,我就站那兒對荷官說道:“飛一口!”


    這路子才開三口,我上去就梭哈,那不是莽嗎?飛個陣型出來噻!


    “好的,老板!”


    她答應的嘎嘣脆,卻是揮手示意我入座,又拿起麵前的小瓶礦泉水,遞給我的。


    “不坐,喜歡站著玩兒!發牌吧!”


    這麽會兒,開始吧不覺得,擱這兒站定後,我確實是有點疲乏了,再加上荷官讓座,心裏琢磨著,是不是坐下來砸呢,站著不是說累不累的,身體的不舒服感,還不如坐下來舒服舒服。


    這玩意兒,輸贏皆是天意,一錘子砸下去,砸龜殼上了還是砸龜頭上了,該贏怎麽著都能贏。


    該輸的話,那也是半點不由人,那老子為什麽不選個好點的姿勢坐著舒舒服服的輸……啊呸,舒舒服服的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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