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廳裏麵,李生讓小胡拿了他的頂級普洱,我們坐沙發上品著茶,閑話幾句之後,老子總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出手闊綽”這個詞兒。


    啥情況呢?


    我們來廳裏麵的是一共四個人,晚飯後去水療前,明榮盛頗為識趣的自詡不勝酒力迴房睡覺去也。


    李生陪著我們談笑風生之時,小胡已經捧著一盒籌碼飄然而至。


    我們麵麵相覷,我心裏麵其實是有點尷尬的,上次來這廳裏,老戴幾百萬上千萬的拿籌碼,這小胡現在捧著一盒籌碼,看那數量,估計又是一千萬。


    這不是架火上了麽?我們這四個人,我是沒這個實力拿1000萬豪賭的,軍子也好賭但是最近好幾次來澳門已經克製住了,過年推牌九他渾身有勁兒,對於百家樂他似乎興趣不大了,這個問題我們沒有具體探討過,但是他來澳門在我身邊確確實實是很少碰賭了。


    張鐵柱估計有這個心,但是1000萬,憑他的實力也接不住這籌碼啊!


    老秦有這個實力,但是他這個新手,除非是瘋了,要麽錢多的沒地兒花了找刺激,不然誰特麽新手第一次來澳門拿1000萬瞎雞巴賭的?


    小胡來到我們麵前,把籌碼盒擺在了茶桌上麵,我一看籌碼,不禁啼笑皆非,並非我想象的10萬一個的籌碼,而是清一色麵額的籌碼。


    這倒是可承受範圍之內,不至於說被人看笑話了,麵額無非就是100萬而已,這麽多人分分也沒什麽壓力,老秦或者張鐵柱一人玩兒也是可接受的。


    卻不料李生待小胡放好了籌碼,大手一揮,對我們豪氣的說道:“各位都係我廳裏嘅貴賓,大駕光臨,真係蓬蓽生輝,澳門唔多,好閑土特產,就係籌碼多,給各位好兄弟備上籌碼娛樂娛樂,哎,張總你聽我把話說完,贏了你們帶走,輸了算我嘅,成唔掂?”


    張鐵柱一番推辭,見李生堅持,也就坡下驢的接受了,對李生感謝道:“多謝李生,多謝李生厚贈,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感謝感謝!”


    “這就對了嘛,好,嗰個我仲有點事處理,失陪了各位老細,玩嘅開心,一路長紅!”


    李生客氣致意後飄然離去,留下我們麵麵相覷,張鐵柱滿不在乎的接過來籌碼盒,一邊抓著把玩著,給各人分配著籌碼,一邊哈哈笑道:“李生倒是出手闊綽!100萬的籌碼說送就送了。拿著秦總,這25萬籌碼你拿去玩兒吧!”


    我還在心裏犯嘀咕呢,這100萬的籌碼讓我們四個人怎麽分呢!一人二十五萬?張鐵柱已經是這樣操刀了。


    我倒沒什麽意見,他哪怕把100萬全揣自己兜裏玩兒我也沒一點點意見。人有自知之明,我和這位李生既不沾親又不帶故的,數麵之緣而已,雖然說我在這個廳輸了不少,但是也僅僅是相對於我自己的經濟情況來說的,那百萬籌碼,就算輸在任何一家賭場,哪怕是中場,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掀不起一絲浪花來,無足輕重。


    倒是張鐵柱這種贏了千萬又輸了迴去,幾千萬的過山車,別看一進一出,張鐵柱沒贏到一分錢,這個賭廳也沒有損失一分錢,塵歸塵,土依舊歸土。但是這中間所產生的利益,那絕對不是小數字。


    所以我不會自大的認為李生這100萬籌碼禮,跟我有一點點的屁關係,全是靠著張鐵柱的麵子而已。


    各人分得25萬籌碼,我們擱旁邊一張賭台就隨便坐了下來。


    上去坐定,一看顯示屏上的路單,那密密麻麻,牌局已經開出一大半,已然是接近尾聲了。


    “秦總,這局牌不打了可好?咱們新人新氣象,新的開始!班長重新洗牌!”


    “好的,老板!”


    班長唰唰唰的換牌,一副新牌上桌,黑卡片拿出,張鐵柱示意要切牌。


    “秦哥,這副牌借你貴手來切,切條天路出來哈!”


    張鐵柱這麽一說,老秦拿起黑卡片的手都激動的直顫。


    一下切完牌,荷官把牌放進黑牌靴中,唰唰唰的發出10張牌,棄入廢牌盒裏,牌局正式開始。


    荷官坐定在那兒,攤開雙手,一動不動,等待我們指示。


    一般這個時候,必須是飛個幾口牌來,出路子雛形,才好押注。


    但是我心裏琢磨著是不是第一口幹一下莊再說?萬事不決先押莊嘛!


    路子路子,什麽屌路子,再好的路子也有人輸錢,再差的狗啃路,也有人贏錢,什麽路子也都是打出來的。


    我不想等飛牌路,想著先幹一口莊再飛。


    想著呢,我就掏出來一個的籌碼,押在了莊上麵。先下手為強啊,別等他們說飛牌,把牌飛出來了再押那就遲了。


    主要這些籌碼是白給的,且隻押注了一萬,就算輸了我也不心疼啊。


    “哎,勝子,還沒出路呢,瞎幾把押啥啊?”


    “管特麽的路不路的,先幹啦再說唄,反正這籌碼又不花錢.一萬塊而已。”


    我沒所謂的對張鐵柱說道.卻不料這貨一聽我如此隨意擺弄籌碼,反應很是過激,就把籌碼給直接拿啦迴來。


    “我操,啥意思啊?我特麽押一萬塊礙著你什麽事兒?你就給我籌碼拿迴來?”


    我有點怒了,確實啊,僅僅就押啦1萬籌碼,且這籌碼還是白給的,就算是我自己的真金白銀,也不至於如此吧!老子最恨打牌的時候有人指手畫腳!


    比指手畫腳更無法冷靜的是動手動腳。


    你特麽直接動手是幾個意思啊?


    都是出來玩兒的,老子不要麵子的麽?


    張鐵柱沒料到我會如此不給他麵子,直接怒懟他,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又理屈詞窮的,頗為下不來台。


    老子沒管他,自顧自的把他拿走的一萬籌碼奪啦過來,這孫子不給老子麵子,老子也不可能給你好臉色噻!


    搶過來籌碼我又給推到了莊上麵。


    這還不解氣,我招唿著老秦跟軍子也押注。


    “秦哥,信不信我?跟一注噻!信我者暴富…不信我者暴窮!軍子你看個雞毛啊?押籌碼啊!不花錢的籌碼還不敢賭了還?”


    軍子看看張鐵柱,又看看我,左右為難。倒是張鐵柱有點出乎我意料,這孫子陰沉沉的擱那兒眉頭緊皺一番,見我陰陽怪氣的,抬手推啦一萬塊錢籌碼押了上去,卻是押的閑。


    這特麽的,跟老子打擂台啦麽?那就幹唄,我又加啦一萬籌碼推到了莊上麵,說實話,雖然是李生贈送的籌碼,但是畢竟是真金白銀的,要讓我因為跟張鐵柱賭氣,就這麽把這25萬籌碼給全梭哈了,那我倒也下不了這個手,畢竟我這口莊押的也是毫無根據,全憑感覺瞎胡鬧而已。


    不過杠上了那就杠上了唄我又加注了一萬,挑釁的看著他,加唄,打擂台唄。


    老秦在旁邊觀看良久,一直未發一言,見張鐵柱抓起一把籌碼就要加注,忙拽住了他,對他也是對我說道:“二位兄弟,你們哥倆要是這樣玩兒呢,那我就不玩了,無功不受祿,這籌碼白給的呢你們哥倆玩兒,我迴房休息了,你別插話,我就說一句話,咱們來這兒,人李生給足了麵子,這麵子是衝你們哥仨的,絕不是給我這麵子,可是你們兄弟這還沒開局就這麽杠上了,平白的惹了人笑話。要麽你們讓人看笑話,我不奉陪了,要麽你們就好好的玩兒,咱來圖個樂嗬鬥啥子氣哦!”


    一席話說的我麵紅耳赤,言之有理啊,我特麽的確是衝動了,不知道怎麽的,來到澳門,有點放飛自我的感覺。這情緒好像有點不受控製,一點小事就不自覺的放大無數倍。


    張鐵柱比我手還快,沒待老秦說完,他第一個把籌碼給取了迴來,揮手對荷官喊著發牌。


    我當然也不好繼續下注了,在荷官發牌之前把籌碼取了迴來。


    “班長,唔好意思,飛三口牌先!”


    “好的,老板!”


    我們都沒吭聲了,靜靜的看著荷官發牌,但是氣氛已經緩和了許多,大家又是一個團結友愛的小集體了。


    隻是一會兒功夫,老子就感受不到這小集體的溫暖了,握刀的手,結冰的心……


    他媽的,荷官飛第一口牌,莊開梅花二黑桃3,莊家5點。


    閑開方塊4梅花老k,閑開4點。


    閑補牌,補了一張黑桃10。


    莊5閑4,莊家贏!!!


    這讓我的心有點冰冷,雖然若押注也僅僅是押而已,但是這一口注碼我押的也不是輸贏,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調節賭博節奏和狀態以及感覺的,卻被這些多管閑事的好心人給攪和了,以至於我的整個心都挺糟糕,煩躁,跟吃了蒼蠅似的。那種輕鬆玩耍,自由自在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讓荷官飛三口牌,這才飛了第一局,莊5閑4,莊家贏!


    荷官收拾好廢牌,清理好台麵,又迅速的從牌靴中抽出牌來,閑牌莊牌閑牌莊牌,一一置於台麵。


    我卻看的一陣煩躁,第一口如此順風順水的一口莊,被這樣破壞,我感覺整個人的氣場,風水,都已被破壞了,這張台跟我肯定不合財,說不定還會破財,心中滋生出一個念頭:此地不宜久留也!


    但是就這麽走了,是不是顯得我沒有肚量?他們肯定認為我是被氣跑的,而事實是老子賭錢不得找個氣場合自己的賭桌麽?


    老子抓起籌碼施施然站了起來,朝水吧方向走去,邊對他們說道:“去喝杯果汁,你們要喝點什麽?”


    “西瓜汁!”


    “好,秦總喝什麽?”


    “來杯橙汁。”


    “軍子,給你也來杯橙汁哈?”


    “行,再來杯紅牛提個神。”


    “好的,老大一杯西瓜汁,秦總軍子各一杯橙汁,軍子還有一杯紅牛?”


    “是的……嗯……對頭!”


    “好的,確認無誤,那個,水吧就在那呢,自己去拿。”


    “操……去死吧你!”


    我這才心滿意足的去了水吧,坐下拿了一杯果汁慢慢飲著,心裏麵琢磨著怎麽開局呢?


    這時候心裏麵也平靜了下來,平白無故的得了25萬的籌碼,去他媽的,老子把籌碼去賬房兌現金,拿著25萬港幣的現金,直接閃人豈不是美滋滋?


    不過這樣是不是太過於猥瑣了,張鐵柱的麵子朝哪擱呢?雖說這100萬籌碼是李生白給的,但是人家本意絕非是讓你把籌碼換成港幣直接帶走,就像蛋糕店用小杯裝試品試吃,絕不是為了讓你拿個口袋把這些試吃品打包帶走。


    正在琢磨著躺會兒是不是去其他台試試手氣,軍子已經擱那喊我了:“勝哥,快來,天路出現了。”


    尼瑪我一激靈,最聽不得天路二字了,直奔賭台而去。


    湊近一看,尼瑪,不過是三口莊而已。


    顯示屏上清晰的顯示著:莊莊莊!


    我略微一打量,看了看他們的籌碼,這幾個傻逼果然是沒出手,就這麽靜靜的待著看飛了三口牌。


    我拿出籌碼,數了五萬籌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推到了莊上麵。


    他們也沒閑著,籌碼紛紛落下,見我押了五萬,老秦跟著押了五萬,軍子卻是隻押了口三萬籌碼。張鐵柱扭扭咧咧的看了半天,卻是沒押,一揮手示意荷官發牌。


    “咋滴?不相信我們啊?想押閑的話,要麽你押閑唄!”


    “就是,公然跟廣大人民群眾唱反調?該批鬥!”


    張鐵柱隻一個勁兒的傻笑,荷官發出牌來,直接推到了老秦麵前。


    老秦上手很快,已經學會了看牌,悄咪咪的掀開一條縫,瞅著牌麵。


    “你讓我瞅一眼不成嗎?”等了半天他死活不開牌,軍子湊過去想看他的牌麵,這貨見軍子過來趕緊把牌死死捂住,就是不讓看。給軍子急的發牢騷。


    “天機不可泄露也!”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老子心裏不禁樂了,在賭桌上,老子不怕你裝逼,就怕你不裝逼。這逼格滿滿的樣子,明顯是大點子嘛!


    “你先開!”老秦把牌捂住,對荷官說道。


    荷官聞言,直接把閑牌掀開,是一張黑桃4,一張梅花4,閑開4一對,閑家對子,閑八點!


    “我日!開這麽大,秦哥拿九點幹他!”軍子在旁邊呐喊著,畢竟這把牌他押了注的,估計心裏也發虛,虛張聲勢嘛!


    “八點很大嗦?未必比老子還大噻!不值一提嘛!包贏!”老秦捂著牌看軍子抓耳撓腮的急的跟猴子一樣,不緊不慢的擺起來龍門陣吹噓道。


    我聽他如此白話,心裏想著果然被老子看出來了,這貨點子一定不小。


    雖然老秦動作慢吞吞,急的我也想給他二巴掌了,但是瞧這架勢九點無疑了,包贏嘛!大家夥兒也不催促他。


    這孫子好一頓白話,才把牌翻開,也不是一齊翻,而是一張一張的開,先開出來一張,是一張紅桃10。


    10點,那另外一張應該是九點了,這老小子難怪如此篤定呢!


    他媽的,老秦慢動作把另外一張牌揭開來,我一看牌麵,密密麻麻的一片,應該是九點……操他媽的,老子仔細一看,是他娘的一張梅花10。


    我懵逼了,什麽情況?莫非老子眼花了嗦?


    看看張鐵柱,這貨也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再一看軍子,這孫子像便秘了100天一樣,臉色那個難看。


    尼瑪老子揉了揉眼睛,仔仔細細看了看二張莊牌。


    沒錯啊,就是一張紅桃10,一張梅花10。


    他媽的,二張10點,贏你三姑奶奶的大褲衩嗎?操!


    “秦總……那個……老秦,你這雞巴點子,你就別逗哥幾個玩啊,這是白送的籌碼不假,可也是真金白銀啊!你莫要把老子血壓整高噻?”


    我實在忍不住了,你媽的,開玩笑有個限度吧,你捂一會兒得了,開二張傻逼10,還他媽捂半天,還對班長說尼瑪的你先開,開個蛋蛋還雞巴捂半天,前前後後,不誇張的說,起碼得有五分鍾過去了。


    我特麽一肚子火氣呢,正發著牢騷,這貨是特麽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荷官。老子火更大了,卻見這貨一把攔住荷官收籌碼的手,嚷嚷起來道:“哎,你沒賠老子籌碼,把老子籌碼收走做啥子呦?”


    我特麽這才覺得不對勁,一把拽迴老秦的胳膊,老秦直愣愣的看著我一臉不解,我特麽這時候什麽也都明白了。


    想了想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秦哥,這……那個……剛才你開的幾點來著?”


    “20點嘛,她這個婆娘開個8點,啷個不賠老子籌碼,還拿我的籌碼噻?”


    我一個頭兩個大,尼瑪的,這又不是玩ckjack,你特麽二張10點加雞毛啊!


    看著老秦一臉疑問,他應該也是明白哪裏出了問題,我特麽腦袋亂的很,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該咋解釋了。


    九年義務教育的普及還得任重道遠啊!


    軍子已經對荷官尷尬的解釋:“班長唔好意思,我朋友係生手來嘅,唔明規則,唔好意思!”


    荷官也是一臉懵逼,滿懷戒備,且滿臉問號,莫不是哪來的精神病患者,賭場內搶劫籌碼咩?


    張鐵柱在一旁耐心教導著老秦,10點,j、q、k,全以0點計算!二張10,也是0點。


    “三張10也是零點!”軍子在旁邊揶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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